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祤年纪虽小,胆子却挺大,这个时候知道了自己必可以安然无恙的走出冰封术的禁锢,便有意地分开心神,用一缕神识去“打探”身边和君贤的情况。
和君贤离得安祤并不算远,最多仅有一臂的距离,正在努力脱困中。
此刻和君贤周身有一层淡蓝色的光罩护体,指尖不时地喷出一缕缕肉眼可辨的淡黄色的火焰型法光。
这黄色的法光显然就是火焰术了,每一缕“火焰”靠近冰墙,都只能融化一点点的坚冰,需要不停的再次施放。
如此反复,和君贤的速度就显得有些太慢了。可这是他仅有的办法了,因为只有以火焰术的温度将身前的坚冰被融化到有了足够的缝隙,他才能挪动一丝位置。
还好安祤周身有淡金色的雾气笼罩,被消融的冰墙更是腾起了凝白色的烟雾,使得她的动作无法被和君贤察觉,不然,要是对方看到自己如此闲适地漫步而行,恐怕要郁闷死!
忍不住莞尔一笑,这冰墙足有一丈方圆,安祤略微掐算,按照自己与和君贤的速度比较,就知道已经赢定了。
...
“砰”的一声脆响,和君贤终于破开了身前最后一层坚冰,得以从冰封术的禁锢中解脱出来。
只是他此刻显得有些狼狈了,从头到脚都湿漉漉的,鼻尖和发梢的位置甚至还有点点冰霜不曾融化。
加上和君贤因为法力消耗过度,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色也泛起了异样的潮红,哪里还有半分谦谦君子的模样,实在连落汤鸡都不如!
而一旁端立的安祤却显得闲适了许多,一身衣裙不沾半点水渍,唯有唇色略显苍白,但精神却极好,因为,这一场与和君贤的比试,最后是她赢了。
其实安祤赢的并不容易,若非她泥丸宫已开,并修得一丝神识之力,那等待她的,只有被冻成重伤这一条路。
哪怕安期生可以及时将她解救出来,最终的结果也不会有太大的区别,以她的体质,至少在床上躺着修养几个月才能活动自如。
再者,安祤的对手乃是和君贤,是一位修炼了十五年的真正修士,修为几乎要达到炼精化炁开绛宫的等阶,在玄州仙界的修士之中并不算差,甚至还是天资颇高仙途远大的一位骄子。
能够赢了和君贤,这对安祤来说,实在是证明自己实力,和证明她修行之路正确的最好结果了。
所以当她走出冰墙,看到和君贤还在挣扎破冰之路的时候,哪怕自己的身体还持续着哆嗦的感觉,哪怕神识依然被用到枯竭,脸上却还是带着满足的笑容。
...
此刻终于得以脱困,和君贤深吸了口气,身体也逐渐适应了正常的温度,不再冷得哆嗦,而这时,他自然也一下子就看到了安祤。
对于安祤竟先于自己摆脱了冰封术,和君贤脸上倒也没有太多的意外之色,毕竟对方拥有一只冰系灵宠,体质也因为无根之莲的帮助得到了改善,与当初那个凡人一般的小姑娘已是天壤之别。
认赌服输,和君贤毫无尴尬之色,只鼓励地对安祤点点头,哪怕连睫毛上都还挂着水珠,也笑容自若,一幅心服口服的样子。
“好了,君贤你掐个净身术吧,这样实在有些狼狈。”
安期生看看安祤,再看看和君贤,摇了摇头,像是有些无奈:“一个月以后,你启程前往冰墟秘境,为师会准备一些治疗冻伤的丹药给你带上。然后,祤儿也跟你一起去吧。君贤,你也不需要保护她什么,祤儿有雪蟾,的确无惧冰寒,你们两人只需要机灵一点儿,这一趟冰墟之行应该还是不需要太过担心的。最后,为师只说一句,别给三玄宫丢脸了!”
说完,安期生摆摆手,示意两人可以退下了。
而听得安期生亲口应允自己可以同行,安祤简直要乐开了花,挤眉弄眼地朝着和君贤做表情,令得对方也是忍不住掩口轻笑,被逗乐的不行。
既然结果已经注定,和君贤只有拱手向安期生行礼,压住笑意在心里头:“请师尊放心,弟子会尽全力护得祤儿周全!”
“君贤大哥,你先走,我还有事儿要和叔叔说呢。”安祤却没有离开,只对和君贤挥了挥手,示意他先走。
“那弟子就先告退了。”和君贤识趣地转身离开,并未多问什么。
...
栖晟院的气氛带着些些的微妙,一来是安期生脑子里还在思考之前安祤在冰封术中的表现,分析她是如何一步步走出来的;二来是安祤终于要“坦白”自己和青莲子之间的关系了,不免有些紧张。
“祤儿,你留下来,是想和叔叔说那一株无根之莲的事情吗?”立在庭院,看夜色渐浓,安期生却是不等安祤说什么,主动开了口。
傍晚的视线不是太好,但安祤却清楚地看到了安期生的表情,仿佛已然了然于胸,无需自己再多说什么了。
有些怜惜的目光落在安祤的身上,安期生叹了口气:“其实你不说,叔叔也知道了。那一株无根之莲正在向着绝世青莲进化,并在其绽放的过程中,似乎释放了对你十分有利的一种灵气,对吧?”
“叔叔,什么都瞒不过你。”安祤压住心中的百般滋味,点了点头。想想也是,毕竟三玄宫是安期生的居所,其内有任何动静,他也应该有所察觉才是。
“从小,祤儿就和无根之莲是好伙伴,也是一次偶然巧合之下,祤儿得了青莲绽放时吐露的灵气滋养,一开始,也是不知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