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是烈焰司秘密办案,我又不想一回帝都便闹得大家都不安生,更何况当时幕后凶手还没个半点准头,便自作主张的将此事瞒了下来,如今知道的除了烈焰司那一众大人们,也就是穆老帝师和慕容钦皇子了,祖母人老了,听不得打打杀杀的。我便也只是简单说了说,却想不到昨天又出了这事……”
祺灵郡主已经听得是目瞪口呆,可心头却是甜滋滋的,这样说来。冰魄根本不是夜半会七娘了,他们之间的往来也不过是办案而已。
祺灵更加来劲了,腾地一下站起来,大声道:“你想怎么办?”
明明是问话,可被她老人家这般坚定大气的一说。七娘只觉得即便她苏七马上要跑去找人家掐架,郡主也会是跟着过去递刀的那一个。
苏七试探问道:“七娘若是想以牙还牙,郡主会帮吗?”
祺灵郡主丢了个白眼,露出一副“这还用得着说”的样子,道:“什么以牙还牙?弄那般复杂干啥,直接了当的告知皇舅父便可,若是再不行咱便将消息递给烈焰司。”她想到什么又问道:“七娘,你是不是不知道如何去告知皇舅父吗?若是这样我去便是了,顺便把柳叶带上,有人证在更好说话!”
六月的午后内室里透着清凉。可七娘心里头却是暖烘烘的,她笑得更加真诚,黑白的大眼,此刻是柔成一片,盯得祺灵郡主越发不好意思起来。
祺灵迟疑问道:“我……我说得哪里不对吗?”
“没有,郡主说得极是。”七娘笑着应道,“若想摆脱追杀,日后过上清安的日子,上达天听是最好最直接的办法,可是墨贵妃毕竟是我母亲的亲生姐姐……”
说到这。室内便静了下来。
祺灵郡主跟着叹了口气,谁说不是,昨日她一听闻了这个消息,也是惊的差点就跳了起来。抓着自己身边最得力的心腹武将反复追问了半天,方才确信推苏七的竟然是喜嬷嬷!
总所周知,喜嬷嬷是墨贵妃的进宫随侍的老嬷嬷,是墨莲宫那位的最最得力助手,也是当年王府亲自挑选出来派遣入宫的……
那么,要杀苏七的是墨贵妃。还是王府……她想了一晚上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此时不问,更待何时!
祺灵噼里啪啦的把自己知道和不知道的一股脑儿丢了出来,“……喜嬷嬷可是从王府出去的,她和皇祖母身边的玉嬷嬷曾是同乡,我记得那会子皇祖母还特地问了喜嬷嬷的事,听闻她娘家的侄子也在王府当差,她那一族算得上是王府的家生子了……墨贵妃在后宫据着,行事起来只怕是不能随意的,更何况还是找死士潜入官船这样的大事……七娘,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苏七亲自给祺灵郡主添了香茶,示意那位喝口茶润润嗓子,方才道:“在我心里,墨贵妃和王府其实没啥区别。”
祺灵郡主诧异瞪大眼,也顾不得喝茶了,问道:“什么意思?”
苏七笑了笑,“杀我之人无论是墨贵妃还是王府,在我看来都是一样,一个是我母亲的亲生姐姐,一个却是母亲亲生兄弟,总之,都是母亲生前的娘家人!可是,他们为何要杀我?”
“为什么要杀你?”祺灵郡主听得又是一愣,“对呀,你是长风将军的遗孤,如今很是被皇舅父看重,无论是王府还是墨贵妃都没有理由杀你啊?”
苏七却是不以为然道:“于情于理,即便我苏牧梨不得陛下看重,即便我没有长风将军遗孤这样的身份,只要我是王府的外甥女,他们就没有任何理由杀我,可是如今有了这些外在的名誉存在,他们都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痛下杀手,只能说是恨之入骨了!”
“我尚且年幼,又是初来帝都,常年在外生活,王府从未有过任何说法,即便是在岑州时,还是好生自在的过日子,如今一回帝都便是这般,只能说王家人是不希望我的存在了。”七娘苦笑一声,道:“听母亲身边的嬷嬷说,她待字闺中时很是得外祖母外祖父的疼爱,性情温婉却又不失俏丽,七娘实在不知道其中缘由!”
听了苏七这般一分析,祺灵郡主直点头赞同道:“你母亲的名声我也听过的,长公主府里一位绣娘是荣翠斋的,现如今被皇祖母安排来教我女红。”说到这祺灵郡主面上一红,带着点羞涩道:“前些日子听这位绣娘夸着你母亲,说是王家那位三娘子最善绣艺,总能够绣出些精致新颖的物件,听闻其还曾用北宜火狐毛绣了件朝霞万里的屏风。当年可是轰动整个大越国呐,连咱们皇舅父都夸赞不已……啧啧啧,真真是个手艺奇巧的女子!”
突然,祺灵郡主凑过来小声问。“苏七,你的绣艺如何?”
七娘放下茶盏,白了这个神神秘秘的小丫头一眼,不以为然地道:“能拿绣花针,算不算可以?”
“啊?”祺灵郡主长大了嘴。急急问道,“那……那国公夫人可知?”
七娘点点头。
“那……可有给你请绣娘来?”
七娘不解地摇摇头。
请啥绣娘,先不说半香如今就是一等一的好手,岑州御锦坊里还有好大一批绣娘候着呐,祖母再给她请个绣娘来,岂不是脑子进水了?
祺灵郡主顿时委屈起来,半嚎着道:“国公夫人多好,不,是太好了,你不知道。如今长公主府里绣娘备着两个,女先生两个,一个教琴艺,一个教国画,皇祖母说过些时日再让慈嬷嬷和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