有异动就是一枪入肉,因此两人都规规矩矩地站在原地。莫里亚蒂保持着微笑打量他们,忽然开口道,“我最大的失败,就是低估了一个女人。她和我所见过的任何一个都不同,即使是玛丽安。我很羡慕你,福尔摩斯,如果她效忠于我……你,你的哥哥,还有那个人,如今不会有资格挡在我前面……真是太可惜了。”

诺拉很谦虚地告诉他,“我什么也没做。”

福尔摩斯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旅途愉快。”

莫里亚蒂叹息着摇了摇头,“只可惜她忠诚于你,福尔摩斯,这注定了是一个悲剧,你,和她。”

“悲剧?”诺拉反问,她眨了眨眼睛,似乎感到很迷惑,“你是指,以一个不可能的生存机会来让我们之间产生内讧,而你在一边旁观,微笑,并且洋洋得意,以此来弥补你那无法掩饰的,巨大的无能和失败吗?”

“哦不,不不不,教授,”诺拉轻声回道,“我,和他,都不会这样做……而你,也不会放过我们任何一个人,对吗?”

“瞧,这就是我欣赏你的原因,诺拉。”莫里亚蒂假惺惺地温柔笑道,“永远这样聪明,识时务……永远现实,冷酷。”

“不知道,你在设计抓捕你的朋友克利夫兰的亲哥哥,在亲手杀死珊德拉并弃尸荒野,在目睹阿曼达小姐陷入危险却冷眼旁观的时候……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如此冷艳,迷人,与众不同呢?”

“好了,这些无用的话不如在以后我们去探望你的时候再谈起吧。”诺拉微微一笑,“至于现在,你不如猜一猜,你忠诚的手下,那位神枪手先生,到底发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甚至忘记了及时返回报告呢?”

她摊开手,满脸无辜天真,“你该不会以为,福尔摩斯这样大胆地出来,只有我一个人悄悄跟在他身后吧?”

“而你手里的这把□□,又可以对付多少有备而来的警察呢?”

诺拉摇摇头,微微一笑,“如果我是你,最后一颗,我一定会留给自己,你觉得呢?”

糟糕。这是福尔摩斯的第一感觉,在看到莫里亚蒂额角隐隐鼓起的青筋和开始颤抖的手臂,那不详的感觉愈发鲜明。他不由得绷紧了肌肉,紧紧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不用了,”莫里亚蒂却陡然笑了起来,眼神平静无比,隐隐有种最后的疯狂,他举起了手里的枪,声音柔和低沉,仿佛长者的慰藉,“不如先解决了你,然后就只剩下我和他之间的事。”

“诺拉——”

砰。

莫里亚蒂放下手里微热的枪,居高临下地看着,然后缓步走近,蹲在了诺拉身旁。

高高的悬崖,瀑布水滴飞溅,令人的视线模糊不清。诺拉艰难地一手扣在悬崖干枯的野藤上紧紧抓住,一手拉着福尔摩斯的手腕,而侦探的身下,则是一片望不见底的,惊人幽深湍急的瀑布急流,轰隆声几乎可以震碎人的耳膜,他的头发立刻就被迸溅的水珠打湿,而他只是有些困难地抬起头,手臂因为拉扯受力而剧痛,淅淅沥沥的血珠从他的肩膀处滴落——

刚才在莫里亚蒂对准她开枪的时候,他反应极快地扑了过去,挡了这一枪,却不慎踩在了一块湿滑的泥土上,险些翻下了悬崖,还好最后一刻诺拉拼命伸手抓住了他,可这却造成了现在更困难的局面——

“啊~多么感人的画面,”莫里亚蒂的脸出现在天空的阴影下,他就站在诺拉的身后,枪口对准了她的后脑,对正抬头的福尔摩斯露出一个非常愉悦,轻松惬意的笑容,仿佛正在进行一场他最喜爱的午后散步,用那优雅的,懒洋洋的腔调缓声说道,“我早就该想到,不论对你们之中的哪一个开枪,另一个都会不顾一切地替他躲开——噢,上帝啊,我简直都要被你们这赤诚而轰轰烈烈的爱情感动得跪地忏悔甚至洗心革面。”

诺拉的手臂发出骨骼拉扯的吱吱声,水珠沿着她垂落的发丝滴在福尔摩斯的脸上。大侦探安静地抬头看着她,又看了看手指即将扣上扳机的莫里亚蒂,轻轻叹了口气,难得忧伤地说道,“放手,诺拉。”

莫里亚蒂顿住手,似乎想到了什么,暂停了接下来的举动,饶有兴趣地观看。

头发全部散落,湿漉漉地披散在身上,满脸水珠的女人对他艰难地笑了笑,很轻,也很坚定地告诉他,“这桥段太俗了……我不喜欢,夏洛克。”

“而且……”她碧绿色的眼眸定定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告诉他,“就算放手,也只有你放开我的手,我永远不会第二次这样对你。”

福尔摩斯微微一怔,继而某种类似微笑的神色在他那双灰色沉静的眼眸里如同水纹般缓缓荡开,这令他水外明亮有神。

“你说得对……”福尔摩斯低声喃喃,“那么,我们不如……”

最后一句莫里亚蒂没听清,他下意识地向前走了一步,然而这时却变故陡生——

福尔摩斯忽然松开了手,在他下坠的前一刻用那只受伤的手臂猛然向前攀住了诺拉向他示意过的藤蔓,藤蔓立刻滑出了寸步,然后卡在巨石的边缘牢牢顿住,他有惊无险地悬在了半空,手臂的剧痛和血痕没有让他投来一丝目光,他立刻转头向她看去——

在莫里亚蒂放松防备的一刻,福尔摩斯和诺拉几乎前后同时松开了手,她立刻在地上借力狠狠一按,手掌抓住半米元处莫里亚蒂的裤腿用力一拉,趁对方站立不稳的时候将他毫不留情地


状态提示:第114章 一一四--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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