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是因为……”
“因为你在回收鱼线的时候,不小心划伤了手指,对吗?”带着异邦感觉的日语顺着她的微笑飘了出来,细长的眼睛里闪动着带有无形气势的光芒。奈绪看着中川陡变的脸色,没有等她回答便再次问道,“之前和佐藤桑到你家调查的时候,你的手指还完好无损呢,为什么只过了这么一会就多了一道伤痕?还有,你的浴缸里,为什么会有望远镜呢?”
“突然的发生什么事了?”目暮张了张嘴,“洗发水和望远镜又是怎么回事?”
“让我来解释吧,目暮警部。”工藤看了一眼对峙着的奈绪和中川,转身将证物递给了目暮,“早乙女返回现场查找证据的时候,我和兰刚好在中川家。而根据她的联络,我们在二楼洗手间的浴缸帘子后发现了一架望远镜,并在一旁的洗手台上找到了这个湿哒哒的洗发水瓶。望远镜想必是犯人用来观察被害者状态用的,而洗发水瓶……恐怕她是在准备用上述的手法回收鱼线的时候,从望远镜里看到了发现被害者的我和兰,所以在匆忙回收鱼线的时候被线划伤了手指。为了提高效率,她只能顺手抓起一旁的洗发水瓶,将鱼线绕在瓶子上,像线轴一样转动着瓶子回收鱼线。”
工藤看了看突然愣住了的中川昆紫,挑了挑嘴角对目暮继续说道:“在不停转动瓶子的过程中,犯人不小心将伤口上的血液印在了瓶身上。她知道自己已经如同最初的计划、成了嫌疑人中的一人,过不了多久就会有警察来询问,所以没时间仔细处理瓶子上的血迹,只能将回收的鱼线剥下、将瓶子草草地在水里洗了一下。”
“望远镜姑且不说,你是怎么看出洗发水瓶有问题的?”目暮不解地问道,“还有,关键的鱼线到哪里去了?”
“鱼线恐怕已经被她用马桶冲掉了。而洗发水的话……一般来说,会有人将洗发水放在洗手台上吗?如果是她有用洗手台洗头发的癖好还好说,但那个出水口的高度过低,明显无法做到这一点。所以,这就是我怀疑那个洗发水瓶有问题的原因,而且,事实也说明我的怀疑没有错。”工藤挑起了嘴唇,双眸闪闪发亮,“我找到了呐,在水龙头的开关上!虽然只有浅浅的一个红印,但上面却沾着暗红色的粉末——那就是确定了中川昆紫是‘扼颈男’的证据!”
“暗红色的粉末……”佐藤猛地抬起了头,“是铁锈吗!”
“没错,是鱼线划过铁刺时沾到的,又在回收的途中附着到了她的手指上。”工藤点了点头,“而且,那个瓶子上的虽然被洗掉了,但只要通过鲁米诺反应就能检查出来——哪怕已经被稀释到了只有百万分之一的含量。”
“证据已经确凿了呢。”目暮警部严肃地看着中川昆紫,“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中川小姐?”
奈绪不知什么时候放开了中川的钳制,任由她斜靠在围墙上。
“呵呵……我都说过了,‘真是完美的解说’的。就像这两位小侦探说的一样,从过程到手法。”美丽的女导演在众人的目光下掏出了一根香烟,架到唇上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对目暮惨淡地一笑,“看来我的人生还真是失败呢,无论是做母亲还是做导演都是……”她回头看了看带着愤恨目光的丸山,缓缓地喷出了一口烟雾,“不过没有让你尝到失去的痛苦,真是太可惜了呢,丸山医生。哎呀,现在好像已经不是医生了呢,呵呵呵……”
中川昆紫的笑声在空气中飘荡着,但她画着精致妆容的双眼中却溢出了泪水。原本清透的液体流过了黑色的眼线,像是书写了它的罪恶一般,蜕变成了两行黑色的洪流,映在红色的警灯下,惊心触目。
“好好的在狱中忏悔你的过错吧……这是你伤害他们的代价。”看着呼啸而去的警车,奈绪在围墙的阴影下喃喃自语,“不论是对奈津的、还是对那个孩子的。”
她低下头,翻开了阵平发给她的短信。黯淡的路灯下,一行字映入了她的眼帘。
——中川洋介,7岁,因严重心脏过敏于三年前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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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痛痛痛——”
米花町二丁目21番地的住宅里忽然传出了一声哀嚎,围墙上的野猫被这声大吼惊得炸了毛。
“忍着点啦!谁叫你扭了脚还要去爬树来着。”留海卷曲地爬在额头的女子笑眼弯弯,手上的动作却毫不含糊。黑发的少年呲着牙,不满地瞥了一眼一旁偷笑的两名少女,“要不是兰那家伙穿着短裙,我才不会去爬呢……痛痛痛痛!轻一点啦老妈!”
“不过总算是救下了被害者,没什么不好的。”一脸温和的男子推了推眼镜,笑着对自己的妻子说道,“新一的伤倒还没什么,这个小姑娘伤得可不轻呢。不过没想到,这次的案件居然被你们两个中学生给破获了,看来再过不了几年,我就可以安心地退居二线了呢。”
“您过奖了。”在工藤母亲的帮助下换了衣服的奈绪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眼睛却离不开她的偶像——推理藤优作,在考虑要不要为自己和柳生要一个签名。
“好了!”美丽的少妇拍了拍自己的“作品”,看着绷带上的那朵蝴蝶结,满意地点了点头,“可不准再顽皮了哦,小新,再扭伤了可是要在床上躺一个月的。”
“就是就是!”毛利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