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联手了!”
可以跻身史上最著名的十大超级间谍行列的阳光美少女玛塔?哈丽才刚刚飙了一下演技,年轻而正直的柳洞一成少年便马上抬起手推了下不怎么反光的圆框眼镜,表情激昂地答应了美狄亚的结盟请求——当然美狄亚的演技也同样值得赞叹,女人天生就是演员这一结论当真没有冤枉或污蔑女性。
“那、那个……你难道愿意相信我吗?”
“什么?”
看到柳洞一成在自己开口之后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cae的结盟请求,身为assassin的玛塔眼睛里马上泛起了点点泪光,并将重叠而握的双手放在了自己那对几乎堪比阿尔忒弥斯的巨大胸(河蟹)部上,就好像西子捧心一样惹人爱怜,看得从未有过恋爱经历的少年人不由一楞。
“就是说……我、我不仅是一个低贱的脱(河蟹)衣舞娘,还是双面间谍,所以我说的话……”
在正直而飒爽的少年面前,整个人都好像太阳一样光芒四射的美少女异常自卑地垂下了眼帘,长长的睫毛不住颤动,仿佛因为自己“过去”的污名而感到羞愧痛苦。
从身世凄苦默默无闻的乡下女孩到轰动巴黎的脱(河蟹)衣舞娘,又悄然变成左右逢源的双重间谍,最后以飞吻面对死亡,玛塔?哈丽的一生瑰丽传奇,即便在死后也仍然被人评说争论,其经历还被拍成电影……但无论是赞她还是骂她的人,都不会认为她是一个好女人吧?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如果一个脱(河蟹)衣舞娘、一个间谍都成为了女性羡慕崇拜的对象,恨不得自己取而代之,那么这个世界一定是哪里有问题了。
而这样一个妓(河蟹)女、一个骗子,哪怕偶尔吐出了发自内心的真诚话语也不应该被任何人相信,因为这就是她一直生活在欺骗之中必须付出的代价!
可是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一看就非常正经的少年,却毫不犹豫地相信了从她那张始终抹满了蜜糖的灵巧嘴巴中说出来的话,甚至还真诚地产生了感动。这实在是……
“即使是骗人的也没有关系,因为我只是想要相信你。
让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沦落为舞女,这是时代和国家的羞耻;命令女性用美色换取情报,这是军人和情报官员的羞耻!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天生就自甘堕落。即使已经身坠阿鼻地狱,回过头来依旧即是彼岸。比起毫不羞愧亦不悔改地将一个又一个的女孩子训练成间谍的人,我更愿意相信他们手下那些命运根本无法自主的‘工具’们!”
看到还是少女的玛塔?哈丽那张因为羞愧而泛红的俏脸,耿直却并不愚蠢的柳洞一成非常认真地对她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他当然知道妓(河蟹)女和间谍嘴里的话是最不可信的了,但是既然曾经的美女间谍都已经重新变回了还是清纯少女时的模样。那他又为何不能给对方一点信任、一个机会,帮助其走上不同的人生道路呢?
如果玛塔?哈丽生活在现代的日本,生活在一个美满和睦的家庭里,她一定会从小就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凭借姣好的面容和阳光的笑容获得全校学生和老师的喜爱,就像……嗯,就像某只姓远坂的女狐狸一样?
“一成,说得好。
谢谢你。”
“哈……宗一郎哥哥,这也多亏了你的教导。”
稍微有一点点意外,柳洞一成说完了那番连他自己都觉得颇为害羞的真诚话语之后。始终沉默地站在cae身旁的葛木宗一郎竟然难得地表扬了他,并且好像意味相当深长的向他道了个谢。
不过柳洞一成却不知道,葛木宗一郎并不是为了玛塔而向他道谢,也不是为了美狄亚,而只是为了自己。玛塔和美狄亚如果对柳洞一成心怀感激完全可以亲自向其道谢,根本不需要葛木宗一郎越俎代庖,他只是为了被当成杀人工具“生产”出来的自己而道谢。
这个世界上的确没有人天生就自甘堕落,无论是身为双面间谍的脱衣舞女,还是“背叛之魔女”,都只不过是被命运逼迫至此的可怜人。而“葛木宗一郎”这个工具。就连姓名和身份都是因为执行暗杀任务的需要才获得的。但即使是像他这样的腐朽杀人鬼,在执行完暗杀任务之后也没有按照“组织”的要求自杀,而是利用为了暗杀而得到的教师身份过起了普通人的生活。
身为杀人工具的自己一直听话地训练、听话地杀人,但最后却为何没有听话地自尽。这是葛木宗一郎这五年间始终迷惑不解的——虽然他没有刻意去想过这个问题,只是学着普通人的样子机械地生活着,但这种疑惑却一直纠缠在他心头,始终束缚着他,让他无法像人类一样活着,只能像“螺丝钉”一样成为令社会这台机器顺利运转的消耗零件。
而现在。来自共同生活了五年,视他为兄长的柳洞一成的话语打动了他——比一周之前偶然遇到的,倒在雨中向他伸出了手的cae更加深刻地打动了他。
这并非因为有人向自己伸出了手,让自己找到了为其而战的生存意义;而是长久和自己生活在一起的人,不经意间肯定了自己的生存、自己的存在。
葛木宗一郎终于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之所以始终没有找到生存的意义,其实是因为自己从一开始便已经否定了自己的存在。作为一个并不存在于社会中的工具,作为一个使用之后便要被销毁的一次性工具,他的存在自从暗杀结束之后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