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远却像是被人点了穴一样，被定在了原地，任汤小妹和汤子扬怎么拉扯都不动，脑袋里还在回响着汤小姊进门前的话。
“小妹，你……要不我先走了。”在聂远怔愣的瞬间，方显灵巧的从聂远的手中挣脱了，犹豫不决的看着汤小妹：“我……我下次再来看女儿吧。”
“滚！你给我滚！你胡说什么！”汤小妹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回头看向聂远时，又变换成了另外一番模样：“远，你不要听他胡说，女儿是你的，真的是你的，我不知道姐姐为什么要那么说，她最近神经有点不正常，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相信她？
该相信吗？
聂远犹豫，他看着她，看着苍白着脸抱着他哭得不能自己的汤小妹，第一次觉得，这个女人，或许他从头到尾都真的没有认识过。
方显已经走了，说下那些似是而非的话就走了。
聂远突然觉得汤小妹的纠缠让他有些反胃，他大力的掰开她的手，将她甩开很远，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汤小妹倒在地上大声的啜泣着，可是她的柔弱已经挽回不了这个男人了，她突然转身跑进屋里，上楼抓了车钥匙就追着聂远出去了，她知道有了怀疑的聂远，一定会去抱孩子做亲子鉴定，而她决定不能让这鉴定做成！
上了车的聂远确实是想回去抱孩子做鉴定，可是车子还没到家，就接到了聂老爷子的电话，这是聂老爷子第一次在出事后给他打电话，他本该激动的，可是现在他满脑子都被另外一件事情塞住了。
一路浑浑噩噩的开车到医院，聂祀坐在病床前，帮着聂老爷子坐起来，旁边沙发上有只小狐狸在打盹，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埋下头继续呼噜呼噜睡觉。
“爸……您没事吧。”聂远不敢坐，就站在病床前，看着上面脸色还算正常的聂老爷子问。
聂老爷子瞟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没被气死是算大幸了。”
“爸……”聂远难堪的喊，低下头，抿着唇眼眶有些红，在聂老爷子面前委屈的像个孩子。
聂祀早在他走到床边时就走到了沙发边上，抱起睡得迷迷糊糊的聂幺幺，朝聂老爷子道：“爷爷，我先去唐棠那里。”
“嗯，去吧。”聂老爷子和颜悦色的道，比起对聂远，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态度。
等聂祀走了，聂远才在一边他刚刚坐过的椅子上坐下来，聂老爷子看着他叹气，他这一生就生了四个儿子，没有女儿，所以教育上一直都是奉承的棍棒教育，孩子不懂事了，经常就是打一通，直到打到听话为止。
不过，好在他的儿子都很优秀，所以打得机会也不会很多，当然只除了眼前这个，这个格外愚蠢的。
这要不是很多年前就做过检查，他还真怀疑是不是抱错了，不然这个儿子的智商怎么就这么……
“哎……”老爷子叹了口气，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其他的他也不想多说了，只是将一直拿在手边的一份文件递给他，道：“看完你就会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