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依着约定,下了班,冷翼送宁心去了江若儿家,看着她进入别墅被戴着墨镜的江若儿接进去后,他才让霍枝驱车离开。
……今天的江若儿有些怪,在家戴着副墨镜遮遮掩掩的,宁心心疑,趁她不备时摘下了她的墨镜,看清她眼角的淤青时,忍不住张大了嘴,“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江若儿低头,紧咬的‘唇’,缓缓松开,她知道今晚瞒不过,索‘性’捞了个抱枕过来将自己丢进了沙发里,“冤家路窄,碰上了情敌。”她没多说,只是在饭后,和宁心躺在一张‘床’上时,她才彻底的打开了她的心房。房间里,没有开灯。厚重的窗帘,挡住了月光,黑黑的。
像是置入另一个‘混’沌世界,没有纷扰,没有烦恼,有的……只是彼此微弱的心跳呼吸声。
江若儿闭上眼睛,好像是睡着了,但是她在说话,轻轻的说着,没了白日里的活泼开朗,此时的她,仿似历经了尘世的浮沉沧桑,一切都变得安淡下来,“今天我去参加一个‘私’人pt,遇到了景少的前未婚妻侯义莺,她没说什么,倒是她的朋友为她抱不平,上来就泼我酒,抓我的头发,打我的脸,骂我是不要脸的狐狸‘精’,贱****。”宁心静静的听着,在她收尾停顿时,她默了几秒,斟酌着字词安慰她,“她们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你跟景少本来就是男‘女’朋友,侯义莺是后来‘插’足的,又是殷家长辈安排的,景少不要她,怎么能怪到你头上来?”
“不,你错了,她们说的对,我就是上不得台面的不入流的小嫩模,我进入这个圈子爬到现在这个地位,也全是靠景少在背后给我撑腰铺路,宁姐姐,我跟景少不是正常恋爱的,一开始,我就是被他包养的玩物,他开心了,就宠着我,不开心了,随时都可以踢了我,我看的很明白,这段黑历史,是怎么也抹不去的。”因为钱,她将自己给了他。
在这段关系上,她从来都是弱势,很多时候,她常常恃宠而骄的惹急了景逸,景逸也是爆脾气,气急了,就会当着她的面骂出很难听的话,那些话,就跟针一样,生生的扎进她的肌肤里,骨子里。表面上,毫发无伤。骨子里,实则早已千疮百孔。疼归疼,但她从来不怨,因为这是她的选择,既然拿了他的钱,就得受他这份气,很公平。他让她滚,她就滚,他让她回来,她还是会跟条狗一样的乖乖回来。
江若儿不爱哭,她跟宁心说这些,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说出来了,心里也就痛快了,然而,宁心却听得心里难受的紧,她从来不知道向来开朗乐观江若儿会背负着如此沉重的包袱。
“若儿,说实话,跟你接触以来,我觉得你不是一个肯为了钱放弃自己原则的人,你为了钱跟景少在一起,是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不管是什么苦衷,跟他在一起的初衷都是一样的,被他包养,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宁姐姐,一开始,景少对我好或不好我都无所谓,我十八岁跟了他,想着过个两年他就烦腻我了,谁知道现在还跟着他,更没想到我会他,这才是最悲哀的。”说到这,江若儿长长的叹了口气,“宁姐姐,我现在是越来越离不开他了,等哪天他不要我了,我肯定会心痛死的。”
江若儿翻了个身,一改忧郁本‘色’,懊恼的将头砸在枕头上,宁心看得一愣,回神后忽的噗哧笑出声,“放心了,他不会不要你的,景少喜欢你是大家都看得出来的,冷少和易少也都是‘挺’你的,我也‘挺’你!”
宁心握拳为她加油打气,忽的想到什么,她也翻身趴在‘床’上,歪着脑袋看她,“你今天受欺负的事景少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我没告诉他,也不打算跟他说。”“为什么?”
“一点小事,不想麻烦他。”“……”说是不想麻烦,其实她是不想景逸为了她跟那些人翻脸,一群长舌‘妇’而已,没什么好计较的,要是真较上劲儿了,倒是会失了自己的风度,所以没什么必要。江若儿选择了忍气吞声,宁心却听得心里极其震撼,与她深谈后。
她第一次觉得这个小丫头是懂事的。与平日里见到的那般蛮不讲理和耍赖撒泼的‘性’子判若两人。看来,每个人,都有一个故事。
一个悲伤离合……又妙趣横生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