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察局里他们遇到了正严肃和现任厅长解释什么的雷斯垂德。见到福尔摩斯与诺拉毫发无损地走进来,雷斯垂德瞪大眼睛,有些激动地上前,“你们没有受伤?哦太好了,我以为——”
“感谢更新,雷斯垂德。”福尔摩斯微笑,随即又有些好奇地问道,“是什么绊住了你们,我以为你们放弃这个案子了呢。”
雷斯垂德脸色一暗,“该死的——当时我们已经带了好些人手在路上,走在半路却被一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群贵格会教徒给拦住,宣称有一个无罪的教徒被我们关押在警察厅,他们人数太多,态度坚定,你知道的,那群人不好惹,我只得半途返回找那个所谓的无罪教徒,可根本没有……”
“他们被骗了。”福尔摩斯说道,“这些贵格党的家伙们善良又好骗,偏偏我们拿他们毫无办法——没人可以和上帝作对。即使知道被牵着鼻子走,你却找不到始作俑者——聪明,非常聪明的办法。”
“你的意思是,他们根本就是被利用,无意这么做?”
“真相只有那个人才知道,不过既然已经发生了,再去追寻原因也毫无意义。”福尔摩斯摆手。
这时厅长也转过头来,这是一位三十多岁的清瘦男人,棕头发黄眼睛,时常保持过于严肃的表情,看上去犀利得如同一头狮子。奥尔科特·巴顿,一位从底层一路爬到警察厅厅长位置前途无限的铁血派,手段强硬,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原本诺拉非常欣赏这位厅长的做派,可他另一个身份却让她有所忌惮——这位年轻有为的厅长同时还算是亚当斯·杜安的门生,忘年交,和前任厅长私交十分好。因此他们不敢妄自判断他是否也知道那位私下里做的肮脏交易,并成为其中一员。
毕竟,巴顿能够以这个的年龄当上厅长成为伦敦炙手可热的政界新星,亚当斯·杜安算得上是功不可没。他们实在是冒不起这个风险。
诺拉注视着奥尔科特·巴顿步伐沉稳地走过来,极为锐利的目光放在福尔摩斯身上,顿了一会儿,声音如同一头苏醒的公狮,低沉威严,“你就是夏洛克·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镇定地伸出手去,交握,“下午好,巴顿局长。”
巴顿微微皱着眉,盯着他审视了一会儿,才沉着声音说道,“你果然就如你哥哥说得那样,他形容得非常准确。”
哥哥?麦克罗夫特?巴顿居然也认识福尔摩斯的哥哥?
听他的口气,似乎关系也十分要好的样子。毕竟,麦克罗夫特可没有那种喜欢将他这具有诸多古怪癖好的弟弟到处宣传介绍的习惯。既然提到了福尔摩斯,那么一定是他认为可靠的人。
莫非奥尔科特·巴顿和亚当斯·杜安的关系并不像传说中那样私交甚笃?
诺拉这会正严肃思考这个问题,福尔摩斯却是不着痕迹地撇撇嘴,显然对他哥哥所谓的“形容”不抱任何乐观期望,“噢?既然您和麦克罗夫特是朋友,那么您也会十分了解,他的话向来只能相信其中三分之一。”
“愚钝,自负,固执。”巴顿低声道,“那么我应该相信哪一个三分之一?”
福尔摩斯,“……”
诺拉哈地忍不住轻笑,不得不说,麦克罗夫特还是那样一针见血,因为他所说的这三点确实形容得准确极了,她都必须承认这一点。
他的哥哥大概也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敢评价夏洛克·福尔摩斯“愚钝”的家伙了吧。大侦探无时无刻不在意图表现自己过人的推理能力和对细节的观察力,的确,这几点上少有人能媲美,他虽没有直接说出口,可内心里不用猜对此也是十分得意的。
诺拉的笑声吸引了巴顿,他微微侧过头来,犀利的眼睛直直打量她,很少有人能在他那样的目光注视或者是瞪视下保持以往的镇定。可诺拉不会,她甚至露出了一丝微笑,对他微微弯腰行礼,笑吟吟,“久仰大名,巴顿先生。”
“久仰,夏普小姐。”出乎意料,他居然认出了她,这令她对这位厅长的印象又好了一分。说实在的,这个年代看得起女人做抛头露面工作的男性确实不多,奥尔科特·巴顿虽然为人过于严肃不好亲近,可目光没有透出丁点轻蔑歧视的意思,他甚至对她还用了较为尊敬的词汇。
诺拉脸上的笑容更真心实意了些。巴顿微微颔首,然后转向福尔摩斯,“如果你此行是为了那件失踪案……随我来,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福尔摩斯顿了几秒,然后点点头。巴顿立刻转头就朝牢房走去。
福尔摩斯和诺拉跟上,雷斯垂德揣摩了一下上级的意思,最终还是没有选择一同过去。他搞砸了案子,大概这个上司一时半会是不会想再见到他这张衰脸了。
再次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还是那个看门人,见到他们一行人愣了愣,连忙鞠躬,“巴顿先生,福尔摩斯先生,还有夏普小姐。”
巴顿点了点头,向他们说道,“这是警察厅里唯一一个可以说话的地方。也许你们还不信任我,不过二位,如果你们信得过麦克罗夫特……他是我的好友,和我说了所有这件案子的实情,包括那位莫里亚蒂。”
诺拉一惊,福尔摩斯也是顿了顿,他不动声色地审视他半晌,这位严肃的警长面色不变,黄眼睛回视他,于是福尔摩斯笑了笑,缓声开口,“那么您又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告诉我呢?”说的时候眼睛还朝旁边的看门人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