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在生气,但是稍稍平静下来后,石贝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毕竟这种事是谁也说不清楚的,人心在肚子里,谁也看不见。等他亮出来的时候才知道就真的晚了。这样一想,让石贝和那些功臣互相制衡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他们目的不同,也不会走到一起,只要能分成几股势力互相制约,为了各自的利益一定会依靠皇帝。这样皇帝的宝座也就稳定了。
石珍说:“朕,可以不再追究你意图不明的事。也可以继续让你在朝中任职。甚至会封赏你。但是,朕要你做首辅大臣,与其他继位辅政大臣一同辅佐太子,如果你们胆敢怀有异心,你知道后果的。”
这几句话一说出来,也就实际表明了石珍的意思,石贝也可以稍稍松一口气了。“谢皇兄垂爱。”
石珍说:“朕,会在城外小住一日,然后回京。告诉陈度,不必来觐见了。你,回家去吧。”
石贝撩袍下拜,“臣弟恭送陛下。臣弟还有一句话要说。”
石珍说:“但说无妨。”
石贝说:“请陛下赏赐安本忠。如果不是他,陛下也不会日夜兼程来营城。也不会听到臣的这些话,自然就不会为陛下分忧了。所以请陛下一定要赏赐安本忠。”
石珍默默点头,在侍卫的搀扶簇拥下返回了。石贝也站起来,转身回去了。
回到营地的石珍,刚刚入座就传唤安本忠。安本忠得知刚刚石珍并没有将石贝入罪,而是放他走了。这个消息令安本忠心里打鼓,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可是石珍在召唤他,他也只好先放一放,赶忙去伺候石珍。剩下的以后再说。
安本忠站在石珍面前,石珍则坐在一堆靠垫中央。“陛下有何吩咐?”
石珍强打精神,说:“你知道,今天朕与石贝一番对话之后,他最后一句话说的是什么?”
安本忠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开口说:“奴才不知。”
石珍说:“他要朕好好的封赏你。你没有立功,何必赏赐你呢?你说,他这是不是一句废话。”
安本忠一头雾水,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陛下深意,奴才不解。”
石珍冷哼,“你不解?可是朕却听出了弦外之音。石贝还不能死,可是你却劝朕除掉他,你说这是不是立了一件功劳啊?所以他求朕赏你。朕就好好的赏你。”
安本忠还是不解其意,“陛下的意思是……”
石珍说:“朕会给你最高恩荣,赐你永生永世都在朕的身边侍奉朕。来人啊,赐安本忠毒酒,为朕殉葬。”
安本忠腿一软,就跪了下来,完了,这是怎么一回事,石贝不死反而是自己死了,怎么变化的如此快,他实在是想不通,“陛下,奴才并没有……”
石珍几乎是在呼喊,说:“安本忠,朕已经说过了,朕刚刚才明白过来,石贝还不能死,可是你却怂恿朕杀自己的手足。将来朝中有权臣,而后宫就有你这个大太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以为朕会让你得逞吗?”
石珍轻咳几声,接着说:“反正你已经得罪了石贝,早晚一死,朕就成全你,算是这几年你在朕身边伺候的恩典。而且,你不要以为你在朕耳边随便几句话,就可以左右朕的决断。实话告诉你,即使今天朕真的将石贝除掉了,朕也会杀了你灭口。所以,石贝的死活已经不再重要了,而你一定要闭上嘴。来人啊,赐死。”
这时侍卫们进来将安本忠拖了出去,安本忠惊慌的瞪大眼,张大嘴,挣扎着,“陛下,陛下!奴才……”
处死了安本忠,石珍心里一块石头算是落下了。但是还不能放心,石贝和其他大臣之间能否互相制衡还很难说,而且,明显石贝要强大的多,一定要设法约束他才行,不然就糟糕了。
想到这里,石珍计上心头,在侍女的搀扶下,艰难的来到桌案前,亲笔写下一道诏书。
而回到住处的杨愫,从石贝的口中得知今天他们兄弟的对话之后,也松了一口气,“这样看来,陛下一定不会给安本忠好果子吃的。我们也可以松一口气了。”
石贝说:“皇兄是因为一时气急了,才会糊涂,等他冷静下来,其心机甚至超过了我。安本忠身为内侍,却干预朝政,甚至诬陷我,皇兄想明白了一定也会除掉他的。想想皇兄的身体,已经是时日无多了,一定在这两天除了他的。”
杨愫叹道:“明明是个牺牲品,却还以为自己是供桌上的神龛。可悲。”
第二天一早,石贝一家人刚刚起床,侍卫就带着圣旨来了。杨愫和石贝跪在那里,聆听圣旨。可是侍卫却说:“圣上口谕,聪亲王与王妃可以站立接旨。”
杨愫很是惊讶,看了石贝一眼,石贝点头。夫妻二人站起来接旨。
侍卫展开圣旨,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圣体不佳,遂颁此诏,复石贝一应职务,爵位世袭罔替,领殿帅府太尉,掌兵部,主军国大事。朕若西归,卿为首辅大臣。为后事计,特赐卿尚方宝剑一口,丹书铁券一面,持剑谏君毋须通报,但处罪责,谋反外一应免罪免死。望卿持此二宝,辅君护民,不得有误社稷。钦此。大彻玄元五年,春三月二十八。”
石贝接过侍卫手中的圣旨,宝剑和丹书铁券,侍卫就回去复命了。
杨愫看着圣旨,不解的问:“陛下怎么突然转变的态度,这尚方宝剑和丹书铁券都赏了。怎么会啊?”
石贝拔出宝剑,发现剑身上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