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男人们爱死了窑子,可那些个女人们却是恨死了他们这,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一些夫人太太过来砸场子,闹得最厉害的还活活把整个青楼给烧了,这种女扮男装称夜潜入的一看就是图谋不轨,绝对不能轻饶。
“我……我只是”不想这苏娘子并未昏迷,丫头婆子欢喜不已。
苏牧梨缓了缓,闭着眼脱口而出:“只是,仰慕云影姑娘美名,想一睹,其风雅之姿。”
顿时,在场的人目瞪口呆!
这年头,只听说过男人喜欢男人的,怎么原来也有娘子钦慕娘子的?**翻了翻白眼,一脸的不信。
“妈妈,妈妈,不好了!云影娘子又吐血了!”床旁伺候的丫头哭喊着道。
“云影,云影,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啊!”**再不顾其他,扑到床榻边嚎啕大哭。
火红床榻上的女子,一袭白纱束胸中衣,青丝垂地,素面朝天,未施粉黛的清瘦脸庞隐带青色,此时大口大口的黑色乌血从唇边溢出!
苏娘子闭了闭眼,深呼吸数下,抑制下入目满眼大红色的惊恐,缓缓说道:“姑娘可是服用了鹤顶红?半个时辰前,服用半瓶之多。”
这下床榻边的哭泣之声立马停了,**心头一喜,“娘子,娘子,正是如此,还望娘子救救我这苦命的儿!”
“救人,不是不可以”苏娘子顿了顿,接着说道:“今夜之事……”,说着浅笑着看了看妆容尽毁的**。
**沉思片刻,“今夜,今夜之事若是有半句泄露,丽娘万死不辞!”说着又扯着旁边的小丫头发誓。
半香尘素听及此,快提到嗓子口的那颗心方才放下。
“好,速速备好热水,白绢,铜镜”苏娘子交代道,又看了眼大红金色的被褥,摇了摇头,“还有,换一间干净屋子。”脑子里喷涌的恐惧虽然压抑住了,可看着这些个似血的红色,胸口仍是闷闷不适,还是换一间好了。
半个时辰后,一间清雅精致香闺外,**双手死死绞着丝帕,沿着长廊不停地来回踱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屋里头却仍是毫无动静,也不知道那小娘子救治得如何。
这小娘子甚是神秘!说是医治不宜外人在场,那小丫头二话不说就把他们给赶了出来,只是最后又问着要了数根云影平日里常带的木簪,然后就没有任何动静了。
莫不是云影中毒已深,难于救治?
那我的云影儿,我的摇钱树,岂不是……
“大夫,大夫,我的云影儿怎么样了?大夫!”**再也等不了了,无论是死是活,总得让她看到人不是,再说了,去请的城东头有名的李大夫怕是快到了。
雕花木门“吱呀”一声便开了,“闹什么”,半香没好气地唬道,她家娘子还是有病在身的强撑着给春满楼姑娘救命,这**却甚是烦人。
“云影娘子已经醒了,只是,哎!你不可进去,云娘子说不愿见你的!”半香在后面喊道,可**早已高兴地跑了进去。
“我的儿,你可好些了?”她看着床榻内向里侧卧的娇弱女子,小声问道。
没有任何回答,**面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莫不是没有救过来?
“娘子,这,这云影?”
苏牧梨侧坐床旁,正用白色绢帕仔细擦拭着手上银针,扫了眼紧张的**,“已无大碍,只是,余毒未清。”
“万分感谢娘子,感谢娘子!”**喜不自胜,天知道她家云影有多重要!
“那这余毒……?”
“妈妈,留这大夫住上数日。”床榻上一个细细的声音传来。
“哎,好的好的,女儿啊,妈妈什么都听你的,你……”**赶忙点头。
“我累了,妈妈下去吧。”床上的人儿拉起浅色被褥蒙住了头。
**僵了下,立马转头恭敬地对苏牧梨道:“那就劳烦娘子在此小住一段时日了,云影的病就交给娘子了。”
苏牧梨侧头望着**半躬着的身躯,笑了笑,“不劳烦,还请**送来诊金——一百两。”
什么,诊金?
一百两?
“娘子,大夫,这诊金未免也……”也太贵了吧,一百两银子,要知道她春满楼上等姑娘接客一晚才得二十两银子,稍普通点的姑娘赎身钱都不要一百两,这,这是狮子大开口啊!
“贵吗?”苏娘子笑着摇了摇头,“原来,春满楼头牌的性命,连区区一百两银钱都不值。”
**脸色一白,沉思着细想,忽的双眼一亮,甚是阴阳怪气地说道:“娘子莫不要忘了今夜之事?”
今夜你们女扮男装潜入我春满楼,虽说救下云影,可现在来狮子大开口要如此贵的诊金,那就不要怪她不守约定了。
“你!”半香气急,怎么有这种出尔反尔之人!
“噢,是吗?”苏牧梨伸手拦了拦半香,“我倒是忘了,亏得**提醒。”她自言自语似的点了点头。
**心里一阵畅快,有着把柄在手里,你们还想要诊金?还是老老实实治病吧!想必这女子是个尚未出阁的娘子,顾及脸面与名声,总不愿把半夜上青楼仰慕春满楼头牌这样的事让人知晓的,这要是传出去,那她以后还有谁敢取进门啊!所以怕她做什么。**想到这里,心里头的得意更是遮都遮不住。
“不过,**这诊金必是得付的。”
“至于今夜之事,你想怎么说,那是你的事!”苏牧梨漫不经心地说道。
**听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