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芙白为什么给自己下药呢……”
哈鲁吃完解毒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按道理来说。眼瞧着要入辛族了,皇上楚衡还有芙白都要指着自己,没必要给自己下药啊?
难道,是为了以此来要挟控制 自己……
这药定然是楚衡让芙白下的,楚衡的药哈鲁见过……
哈鲁想到这里,脊背便冒出一身冷汗来,他也不知道 自己的解毒丹真能对抗着楚衡的药么。
“真是见鬼。”哈鲁气的伸手砸了下床沿。他忽然反身趴在床沿上,开始扣自己的嗓子。昨儿吃了一晚上的酒席,这一吐。便是稀稀拉拉的一地。只是希望这样,药多少能吐出来些……
“你这是怎么了?”芙白推门进来,见哈鲁正趴在床沿吐,忙走了过去:“怎么还吐了?”
“喝多了。恶心。口干的很……”哈鲁转身又躺在床上:“我困了。”
“我扶你到隔壁睡,这房间是没法待人了。”芙白看着哈鲁吐了一地的半消化食物,眉头皱了皱,一脸厌恶。
哈鲁点了点头,他这会觉得身子越来越沉,头也越来越晕了,他知道 自己的酒量,造成这个效果的不是酒。是刚刚芙白给自己下的药……
芙白让老板娘在隔壁又开了间房,扶着哈鲁在房间内躺好。又看着老板娘将哈鲁吐的东西收拾好,随后她才回到哈鲁住的房间。
哈鲁这时候已经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芙白翻了哈鲁的包裹,从中取出哈鲁的一只刻着辛族文字的手环,随后她又拿着厨房偷出来的炭,用炭尖儿在一张白色丝帕上写了些字,最后用这丝帕把手环包上,环揣进怀里,悄悄出了门。
晚饭时分,楚衡和江岚回来了,正看到房间对面的门打开着,芙白坐在屋内的窗口处看书。
楚衡让江岚先回自己的房间,她则朝着芙白走了过去:“姐姐怎么搬了屋子?”
“那个屋子让他吐的一塌糊涂。”芙白厌烦的合上了书本:“今天过的真是糟透了。”
楚衡闻言叹了口气,迈步走进屋子:“听着,芙白,昨儿跟你说的那些话,真是对不起……”
“什么意思?”芙白抬头疑惑的看向楚衡:“你是说,你改主意了?”
楚衡蹙了蹙眉头,沉默。
“既然没改主意,为何要说对不起。”芙白脸色依旧难看的很:“你既然想跟他一起老死江湖,那就去。”
“你还在生气?”
“我不能生气么?”芙白向前走了两步:“听着,你带我出宫前可不是这么同我说的,你骗了我。”
“芙白,对不起,的确是我的错。”楚衡顿了顿,又说道:“可即便没有皇上,你不是还有他么。”楚衡指了指躺在屋内的哈鲁。
“他?一个辛族权势底层的人物?”芙白脸色全是厌恶:“你不觉得这两者差的太远了么?”
“远么?”楚衡反手关上了门,一脸认真的看着芙白:“听我说,即便是我们帮皇上夺回了皇位,你能得到的权势,不过也就是个有权势女官,你上头还会有无数人压着,皇亲国戚,朝廷重臣……”
芙白眯了眯眼睛,没说话。
“可是他呢。”楚衡伸手指向哈鲁:“他虽是个不受宠的,可却的的确确是辛族王君的儿子,若是你助他得了辛族王位,你能得到的是王后之位……”
楚衡顿了顿,又说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以你的手段,怕是会将这个王捏的紧紧的,到时候你就是万人之上,无人之下。”
芙白眉头蹙了蹙,似有意动。
“芙白,对于皇上的事,真的是抱歉。”楚衡伸手拉住芙白的手:“我今天跟皇上去边境走了走,皇上跟我说,他许久不曾这么轻松过。说实在的,我也是这种感觉,许久不曾这么轻松过……”
“所以……”芙白抬眼看向楚衡:“你是下了决心了,不再回京城去了。”
“是,皇上去哪,我就去哪儿。”楚衡拍了怕芙白的手背:“我和皇上会在辛族待一段时间,这期间你有什么需要 我帮忙的,我义不容辞。”
芙白闻言,脸色动容之色更甚:“你让我想想。”
“好。”楚衡反手打开门,转身走了出去:“我不打扰你了。”
楚衡离开后,芙白一直望着她的身影,直到她进了自己的房间。
“你竟然可以这么轻易的便忘了仇恨,既然这样,就让我帮你记起来……”芙白嘴角的笑意冷冷的:“更何况,比起辛族这种蛮夷之地,我更喜欢富饶的中土。有句话怎么说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哈鲁睡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他整个人眯瞪瞪的坐在餐桌边,一边喝着麦子茶一边使劲的捶着自己的脑袋。
“宿醉就是这么难受的。”江岚端着一碗醒酒汤走了过来,将汤递给了哈鲁。
哈鲁吓了一跳,一脸受宠若惊的端过了汤碗,这可是皇上亲手端过来的汤。可随即他想到江岚已经被人撵出京城了,如今也不过是个亡命天涯之人,哈鲁的激动便瞬间荡然无存。
低头闻闻醒酒汤,味道很正常,没有加什么料。哈鲁低头将汤一饮而尽,随后拿起桌子上的硬馍馍啃了起来。
睡醒之后,饥肠辘辘,而吃饱之后,哈鲁便开始打听他睡过去的这段时间,可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
“没什么奇怪的事。”江岚喝着麦子茶,一脸温和的笑:“我们都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