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夫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一个激灵,结结巴巴地说:“难不成……难不成是有人冲着医院来的?!”
轩辕离俊脸微沉,薄唇紧抿,闻听此言,鹰眸微抬,看了一眼肖瑶,沉声安慰,“无碍。只管开张,我自有主张。”
这人不仅是冲着医院来的,只怕更是冲着肖瑶来的。这种事,还能是谁?除非那真是个不开眼的盗贼,剩下的可能,不就是被医院断了财路的同行了吗?
在这明城,以前有过劣迹的,除了指使赖子过来捣乱的回春堂,根本不做第二人想!
轩辕离不说,唯恐肖瑶担心。
肖瑶不知道这个人有什么主张,却也不去问他。
上午有不少人过来寻医问药,轩辕离就坐在大堂桌前,不躲不避,自己慢慢悠悠地抿着茶。肖瑶也没有功夫管他,他愿意呆在这里,就由着他吧。
肖瑶带着口罩,只露出两只眼睛来,面对来求医的病人声音温柔、态度和蔼,根本没有毒舌、冷面。
轩辕离突然有些好笑,“感情,这丫头摆出那个毒舌的样子,只是针对自己的啊!”
一想到肖瑶对自己和对别人不同的待遇,轩辕离不由得就心情愉快起来。
听着肖瑶柔声细语、看着肖瑶忙忙碌碌,轩辕离也不觉得无聊,反而很有兴趣。
江水见轩辕离一脸陶醉,心中颇有些鄙夷。
什么时候见过大将军这么浪费时间在喝茶上?大将军这是中了毒了,人家都顾不上搭理他,他还一个人在这里自得其乐,真是奇怪啊!
猛地想到胡家庄那个冷面的女子,心中突然一跳,唯恐轩辕离发现了,下意识地咳嗽了一声,又端端正正地立正站好了。
临近中午,又来了一个孕妇,竟是郭环!
郭环见肖瑶在座,非常高兴,“小神医,是我!”
肖瑶却没有那么热情,淡淡地对郭环说:“嗯。坐吧。”
郭环挺着大肚子,慢悠悠地坐下,见肖瑶给自己号脉,一脸愁绪,道:“近日身子有些沉重,吃得少了,胃口不好。脚也肿了,夜里睡不好觉,辛苦得很。”
天气早就暖和了,河工修筑只怕也干不成了,肖英竟然还没有回来?
其实,肖英已经回来了,不过没有陪郭环来看病。
肖瑶却懒得问,说:“伸舌头出来看看。”
舌苔薄腻。
手上的感觉脉沉弦而滑。
肖瑶又问了几句话,对郭环说:“你身子虽不太好,却也没有大问题。若无不适,隔一个再过来也可。”
郭环却有些不信,“我有时候身体很不舒服,再说,你看看我的脚都肿了。小神医,不如给我开些保胎的药吃吃。”
约有一半的孕妇在妊娠晚期会出现脚肿。一般来说,孕期水肿是孕晚期常见的一种反应,如果不严重的话一般不需作特殊治疗,但也可能出现病理性水肿。
如果水肿已经超过了小腿的部位,或经过卧床休息后,第二天水肿还是不能消失,建议到医院检查。
肖瑶拉开郭环的裤腿,摁了几下,见郭环腿上皮色不变、随按随起,道:“你的症状还轻,不用吃药慢慢也能好。注意少吃盐,多吃肉、蛋、豆腐。还要注意充分休息,不要久坐久站。”
郭环眼睛眨巴了两下,道:“我好像坐得多了些。”
“睡觉的时候注意向左侧身,平躺的时候呢,注意把腿抬高。吃完饭多散散步,坐着不动的时候用力按摩小腿和脚,我说的这些都可以帮助预防和消除水肿。”
肖瑶见旁边也有几个孕妇,说:“我刚才说的这些,你们都可以试试。不要等到脚肿了才做,可都记住了?”
“嗯嗯。”郭环忙点头如捣蒜,见其他人都有男人或家人陪着,只有自己孤单一个,心里突然有些生气。
唯恐自己的孩子有什么问题,再加上肖英是个不怎么细心的男人,郭环想了想,又对肖瑶说:“小神医,我心里还是不踏实,还是开些保胎的药好些。”
肖瑶叹了一口气,道:“既然你这么想吃药,那就吃些也可以。不过,最后一个月,要多过来检查!记住!”
郭环忙点头,“记得记得。”
反正自己也没有什么事儿,来就来吧。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可是自己最大的靠山啊!说什么也得平安生下来!
“当归四钱,鸡血藤、香附一钱,天仙藤三钱,木瓜、泽泻二钱,甘草八钱。日服一剂,水煎二次,取汁混合,早晚分服一次。”
此方理气和血,利湿消肿。主治妊娠肿胀。
开了药方,肖瑶交给郭环,道:“取十付药。这是治疗水肿的,等消肿之后,再来拿保胎的药。记住了?”
“嗳,记住了。”郭环喜滋滋地起身,“谢小神医。”
肖瑶却懒得理她,一转头,突然发现对面张大夫一脸胡子,奇道:“张大夫,这是要蓄须?”
张大夫见郭环走了,笑道:“是啊。我准备蓄须了,这样看着年纪也大些。女人们来了,心里……更舒坦些!”
肖瑶笑:“这样也好。中医讲究的就是个仙风道骨,再说了,大夫总是越老越值钱!”
轩辕离听见肖瑶如是说,看过来,道:“这话对你无用。”
肖瑶皱皱鼻子,“我也是越老越值钱!”
几个人都笑了。
张家庆抓完药回来,见那边病人着急,忙喊号过来。
这次的是个产后乳少的。
见张大夫在座,产妇有些扭捏,肖瑶笑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