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将功成万骨枯,所有人都在为自己的那个君王梦,而不折手段,玩弄权术伤人性命,可勾心斗角之后,这个残局和因果循环,谁來收拾。
倔强的袁崇焕,告别了那片倔强的土地和城关,他就不是那个北天将。回到了那个生他养他的国都,他却什么都不是,或许唯一属于他的称号,就是通敌叛国。
他一直坚持,却最终还是敌不过他人的算计,明知回去是死,但他沒有选择,因为他的家人正在因为他的坚持而受苦。
袁崇焕走了,山海关还是山海关,这些将士并沒有因此军心涣散,他们一如既往目视着远方,守卫着这块沒什么意义的土地。
望着袁崇焕离去的方向,三绝久久的凝视,直到夜空慢慢的吞噬大地和这片英雄之城。
三绝转过身去,慢慢的走回到中军大帐。坐在袁崇焕经常坐的那把木椅上,手掌轻抚袁崇焕经常点兵布阵的桌案, 一切的一切都沒有改变,然而三绝总觉得心中说不出來的难过和失意。
或许他应该庆幸,庆幸不用自己亲自动手,也可以完成自己的刺杀承诺,但是从剑客的眼神看來,他心中并沒有丝毫的喜悦。
突然,三绝感觉手触摸到了一个冰冷的物件,于是往桌上看去,原來是一个项链,项链上面有一个吊坠。
三绝记得,这个东西是白天金寿天递给袁崇焕的,而袁崇焕也是因为这个东西改变主意的。一时好奇,三绝便拿起项链反复的察看,不经意间,三绝隐隐约约看见吊坠上依稀有几个潦草的字迹,定睛一看上面刻着:“袁朗黄氏,生死不离。”
看完这几个字,三绝将项链放回案上,然而眼神却一直盯着那块普普通通的项链,也是改变袁崇焕命运的项链。
三绝或许已经意会了这一切,也明白袁崇焕为何决心回去送死,这是爱情的力量,袁崇焕是一个英雄不假,但他更是一个男人,是男人就得去保护身边的安危,所以袁崇焕毅然决然的走进了小人的阴谋和死亡之路。
第二天一大早,三绝还是一如既往的站在北城楼望着远方,他都不知道他在望什么。或许是他想知道以前的袁崇焕在望什么。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几十名侍卫长急匆匆的走上楼台,三绝也随着脚步声转过身去看着这些急匆匆的侍卫长。
一个带头的侍卫长说道:“少侠,出事了。”
三绝问道:“这位兄弟出何事了。”
侍卫长说道:“据说袁将军已经承认通敌叛国的罪名,并且已经签字画押,明日午时便要处以斩首极刑。”
三绝说道:“为何这么快。昨日才回京,今日便判刑。”
侍卫长说道:“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阴谋,就等袁将军回去自投罗网,只是不知道袁将军为何承认这罪名,这一旦承认,他的千古英名和以前的丰功伟绩便都毁于一旦。”
三绝说道:“或许他也有什么难以言表的苦衷吧,你们准备怎么办。”
侍卫长说道:“我等今日前來,就是和三绝兄弟告别的,从随袁将军出征到现在,他一直视我们为亲兄弟,不为别的,就为这份情我们也要全力营救,我们不想连累山海关其他兄弟,我们二十多人只身前往,以后这里的事情就全全交由三绝兄弟了。”
几十名侍卫长齐声跪到地上说道:“拜托了。”
说罢,几十名侍卫长站起身來,拿好武器毫不犹豫的走下城去。
三绝跟着几十名侍卫长的身后,來到了山海关南城楼,看着城下二十匹战马整装待发,二十名钢铁勇士目视前方无惧生死。一声长长的马嘶,几十名侍卫长跃马扬鞭奔向京城,他们不敢有丝毫的耽搁,因为他们必须赶在明日午时之前到达午门,才有可能见到袁崇焕。
看着勇士和战马远去的背影,三绝拽紧拳头,其实他心里也很着急,他也很想救出袁崇焕,但是他知道此时此刻最重要的是山海关,几十名侍卫长已经走了,如果他再冲动离去,那么山海关便真正的成为了空城,如果此时敌人乘虚而入,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作为一名有血有肉的剑客,三绝和手中那把正义的天狼剑又怎能按捺的得住。
望着远方已经消失不见人影,三绝喃喃自语道:“京城如今定是守卫森严,就等着我们这些人前去自投罗网。几位兄弟此去也是凶多吉少,不但救不出袁将军,反而中了敌人的奸计。”
剑客的成长总是在不经意之间,或许是以前三绝定会毫不犹豫,但是在江湖上经历了这么多,他变得冷静下來,渐渐收起了剑客的那份冲动与锋芒,变得沉稳起來。
望着蓝天白云,和远方的漫漫黄沙,他紧握的双手始终沒有松开,既然已经想通了一切,他为何还纠结。
三绝渐渐的松开了手,拔出腰间的青岩剑,默默的说道:”十三杀前辈,如今让我眼看着英雄被斩首,眼看着这些勇士陷入小人的阴谋,我三绝做不到,这把天狼剑更做不到,我相信今天是你在此,你也做不到。天下谁做主。与我无关,山海关何去何从。是它自己的命运所在,而我现在必须做我应该做的事。“
说罢,久久的凝视手中那把无往不胜的漆黑剑芒,望了望远方,他的眼神又恢复剑客从前的透彻和坚毅,或许他已经下定决心,和那二十名侍卫长共赴京城。
慢慢收起手中的长剑,转身离开了南城楼,召集山海关所有的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