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好吧?”他身子跨进房门,焦急万分地问我,大踏步地朝卧室走去。
“先别进去,惜悦还在里面陪她。”
他垂头丧气地走到我面前,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唉,怎么会这样?”嘴里不停地念叨:“我该死啊。”
“你确实是该死。”我骂道:“高僧死了叫圆寂,皇帝死了叫驾崩,军人死了叫牺牲,小孩死亡叫夭折,你要是死了叫活该。”
“高兄,我该怎么办啊?”他哭丧着脸,一副可怜相。
我摇了摇头,倍感无奈地对他说:“还能怎么办?呆会我们走了,你好好陪着她。要记住,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欠人家的。”
“你说她会不会恨我一辈子?”秦浩低下头,黯然神伤。
“不知道,但是这种事情,会是女人一生中永远忘不了的痛。”我叹了口气。
他的头低得更低了,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不想再继续呆下去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站起身来:“要不就娶了人家吧。”
他没有答话。
从小雅家里走出来,我和惜悦牵着手在街上漫步。微风轻轻地拂过脸颊,夕阳的余辉从天边映射而来,我看着身边的惜悦,这种感觉很美好。
她嘟着嘴,眼睛瞪着我,手上还使着劲。
“怎么了?惜悦。”我一脸讨好地询问道。
“你是不是对每一个女人都那么好?”她的语气里似乎透着一股酸意。
“哈哈,”我大笑了起来,“想不到王总也有吃醋的时候。”
“我才没吃醋,我只是在想,什么时候也能喝上你为我煮的白粥呢?”她辩解道。
“等你下次为我做人流的时候。”
“滚!”
“哈哈,”我手臂一用力,把她拉进了怀里,低下头,凝视着她::“如果你真的很介意,以后我会注意的。”
“不介意,其实我蛮喜欢你这一点的。”她眼睛望着远处,长长叹了一口气,感慨地说道:“高寒,你知道吗?在深圳这种地方呆久了就能明白,善良其实比聪明更难。聪明,只是一种天赋,而善良,是一种选择。”
“我明白。那是一种对人性正面的坚守。”
“你那个qín_shòu兄弟……”她突然话锋一转,“都说物以类聚,你会不会也和他一样混蛋啊?”
我尴尬地笑了一笑,说道:“他并不混蛋,他只是有着全天下很多男人都有的缺点,而他身上的优点,很多人都没有。”
“真会替损友开脱啊,小嘴麻利的,行吧,既然你这么会说,那我们来玩个游戏。“她拉着我在街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什么游戏?”
“我们用一个词来准确地称赞对方,但是不能用漂亮之类的常规用语,如何?”她那美丽的笑脸,在夕阳下娇若繁花。
“好。”
“你先说。”她用手托着下巴,眼神中充满期待。
我思索了一会儿,开口说道:“你是个知性的女人。”
“愿闻其详。”她眨巴着眼睛,若有所思。
“你有着动人的外貌,良好的修养,高雅的气质,平和的心态,而且,你还有内涵,有主见,有灵性。在你的举手投足和一颦一笑中,都能体味到知性的一面。”
她侧着脑袋,脸上绽放着开心的笑容,“接着说,我还想听。”
想听好话是天下所有女人的通病,更何况那好话还出自情人的嘴。
我看着她,上下打量了一下,继续说道:“你的着装简洁流畅,形象大方得体,精致而有品味,细高跟鞋恰到好处地点缀着知性女人的优雅从容,妆容干练素净,说话有理有节,总而言之,你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透出着知性的味道。”
“哈哈,”她满意地笑了。“好吧,你过关了。”
“轮到你了。”我也学着她的样子,一脸的期待。
她看了我一会儿,吐出一个词:“性感。”
“你这是赖皮啊!不准敷衍我,这可是用来形容女人的。”我听了很不乐意。
“谁说的?”她噘着小嘴,一本正经地说道:“性感这个词,其实用在男人身上更合适。”
“是吗?”我对她的话大感意外。
“当然,男人的性感,其实分为三个层次,第一是本身内在的气质,第二是举手投足给人的感觉,第三是迷人的体形或健硕的外表。不过肤浅的人总是把这三个层次倒过来,先入为主。所以,就造成了一种错觉,认为高大威猛、肌肉发达的就是性感男人,其实性感是一种内在的体现,并不是一件可以随便戴在身上的装饰品。”
她的话总是有独特的见解,让我听着心服口服,对她更加着迷。
突然间,我想用老方法测试她一下。
我张开手臂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凑到她耳畔说:“亲爱的,你口渴了吗?我请你去喝杯奶茶好不好?”
“哈哈,好啊。”她听到后夸张地笑了起来,如桃花般灿烂。
什么意思?她为什么表现得这么高兴?我被她笑得有些心虚。
“先告诉你啊,我喝奶茶不咬吸管的。”说完她又哈哈大笑。
我大悟,真是个猪脑子,人家是学心理学的,在她面前测试这些,岂不是班门弄斧吗?反倒让自己无比难堪。
她仿佛看出我的尴尬,停止嬉笑,轻声地说道:“因为我喝奶茶从来不用吸管,我咬的是勺子。”
什么?这代表着什么?是不是意味着比咬吸管还要更厉害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