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启没有做声,算是默认。
陈潇潇被事实打击的说不出话,两人就闷不吭声的坐着。她有些委屈的看着父亲,而陈光启默默的喝着茶,一杯接一杯。
茶喝完了,陈光启放下空空的茶壶,站起身对陈潇潇说:“为父确实是为你好。婚后叶笙对你不错吧?倘若你嫁给了穆青铭,那个寡情的人如何对你还两说。况且倘若今日我求的是穆青铭,他断不会帮我的,你到时候要如何是好?”
陈潇潇心里清楚,倘若今日之事将叶笙换做穆青铭,且不说他是什么态度,他根本没有能力帮父亲掩盖错误。到时候父亲事发,被免去护法之职不说,恐怕还要受到掌门的责罚。
父亲说的句句在理,可陈潇潇还是觉得心凉。她不知该如何回复父亲,只能低着头不看他。
陈光启也不需要女儿说什么,道理她应该都懂,让她慢慢想明白就是了。他丢下一句走了,然后离开了花满楼。
叶笙出门后并未去自家的钱庄,而是去了叶家的另一个酒楼,那里也有一个为沉香阁而设的暗室。他修了一封书给自己的舅舅李彭海,将今日之事大概说了一下。
其实李彭海早就察觉了陈光启的事情,只不过他家几代都在玄门,且所做之事并未对玄门产生实质的影响,所以他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叶笙与陈潇潇成亲之后,李彭海就告诉叶笙,倘若陈光启要他帮他填那黑洞,他万万不可答应。
陈光启的手下曹放被暗事局带走后,柴诺夕在掌门李彭海的交代下按照流程走了个过场。今日他正在掌门这里汇报事情的时候,有人将叶笙的信件送了进来。
“陈光启坐不住了。”李彭海看完信笑道。
柴诺夕听闻说:“我道那家伙一大早急急忙忙下山去做什么,原来是去找叶公子帮忙。”
李彭海冷哼一声,“算盘打得倒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都不算一家人,笙儿凭什么给他帮这么打的忙。”
“恐怕他就是怕有这么一天,才将女儿嫁入家大业大的叶家。”
“互相利用罢了。”李彭海道,“将曹放放了,经此一事,陈光启定会收敛许多。”
“是。那对外如何说?”
“就说查无证据。”
“是。掌门,若再无其他吩咐,我下去了。”
“等等。”李彭海敲了下桌子,“卫莲儿那边如何?”
“暂时还无异常。”
“没有吗?”
“是。我派人一直远远的瞧着她,她就是练剑、打坐、锄地,看来与平日无异。”
李彭海看着柴诺夕说道:“她是因破坏堂规被送至北崖,你觉得她这样正常?”
李彭海一句话点醒了柴诺夕,他赶忙道:“属下失职。”
“罢了。”李彭海摆摆手,“我就提醒你一下。这卫莲儿做事本就异于常人,也许真的是没有问题。”
“属下定当查她个清楚,到时再向掌门汇报。”
“好了,下去吧。”
柴诺夕走了,李彭海陷入沉思,看卫莲儿的样子,仿佛是故意点了炉火。她想去北崖?
李彭海当了掌门十余载,对玄门的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据他所知,北崖什么都没有,她到北崖到底意欲何为?不知是否与黄泉老儿的秘术集有关。
穆青铭说今日都来不了。恰巧卫莲儿的内功心法练至层,正需要断食修炼七天。鲜有人至的北崖,成为卫莲儿心法进阶的不二地点。
“枭。”站在院子里,卫莲儿对着空气叫道。
“卫姑娘。”不一会儿,枭出现了。
“你会易容吗?”卫莲儿问到。
枭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那你会缩骨功吧。”这次卫莲儿是肯定的语气。
枭艰难的点了点头,他相信卫莲儿知道自己的本事,瞒是瞒不住的。
暗卫是央朝鲜有的几个庞大家族的秘密。最晚从岁开始,他们从孩童中选择天资聪颖身强力壮者,从小教他们各种本领,从此他们一生都待在黑暗中,为他人而活,只有扮作他人时才能重见光明。
上一世卫莲儿无意中救了一个被皇族遗弃的暗卫,在那人断断续续的描述中,她才知道原来有人一辈子都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的活着。从此那个暗卫成了她的暗卫,在自己决意赴死之前,怕他跟着给他服了mí_yào,不知最后他怎样了?是否开始了阳光下的生活。
枭看卫莲儿半天没再说话,等了一会儿问道:“不知卫姑娘需要我做什么?”
“需要你做我?”
枭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过来,他的脸上浮现痛苦的神情。
卫莲儿知道他在痛苦什么,枭比自己高一头,倘若要缩成自己的身形,会很疼。她笑道:“这里平日里又没人。你穿着我的衣裳扮成我的样子,待来人了再缩小身子,不必七天都是完全的我。”
枭摇摇头说道:“卫姑娘,我想你也知道,远处一直有人监视着你。”
卫莲儿道:“你也说了是远处,你用穿衣站位都能在此时让他看不到你,扮作我而不缩骨,即便他有疑虑,断不敢上前来看个究竟。你担心什么?”
卫莲儿说的句句在理,不过枭从小被教育成为做事必须万无一失的人,自己现在保护的人又叫他随便糊弄,这让他非常纠结。
“就这么定了,我找了见最宽大的衣裳放在屋子里,你去试试。”
“是。”枭作为暗卫本就有做替身的义务,对于穿女装他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