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善回家的时候,父亲母亲已经在饭厅等着他。母亲唉声叹气,父亲愁眉苦脸,家中气氛凝重,仿佛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又来了,胡善在心里道。每每家人需要他去求皇子什么事的时候,就会做出这副模样。
果然,胡善母亲见到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善儿。”
“母亲大人,出什么事了?”
胡母看了一眼胡父,看似有些为难的开口,“珍妃和莺妃最近争宠争出人命了,此事恐要落在你父亲身上,你能不能跟皇子说一声……”
“母亲。”胡善不厌其烦,“皇子近日都不在皇城,孩儿无法将此事与他说。”
“那娘娘呢?”
“母亲。”胡善隐忍着,“娘娘上次已经警告过我了,我若老是拿如此小事麻烦殿下的话,今后就不需要留在他身边了。”
“你跟孩子说这些做什么!”胡父呵斥胡母,“善儿难得回来吃顿饭,你就不要再提这些烦心事了。”
“我这不是……”
“好了,开饭!”胡父打断胡母,气呼呼的说道。
胡善妻子一直坐在旁边低着头闷不吭声,心里怨气丛生,若不是公公婆婆老是如此这般,与皇子出生入死的胡善怎会一直为皇子侍从而升不上去。
就在胡善一家人各怀心思围着饭桌的时候,宋景天与红衣已经走了一大半的路程,到达距离皇城最近的同州。
“在此找个客栈先歇下吧。”宋景天对红衣道。
红衣皱眉,“再赶赶吧。”既然卫莲儿有困难,他们不是应该尽快赶到吗?
宋景天知道红衣所想,无奈的笑笑,“天马上要黑了,再往前走就找不到歇息的地方。且秋后露水重,不适合露宿。”
看红衣被说动,宋景天又道,“况且马也累了。”
“那你看着办。”红衣勒住缰绳,示意宋景天先走。
宋景天以前与朋友来过同州几次,知道哪里有条件不错饭菜可口的驿馆,他带着她径直往西去,在城中的红梅驿站落下脚。
“这里?”红衣看着破败的木门蹙眉,这么多驿馆客栈,为何偏偏找一家最破的。
“进去看看。”宋景天赔笑,“里面还不错。”
红衣半信半疑跟着他进去,之见一个古香古色的走廊后,略带异域风情的大厅出现在她的面前。
“二位客人,打尖还是住店。”小二上迎上前来。
“两间上房。”宋景天说完对红衣道,“住这可以吧?红衣姑娘。”
“你都定了还问我。”
宋景天嘿嘿一笑,对小二道,“先带我们去房间。”
住的房子在更后面的两层楼,宋景天说前面的二楼都是吃饭喝茶的雅座。让红衣大概收拾一下,先去前面吃饭。
因为剩下的房子都是零零散散的分布着,宋景天与红衣住在了二楼的两端。红衣喜清净,住在了最里面,宋景天住在靠近楼梯口的地方。
红衣放好东西洗了把脸出门,刚关上房门,隔壁的门开了,一个二十多岁面相儒雅的的男子走了出来。
红衣见到那人愣了一下,然后直勾勾的看着他。那人察觉到一旁的红衣,扭过头冲她笑了一下。
红衣不自然的扭过头,并未回应他?那人不以为意笑着离开了。
宋景天此时已经出了门,恰好看到这一幕,褐色的眸子沉了一下。
红衣心事重重的走到他身边,并未察觉异样,说道,“走吧,去吃饭。”
两人一起走到了前院,大厅里,方才红衣见到的那人似乎正在等人。宋景天打量了一下那人,那人十分大方的冲他点点头。宋景天也笑着回了一下。红衣始终低着头,默默跟在宋景天身边。
“那人你认识?”二人到了雅座,宋景天压低声音问红衣。方才他当是红衣喜欢那样的男子,见了有些害羞。然而看红衣的反应,似乎并非如此。
红衣摇摇头,“不认识。”
宋景天犹豫了一下,拿起茶杯喝了一下,“那……为何你会怕她。”
红衣没做声,她也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她没想到宋景天察觉了,不过她确定那人没发现。
宋景天见红衣不说话,便不再追问,他对她说道:“这家的菜不错,你尝尝。”
红衣没动筷子,她在犹豫,不知道该不该与宋景天说,那人的出现提醒了她,如果说了,这人还敢接近自己吗?
宋景天见红衣心事重重,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她说道:“红衣姑娘,不管你在怕什么,不过只要有我在,定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不是。”红衣小声说道,“我不是怕他本人。”
“嗯?”看来红衣打算说出心事。
“我是怕他认识我。”红衣抬起头看着宋景天,“他若是认识我,恐怕我又要回到不堪回首的过去。”
“红衣姑娘。”宋景天打断红衣,“我并没想深究什么。我只想告诉你,有我在,你不必害怕什么。”
其实宋景天很想知道红衣的过去,他打听过她,但是根本就打听不到她来自哪里,曾经是怎样的一个人。他很想多了解一下她。
不过今天明显不是时候。那个男人的出现似乎触动了红衣什么,使得她情绪有些不稳定。
“那个男人不是普通人。”红衣打算说下去,“宋公子,你听说过蛊术吗?”
“我知道。”宋景天点点头,头皮开始发麻,他所了解的蛊术都是来自传说异闻,且被形容的可怖万分。不过他并未表现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