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明远的目光扫过似笑非笑的韩子义,在看向凌非寒时,一派坦然的随口胡诌道:“他最近肠胃不太好,我去看看他。 ”
之前跟乔明远打过几次交道,所以他的话凌非寒一点也没怀疑。
江盛泽离开包厢之后,就慌慌张张的跑到洗手间,看着镜子里那张爆红的俊脸,一时间有些发怔。
就在刚刚,乔明远在他耳边说那些话的时候,他的脑子忽然有些缺氧,然后他想起了不久之前的那件事。
那天他跟家里吵了几句,心情不好就跑去喝酒,结果酒喝多了,然后好像把自己的好兄弟给强了。
第二天江盛泽醒来之后,记忆就断片了。
然后他发现自己睡在了乔明远的床上,而床的主人却已经去上班了,只在餐桌上留了早餐和纸条。
在江盛泽的脑子里,那段记忆本来就很模糊,而且乔明远事后也没提起过这件事,他自然而然的就觉得强吻什么的只是错觉,很快就忘了这件事。
可是经过乔明远刚刚这么一提,一些零碎的画面就蹦了出来,在脑子里飘来飘去的,怎么挥都挥不走。
“阿泽!”
刚想到那个人,他的脸就出现在镜子里。
他的声音就在很近的地方,那样低沉性感的叫着他的名字,从小到大听了这么多次都听不厌。
他喜欢听他叫‘阿泽’,比听其他所有人这么叫都要喜欢。
看着镜子里那张脸,江盛泽微微有些失神,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自己的兄弟有了非分之想的?
乔明远进来之后,就看到江盛泽正对着洗手池前的镜子发呆,而且他的脸红的有些不自然。
“脸这么红,你怎么了?”乔明远伸手在他脸上试了温度。
感觉到脸上传来的触感和温度,江盛泽才反应过来,原来镜子里的乔明远不是他幻想出来的,他真的来了。
他的手很冰冷,因为经常拿手术刀的缘故,指腹上有厚厚的一层茧子,在脸上摩挲的时候,心头有种异样的感觉划过。
“乔,乔乔。”
江盛泽还是第一次,这么清楚的看到镜片后那双眼睛,那里面除了兄弟之间的关心之外,似乎还有些别的的东西。
以前的江盛泽从不曾在意过这些,可是现在,他根本避之不及,因为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对劲了。
想到对自己兄弟的龌蹉心思,江盛泽浑身一怔,终于反应过来的人,脚步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你,你怎么来了?”
这还是第一次,他避开了自己的触碰。
乔明远有些失神的看着自己的手,似乎已经忘了要收回来。
“阿泽。”
他轻轻皱了眉头,看着那个跟平常不太一样的人,只是忽然想要逗逗他而已,他的反应是不是太大了?
乔明远脚步一动,江盛泽就往后退。
他这样的反应让乔明远心生不快,江盛泽一直退,他就一直进,一直逼得对方退无可退。
“阿泽。”乔明远低下头,微哑的嗓音叫着心爱的人的名字。
因为怕接下来的话吓到他,所以他故意放低了声音,有种安抚的意味。
“我喜欢阿泽,比所有人都要喜欢,现在我想阿泽亲口告诉我,他喜不喜欢我?想不想永远跟我在一起?”
“二哥?”
江盛泽这下真的被吓到了,一张脸瞬间变得煞白。
他必须承认他也很喜欢乔明远,可是他的那种喜欢,仅限于兄弟之间,就好像亲人一样的喜欢。
可如果单单只是亲人的喜欢,似乎又说不过去刚刚身体的反应,没有人会对自己的亲人有那种龌蹉的心思。
在军区大院里,谁不知道江家有个小白痴?
可是从小到大,那个人一直在他身边守护着他,只要你停下来,转过身就能看到他的存在。
慢慢的大家都知道,小白痴是乔二护着的,敢欺负他就等同于向乔家二少挑战。
人欺负小白痴一分,他便还人十分,人欺负他十分,他必还人百分,从来都是睚眦必报绝不含糊。
于是,小白痴的名字就这样跟乔二的紧紧绑在了一起,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他。
对于乔明远,江盛泽有着超乎寻常的感情,这种感情和信任甚至比对萧楠夜的还要强出许多。
他是喜欢乔明远的,这一点毋庸置疑,可是他从未想过他们之间,还能有比兄弟更近一层的关系。
男人和男人,也能永远在一起吗?
即便是可以,也不会是他们,因为他们身后还有一个乔家和江家。
想到这里,江盛泽心头一阵凌乱,慌忙伸手推开了乔明远,“二哥,对不起,你,你让我好好想想。”
乔明远不愿意逼他,所以一直在等,结果却只等到这样一个答案,
看着江盛泽仓皇逃离的身影,他的心里多少有些失望,更多的还是难过。
想让一个性取向正常的男人接受另外一个男人,他知道这件事没那么容易,他一直都知道的,可是他不甘心。
韩子义早就说过,他总有一天要撞破南墙头破血流,可他乔明远偏就不信,偏要孤注一掷。
两人是一前一后离开的,结果却只有一个人回了包厢。
乔明远进来的时候,目光环视一周,没有看到江盛泽,他心里就明白了,看来今天操之过急,有些吓到他了。
看到他进来,韩子义吹了声口哨,“医生,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你对江小白做了什么事了,他回来拿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