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就没有了吗?”李麟再次问道。
“如果说其他的,那恐怕就是他每天起的都很早,尤其是这段时间。”
戴薇薇依旧没意识到李麟脸色的变化,继续说道:“二叔最近每天起的特早,几乎都是四五点钟就起来了,一个人去跑步,七八点的时候买点菜回来,就是这样。”
看样子也问不出什么,李麟只好作罢。
饭菜做的很快,不到半小时,戴礼便端着最后两盘菜从厨房里出来,解掉身上的围裙,笑呵呵的说道:“今年这个春节过得有意思啊,李麟在,薇薇也来了,家里人多就是热闹。”
“薇薇,有没有给大伯他们打电话啊?”戴旖旎一边盛饭一边问道。
戴薇薇大大咧咧的一手拿着筷子,饿极了的席卷饭菜:“恩恩,打了,昨天就打了,我还给他们说,有时间来黄州这边玩玩呢,我带他们见见大城市。”
“诶,你爸妈确实该来这里看看,活了一辈子,没出老家那个破地方。”
戴礼说着拿起桌子上的一瓶金六福,刚要开口,却被李麟一把夺了过去,神秘笑着说道:“戴叔,今天在这的,都是一家人,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们说?”
此话一出,戴薇薇和戴旖旎都愣住了,疑惑的看向李麟。
戴礼同样也故作迷惑的眨了眨眼睛:“有事?什么事?”
李麟神秘笑着将金六福放在旁边,双手弯曲撑着桌面,直视着戴礼问道:“多久了?”
戴礼神情一顿,眼神中露出一抹震惊,但很快消失不见,故作茫然的问道的:“你这孩子,说话咋说半句?什么多久了?”
“旖旎和薇薇都在这儿,你非要我挑明吗?”李麟不答反问。
渐渐地,戴礼双目赤红,似乎有些掩盖不住了,苦笑的抿抿嘴,叹息一声:“我就说,瞒得过旖旎和薇薇,肯定瞒不过你这小子。怪我,刚才在厨房忘了提醒你。本来想赌一把,赌你看不出来,嗨,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爸,你们在说什么?”完全被搞懵了的戴旖旎左右看看两人:“什么多久了?什么赌一把看不出来?”
“什么病?”李麟没有回答戴旖旎的话,再次看向戴礼。
脸色渐渐黯然的戴礼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自嘲的笑笑:“肝癌。”
轰——
桄榔一声,戴旖旎手里刚端起来的瓷碗当场摔落在地,震惊的看向父亲,戴薇薇也满脸惊骇,全然都是不可思议。
“爸,你……你说什么?”
瞬息间,便红了双眼的戴旖旎嘴唇哆嗦,尽量让自己冷静,直直的看着父亲:“谁……谁肝癌?”
已经低着头的戴礼始终没有抬起来,只是嘴角挂着自嘲:“我肝癌,晚期。两个月了,看你们一直都忙,本来没打算告诉你们。想让你们过个好年的。”
“爸……爸爸……”
戴旖旎嘴唇颤抖的像电震动一样,几乎泣不成声,眼泪顺着脸颊滚滚流淌。
戴薇薇嘴里含着的再也咽不下去,味同嚼蜡一样,一双眼红的可以滴血:“二……二叔,你……你……”
整个房间的气氛再也没有半点新年的味道,谁也笑不出来的,李麟靠在椅子背上,深吸一口气,说道:“你辞退院长的职位,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最近研究的新药也是治疗肝癌的?”
戴礼没有否认,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点点头:“院长干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卫生厅的官僚主义太严重,而且得了这病,干脆下来好了,正好我也一直想找个机会好好研究下肝癌药物,这方面一直是个医学上的瓶颈。”
“研究出来了吗?”李麟的眼神越来越冷漠。
“嗨——”戴礼苦涩的笑笑:“肝癌的药倒是没研究出来,弄出来了些其他的感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