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笙自穆青铭那里出来直接上了玄门。 张逆精通易容,他先去了他那里,希望能够有所收获。
到了济世堂,叶笙将今日之事大概讲了一遍,张逆自言自语道:“不应该呀。”
“什么不应该?”
张逆叹了口气,他从不愿意提起往事,可如今事关人命不得不说:“你所说的易容之事,我在我父亲那里听说过。一年西域几国前来我央朝进献贡,有一小国给武威帝表演了个节目。一男子只是衣袖挥舞间,脸上的面具就变了颜色。武百官皆是对此变脸戏法赞不绝口,另一小国的使者却不屑的说,他们那里的某个部族有种秘术,可以将相貌变成任何一个人而不被察觉。表演戏法的小国使者听了不悦,问他怎不带人也来表演一下,那使者说那易容之术所用面皮必须是取自活人的皮肤,他也只是听说过却从未见过。武威帝当那人是胡说,便没再让他继续说下去。此事后来就当成了一个笑话在宫中传开。”
“张叔,你可记得是西域哪个使者说过此术?”
张逆摇摇头,“我父亲没说,只知道那使者是来自西域一个非常小的国家。”
张逆给的线索已经够多,沉香阁完全可以凭这些线索找出当年说这话的使者。没再打扰他,叶笙去了李彭海那里。
见了舅舅,叶笙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李彭海,李彭海皱着眉说:“竟会有这等事情。”
叶笙点点头,说:“不仅如此,穆青铭回来那天,卫莲儿在路上无意中听人提起五皇子遇袭之事,说倘若他们出手必定不会失败,那两人易了容,据说打扮像我玄门门外弟子。”
李彭海嗯了一声,“怎么什么事都有卫莲儿。”
“舅舅觉得她有问题?”
“一直觉得他有问题。”李彭海说,“不过让暗事局的人查了,什么都没查到。”
叶笙心想,我沉香阁都查不出来什么,别说你的暗事局了。
话说到这里,李彭海叫来在守候在外的弟子,让他叫柴诺夕过来,此人正是暗事局的头领。
“掌门,叶小公子。”柴诺夕见到叶笙有些意外,李彭海向来公私分明,今日怎的外人还在就叫自己过来,莫非叫他来不是谈正事?
李彭海让柴诺夕坐下,叫叶笙将事情再说一遍,叶笙无奈,这都第三遍了,他只得喝了一大口茶,再次讲起今日的经历。随后又补充道:“我听张逆张叔说,那人用的易容之术与西域一小国的秘术颇为相似。”
柴诺夕心存疑点,“当时罗师兄在场,怎会让那人逃脱?”
叶笙说:“罗叔说那人会缩骨功,而且他趁我们几人上前看他的面皮时突然扔了什么东西使得屋内皆是白烟,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对了,那白烟还非常刺眼。”
“奇怪了。”柴诺夕更加迷惑。
“怎么了?”李彭海问。
“按照叶小公子的描述,那人逃跑用的应该是遁地雷,据我所知,遁地雷是瀛洲秘术,而瀛洲是在我央朝以东。既然都是秘术,为何东西两边他都会。”
李彭海听闻脸上也是疑惑重重,叶笙觉得没什么奇怪,他说,“也许他是西域小国之人,懂得那人皮易容之术,然后易容成瀛洲之人偷得遁地雷。”
“言之有理。”柴诺夕说,“不过,不知他躲在穆青铭身边做什么?”
李彭海说:“我叫你来正是为了此事。你赶紧布置下去,即刻起彻查严府,尤其是严老头身边之人,确保再无此类人混进来。然后根据地位高低,对玄门展开全面调查。”
柴诺夕的脸耷拉下来,“我的好掌门,五年一次的入门考试就要开始,我们暗事局的人手都分配到那边去了,如此大规模的调查,我真的是分身乏术。”
李彭海倒是忘了这一茬,他想了想说:“不行就委托沉香阁,你跟他们谈谈价钱。”
“谈价钱没问题,不过沉香阁那帮土匪怕是不会让多少。”
那边二人谈起委托细节,叶笙在一旁暗自高兴,“大生意来了。”
不过,就算舅舅不委托沉香阁,叶笙也打算彻查此事,他总觉得父亲中毒和假严磊一事有着什么关联。
一晃几日,罗万城奇经八脉的倒转已经结束,这天开始其他十二脉的倒转。不到两个时辰卫莲儿便结束今日的调整,她很纠结,现在回去肯定是要睡觉的,可是她怎么好意思去主院和穆青铭睡在一起,去别的地方休息,怕穆青铭知道又要生气。
她脚步踟蹰,走了很久才到主院,卧房的灯黑着,卫莲儿察觉到屋内并没有人,看看书房,书房也黑着。看来穆青铭不在。卫莲儿松了一口气,漱漱口洗洗脸然后爬上床安心的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沉重的呼吸声闯进卫莲儿的美梦,她猛的睁开眼,发现房间亮着,穆青铭正站在一旁的贵妃榻边脱衣服。
卫莲儿撑起身子,沙哑着嗓子开口问到,“你怎么了?”
穆青铭转身看着卫莲儿,毫无歉意的道歉:“抱歉,吵到你了。”他满脸汗水,露出的里衣也湿透了,加上呼吸沉重,看来是去练功了。
看穆青铭没事,卫莲儿哦了一声到头又睡,穆青铭见她根本没睡醒,呆呆的样子甚是可爱,不由得会心一笑。
“公子。”阿强在窗外小声叫着,“洗澡水放好了。”
穆青铭闻言拿了干净衣裳,悄悄走出卧房,关门的时候,房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卫莲儿被这细微的声音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