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
父亲,我去宗一郎哥哥那里了。”
刚从学校回到自家的寺庙,柳洞一成就立即换上了空手道服,然后随便和身为寺庙主持的爸爸打了声招呼,就又去找寄住在他家寺庙里的葛木宗一郎老师练习拳法了。
是的,自家的寺庙!日本的和尚、神主、尼姑、巫女基本都是可以结婚的,而日本的寺庙和神社也是可以传家的,另外大多数继承寺庙的年轻人在日本都可以算是富二代,是普通家庭的孩子羡慕嫉妒恨的对象。
听到这种把寺庙当作家产的“地方特色”,不太了解宗教的普通华夏人大概会惊诧不已,但真正的华夏信徒却并不会觉得奇怪。因为华夏的寺庙其实也分“子孙寺”和“十方丛林寺”两种,其中子孙寺的住众大多是住持的徒子徒孙,外来僧人很难进入,寺庙里重要的管理职位也由其师徒代代相承。
——当然,虽说华夏的和尚不允许结婚,但寺庙继承这方面的龌龊在武侠之前其实就早已是“圈子”内公开的秘密了,只不过所谓的“华夏特色”就是有些事情只能做不能说而已。
“咦?那个……嫂子,这位是……”
在通往葛木夫妇长期寄宿的客房的走廊上,柳洞一成看见葛木宗一郎的“新婚妻子”正在和一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外国女孩说话。
宗一郎哥哥的这位娇妻虽然披着连眼睛都遮挡住了的连帽斗篷,但是柳洞一成和柳洞寺里的其他人却并不觉得奇怪——或者说完全视而不见才对。而且不光是打扮怪异,仔细想一想,柳洞寺的众人其实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大家都只知道她是几天前出现在葛木老师身边的新婚妻子。
不过最应该奇怪的,其实是柳洞寺里的所有人都从来没有感到奇怪这一点吧!
“hello~我叫玛塔,是……这位太太的朋友。
现在我们也是朋友了,请多关照啦~”
还没等嫂子开口,她身边那个胸部大得吓人的外国女孩就已经绽放出了有如阳光一般灿烂的笑容,非常活泼地摆着小手向柳洞一成打了个招呼。尽管柳洞一成自认为对美色的诱惑很有抵抗力。但他的心脏却还是不争气地跳了一下,好像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某根琴弦突然被拨动了似的。
“哦、哦……你好,我是柳洞一成。”
真是不可思议,仅仅是打了个招呼。进行了不能再简单的自我介绍,柳洞一成就感觉自己已经和对面的那个阳光女孩成为了朋友。既然是朋友嘛,那么她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寺庙里的其他人又知不知道后院多出了这么一个陌生的外国人,她是来干什么……这些都不重要了。
“啊。对了,嫂子,我是来找宗一郎哥哥的,他在屋里吗?”
打过招呼以后,柳洞一成立即就忽略了玛塔的存在,转而向葛木的妻子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这样对待刚认识的朋友简直太失礼了,不过柳洞一成却丝毫没有自觉,而葛木的妻子和玛塔自己好像也没有任何意见。
“宗一郎大人刚才正在屋内整理教案,现在大概也快要完成了吧。”
“一成吗,进来吧。我的工作已经完成了。”
“好的,打扰了。”
因为屋内和屋外仅仅隔着一扇纸门,柳洞一成并未刻意压低的声音直接被葛木老师听到了。他对嫂子和玛塔点了点头,然后便拉开纸门走进了屋内,等到他和换上了运动服的葛木老师一起出来的时候,门外的两人已经不知所踪。
离开屋内,柳洞一成和葛木老师肩并肩地向院子后面那片特地在林间清理出的空地走去。
早在几年之前,葛木宗一郎刚刚寄宿在柳洞寺不久,还没有成为老师的时候,柳洞一成便已经开始和这个沉默而刻板的男人练习空手道等拳法了。虽然葛木宗一郎的表情相当木然。性子也很清冷执拗,但柳洞一成的爸爸、哥哥,还有他自己都很喜欢这个男人,现在“宗一郎哥哥”更是成为了他第二尊敬的人。排名仅次于他的亲生哥哥柳洞零观。
“一成,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我恐怕会比较忙,今天这便是最后的锻炼了。”
“诶?什么事这么忙?最近学校也没有什么安排吧?”
“别的事,是……你嫂子那边的事,我必须陪一周左右。”
“哦……一周啊,那好吧。下一周我自己练习,宗一郎哥哥好好陪嫂子就可以了。”
在林间的空地上,葛木老师木讷的脸上难得露出了少许犹豫,然后才用平静而低沉的声音向柳洞一成道明了下一周他将终止空手道练习……以及其它一切“杂事”的事情。
柳洞一成虽然感到相当奇怪,可是葛木老师一说这事与自己的“妻子”有关,他就立即善解人意地接受了这件事,接着争分夺秒地开始了最后的这一次练习,再没有多询问一个字。
“咝……
咦?”
“怎么了?难道是刚才攻击的时候受伤了?”
在两个人对练的过程中,柳洞一成打着打着突然就停了下来,然后相当疑惑地举起了突然间疼起来的左手看了看。而在他对面的葛木老师也同样发现了他的异常——在红色的鲜血顺着他的左手指尖滴落下来之前,因为“某种原因”而对血的气味相当敏感的葛木老师就已经嗅到了什么,但是直到刚才为止,柳洞一成的左手却都还没有这种气味。
“我也不……这、这是什么!”
“咦?”
看到自己左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