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之前魂云内的一张张脸孔,刑宇眼中的疯狂之意越加强烈,此时此刻,他有一个疯狂的想法。
“熊哥,我跟你商量个事。”刑宇附在熊霸的耳边低语。
“什么?你真的要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冒失?”熊霸难得的露出凝重的表情,不过他眼中的兴奋却出卖了他。
“既然要战,那就战个天翻地覆吧,不然我对不起这些死去的九州英灵。”刑宇说道,眼中的兴奋之意几乎实质化,有一种不战不快之感。
“好吧,我试试。”熊霸瞪着铜铃大眼,相比于刑宇他更属于无法无天的那种,十足的破坏分子。
咬定了注意,熊霸不在参与催动阵法的事情,转身取出大量的物品,再次开始刻画。
首先,熊霸取出八面小旗,旗子很残破,呈黑灰色,不断的散发着y死之气。
之后 ,熊霸手中出现一张兽皮,看不出是什么凶兽的皮,但一看就不是凡物,非常的光泽,其上流动着莫名的气韵。
熊霸看着手中的兽皮露出了心疼之色,最后一咬牙,取出一块骨头,挥手间将那不知名的骨头磨成了粉末,同时取出一个玉瓶,玉瓶内装满了鲜红的血y,亦不是什么生物的血y。
很快,玉瓶内的鲜血与骨头磨成的粉末搅和在一起变成了鲜红的粉末,像是朱砂一般。
小心翼翼的三兽皮,熊霸沾着浸过鲜血的骨末,一点点的在上面勾勒,画出一个诡异的团,看上去极像一颗狰狞的骷髅头。
“此为招魂阵,不过因为材料有限,又没有足够的招魂幡,所以这阵法还存有一定的弊端,需要有人坐在其中催动,并且还要以催动者为载体,多少有一些危险。”
熊霸凝重的看向刑宇说道,眼中难得露出了凝重之色。
“开吧,时间紧迫。”刑宇不在犹豫,眼看着前方厮杀的人马正在衰退,若再没有关键性的手段,那么他们或许这一次真的会葬身在这里。
“好。”
熊霸不在劝说,挥手将那勾勒完的兽皮铺在大树的树冠上,同时将那八个残破的小旗分八个方位c在兽皮上,立马散出阵阵的y冷之气。
“成败与否,就看着一次了。”
刑宇不在犹豫,一步踏在参天大树上,盘身坐在那兽皮上。
“给我,起。”
刑宇双手滑动,一道道元力打到身下的大树上,使得那大树短时间不断暴涨,相比于之前的通天柱也不逞多让。
“既然你们不甘就此死去。”
“既然你们不能安息。”
“既然你们战意依在……”
刑宇双手不断划动,每一次厉喝身上的气势都会暴涨一份,一股无形的战意如风暴般狂虐而出。
与此同时,通天柱顶端,那巨大的魂云在刑宇的气势下,不断翻滚,如惊涛拍岸,隐隐的可以听到无数的嘶吼和咆哮。
“你们的血,不会白流。”
“你们的骨,不会腐朽。”
“你们的名字,就刻在九州大地的石碑上……”
刑宇的话语在元力的包裹下滚滚而去,响彻云霄,悲切中又带着无法无天的狂虐。
“吼……”
魂云中,无数的面孔在这一刻浮现,一声声嘶吼已经演变成了咆哮,原本木讷的眼神,在这一出现了挣扎。
这些面孔正是这魂云中的念,千年前的战士,虽然人以死,身以腐,但他们的魂还在,虽然这些魂被人以大手段聚集成了魂云,但那魂中依旧保留着残念。
相比于与寻常修士,这里葬送的是铁骨铮铮将士,对于征战沙场的将士来说,即便身陨,他们的执念也会长存,他们的念,天难消,地难葬。
此时,随着刑宇口中的厉喝,再加上熊霸布置的招魂阵,竟勾起了那些魂魄的残念,短暂的出现了清明之色。
“不孝晚辈刑宇,今日与魔族交战受阻,望各位前辈睁眼。”
“晚辈愿以血之躯为载。”
“唤我人族大能,醒来。”
“醒来……”
刑宇用倦身的力气,一掌按在身下的兽皮上,八面招魂幡猎猎舞动,互相之间形成了风暴,以刑宇为中心爆发出一个漩涡。
“吼……”
魂云中的一张张面孔留下泪水,这一刻,他们残存的念终于苏醒,不在浑噩,看向刑宇的双目越加清明。
“吾乃狼山——冯云鹤,今日苏醒,助你斩杀魔人。”
一声咆哮,魂云中一张伟岸的中年面孔直奔刑宇所在的漩涡而去。
“九州安家——安常在,今日苏醒,杀八方敌。”
“老兵——魏冲,今日睁眼,护我九州弟子,战……”
“战,战,战……”
随着一张张脸孔睁眼,一声声咆哮响彻云霄,他们当年为了守护九州人族,与魔人血战到底,直至马革裹尸,残念沉睡在此。
如今被刑宇唤醒后,他们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推迟,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时间有限,哪怕千年过去了,守护人间的信念依旧没有变。
魂云翻滚间,无数的面孔涌向刑宇,开始了他们的最后一战。一场另类的战斗。
刑宇浑身颤抖,不仅是因为身体承受了巨大的痛苦,相比来说,他此时的心更痛。
一路走来,刑宇流了无尽的鲜血,但这一次,他留下了泪。
一个连生死都不在意的人,一个铁骨铮铮的少年,在看到那些脸孔时,在听到那声声咆哮时,留下了泪。
千年前,他们为了九州征战沙场。千年后,为了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