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伊诺像是没发现她的小动作似的,微扬了下精致的下巴,问老男人,“她刚才出的主意,你觉得怎么样?”
什...什么主意?老男人吓得心都快爆开了,光线暗,他也看不到林悦的手正在悄悄按键,看她一直趴在那儿,连声都发不出来,还以为人已经死了。r>
这男人刚杀了个人!可是他杀完了,都懒得回头看一下!人命在他心里,真的有意义吗?杀一个两个,不都是杀!
牙齿都哆嗦得直打架,他还不敢不回答问题,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可怕的男人问的是林悦说给他那傻儿子找个八字合适的女人,说不定一冲喜,他儿子的傻病就好了。
他当然觉得好!就算未必管用,也值得一试!反正就是个小明星而已,哪比得上他儿子高贵!拿点钱,找人威胁一通,还怕那小明星不听话?
可老男人现在不敢说实话,他还没蠢到那份,已经隐隐有点明白了,连忙摇头,“大哥您放心,我不会同意的!好好的一个姑娘,硬逼她嫁给个傻子,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根本就不是人干的!都是林悦那个贱货出的主意,我肯定不会听!”
欧阳伊诺还算满意,丢了张纸出来,“你的名字。”
老男人更是一抖,知道自己虽然逃过一劫,可这名字一写,以后就要经常被“关照”了。
可又不敢反抗,只能恶狠狠地骂了林悦一句,“贱货!”要不是她的拖累,他怎么会惹上这么可怕的人物!
林悦摔在冰冷的地板上,听着他一口一个“贱货”地叫着,恨得脸都快扭曲了,她怎么说也跟了他快一年了,天天忍着恶心伺候他,没想到出了事,他就翻脸这么快!
果然,这世上像欧阳伊诺那样可靠的好男人不多了!林悦恶狠狠地按着屏幕,用短信报警。
等着!等她把欧阳伊诺抢过来,这些对不起她的人,都要付出代价!根本就不知道就是欧阳伊诺把她砸到玻璃上的,林悦还在盲目做梦中...
触屏的手机,按起来没什么声音,林悦本来是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报警,没想到...手机突然自己说话了!
电话里传出男声,“请问是您联络的110吗?”这声音温淡有礼,听得人如沐春风,可在这种时候响起,比催命魔咒都可怕!
林悦傻住了,慌乱地猛按关机键,祈祷刚才的声音不大,那可怕的男人离她有段距离,也许没听到。
可下一秒...别墅院子里突然响起了“啪...”“啪...”的两下杂音,像是用手拍击喇叭的声音。
之后,那个温和淡然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同的是,这次那声音是通过高音喇叭,像是播送广播似的,告诉她——“别墅内的林小姐,别墅内的林小姐,您的手机已关机,只能以这种方式通知,很抱歉,因为这里的手机信号已经被屏蔽,您现在无法报_警,对于给您造成的不便,我们深表歉意。”
院子里,安逸拿着喇叭,贴心又负责地做着通知,保镖们嘴角都快抽到耳朵边了,安逸还在拿着喇叭,安慰楼上快疯了的林悦,“其实晚点报警也有好处,听说重度伤残后,保险公司会报销客户的报警电话费。”
保镖们真的快哭了,“保险赔付不包括这一项,而且110本来就是免费的...”安逸微微一愣,遗憾又意外地问,“原来你们没听出这是个笑话吗?!”
“......”都降温了你还出来讲“笑话”,这是人干的事吗?!欧阳伊诺跟安逸是多年好友,已经习惯他南极风格的幽默感了,拿了老男人写下名字的纸,冷瞥了一眼,转身走向林悦。
林悦的手撑在地板上,恐惧地一点点后退,“你...你别过来,我不该报警,求...求...啊!”
突然看到欧阳伊诺冲她扔了个什么东西,林悦还以为是刀枪,崩溃地大喊。
“砰”的一响,那东西沉重地砸到地板上,一边是结实的厚木板,另一边,是闪着锋锐冷芒的根根细铁丝。
那些铁丝整整齐齐地钉在木板上,看得人心里直发寒,“一包饼干里一共是八十七根铁丝。”
欧阳伊诺慢条斯理地解释,“哼哼只有你一半高,我给你加一倍,这针板上,一共是一百七十四根铁丝。”
林悦这才明白是什么事败露了,还想装傻,“我...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欧阳伊诺懒得听她狡辩,声音平静得像亘古无波的幽静潭水,却泛着沁骨寒意,“躺上去。”
“我不!”林悦恐惧地尖叫了一声,“我...我...明天还有一个试镜,我...”她说着拼命往下扯自己的首饰,想用钱贿赂眼前这个可怕的男人。
一丝嘲讽的笑,缓缓出现在欧阳伊诺的唇角,“你觉得你还有必要试镜吗?”
林悦的动作一僵,她原本是半爬起来,跪坐在地上,现在整个人像垮了似的,向后坐倒,换了角度,现在她已经看到了,这男人脸上戴了张银色面具。
如果真的是有意灭口,他就用不着再遮脸,她还有命见到明天的太阳。
可他刚才又那么说...他是想封杀她?她以后再也不可能有演戏的机会了,所以没必要试镜?
演艺圈里派系斗争错综复杂,没人能做到一手遮天,想封杀哪个人,也不是说说就能做到,可是...这男人平平静静地说出一句,她竟然觉得他不是在吹牛。
那种绝对强势的傲然,嚣张得理所当然,因为他有本事,也有底气放出任何豪言壮语,这种感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