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瞳的外婆来得突然,把屋子里的人都整得有点慌乱,安铁看到路中华和张生在老太太进来的同时,也提前冲进的屋中,站在安铁右侧的床边上,与张生一起警觉地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今天穿得很随意,是那种在贵州见面时的居家打扮,一头银发在脑后挽着,身后带着几个中年的保镖样人物,没有带鲁刚一起来,这样的架势似
乎来得很匆忙,脸上带着一种高深莫测的表情往屋里扫了一圈,最后定在安铁和瞳瞳身上。
安铁感觉瞳瞳和自己交握的手陡然一颤,两人一起看着突然闯进门的老太太,都没有动,也没先开口说话。
瞳瞳外婆迈着很大的步子往屋里走着,眼睛看也没看在旁边保持着警觉的路中华和张生,屋子里静得只剩下老太太鞋子踏在地板上的声音。
等老太太在安铁和瞳瞳面前停住,站在那顿了一下,安铁这时缓缓地把身子坐直,对老太太道:“您请坐!”
老太太看了一眼床边的椅子,动了一下嘴角,露出了她一贯貌似慈祥的笑意,看着床上的安铁,道:“看来你受伤了不是假的。”
老太太的语气非常冷淡,对于安铁的受伤丝毫没有觉得任何不妥,反而看到安铁现在好好地躺在床上,隐隐有点失落的意味似的。
瞳瞳听了她外婆的话,看着她外婆的目光一冷,手又是颤了一下,胸口很明显地起伏着,看着老太太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站在安铁身边的路中华和张生听完老太太的话,也同时皱起了眉头,往安铁的床边移动了两步。
老太太身后的那几个黑衣保镖警觉地盯着张生和路中华,眼睛里满是敌意,那架势有点像望着一块大肥肉的恶狼似的。
整个屋里剑拔弩张的气氛与屋子里的三个当事人形成了极大的反差,瞳瞳的神色很冷,安铁的神情很淡。老太太的温柔像是一把小刀,生生地在这种怪
异的气氛当中割出了一条口子。
安铁目光冷淡地扫了一眼老太太身后那群保镖,然后松开瞳瞳的手,下了床站起身,瞳瞳见状赶紧也站了起来,靠在安铁身边,静静与安铁一起看着她
外婆。
“老人家。既然您不坐,那我这个当晚辈的理当这样听您说话才对。”安铁非常客气地对老太太说道。
老太太挑动了一下嘴角。脸上笑意变得更加慈祥了,却是从嘴里吐出了一句更加冷淡的话:“看来你命还挺大的,不知道你的对手太笨了,还是你运气
太好,到了现在,你难道还要坚持你自己的想法吗?”
老太太的语气又加重了几分,屋里的压力陡然上升了起来,安铁听了老太太这番话,心里腾地升起一股怒意。眼睛看着老太太那道带着刀疤的狰狞的脸
,她这是在示威还是落井下石?
安铁也笑了一下,扯动了脸上的伤口,使安铁暗吸一口凉气,安铁对老太太揖了一礼,借由次动作掩饰自己此时伤口一疼引发的面部扭曲,声音很平静
地说:“老人家。劳您关心,我还好。”
老太太笑眯眯地在喉咙里冷哼一声,重新打量了安铁一番,目光转移到瞳瞳身上,正好触到瞳瞳冷冰冰的眼神。
瞳瞳站在安铁身边安静得出奇,目光始终没离开老太太的脸。好像老太太这张脸上长出了一朵花,瞳瞳正在慢慢欣赏一样。
老太太看到瞳瞳与她对视,嘴角扬起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很快,老太太的又扫了一眼安铁,说道:“看来这次你吃的苦头还是不够啊,小伙子。这
只是一个开始,如果你仍然执迷不悟,你将死无葬身之地,你明白吗?”
老太太这么说完,瞳瞳终于按捺不住了,往前走了一步,直视着老太太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是不是你派的人?”
老太太的笑容依旧和蔼可亲,从老太太的脸上,看不出她的情绪变化,她那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像是再逗小孩子玩一样,道:“我的外孙女,你不应
该对你的外婆这么讲话!”
瞳瞳面无表情地道:“你真的是我外婆吗?”
老太太扭头看了一眼安铁,嘴角抽动了一下,仿佛瞳瞳跟她这么说话都是安铁的意思一样,自嘲地说道:“好!我的外孙女真是越来越有骨气了,很好
,我知道不光是我的外孙这么想,安先生想必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你们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事情不是你们这些孩子相像的那么简单,现在
后悔还来得及。”
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环视着屋里的众人,甚至带有点怜悯的意味,这时,也不知道是从哪吹进来的一阵风,把窗口的帘子吹了起来,使得屋子里气氛
变得越发诡异,仿佛老太太的话像个魔咒似的,带来了一股阴风,在每个人的身边转悠了一圈。
“是你,对不对?一定是你,五年前你害叔叔坐牢,五年后你又想杀他,你也太狠了!”瞳瞳情绪有些激动地说道
老太太听完完这番话之后,闭了一下眼睛,没有去看瞳瞳愤怒的目光,此时此刻,众人都看着这个神态和蔼却出口狠戾的老太太,每个人的眼神都变得
复杂起来。
安铁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老太太这么说话了,安铁心中很奇怪,她为什么今天特意来此说这番话,是想激怒自己和瞳瞳吗?还是,在威胁自己,让自己
知难而退。
老太太说完这番话之后,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