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台内,媚娘听闻后,果然挣扎着起身,烈如歌提着靴子,赶紧过去搀扶她。
“告诉我,怎么才能找到高郎?”嘶哑低沉的声音,宛若一口枯井,唯有浅浅的一滩,亟待干涸。烈如歌抬手放在媚娘的瘦弱瘪缩的背部,暗暗渡了真气给她。
“啧啧,你连阳寿都赔进去,你还有什么可以去做‘交’换的啊?还有,要是寻到你的高郎,他一见到你这白发苍苍的老太婆,能认出是他那曾经貌美如‘花’的妻子吗?媚娘,你还是得认真考虑一下。”烈如歌看着媚娘这副为了高永竣而折磨沦落的模样,忍不住毒舌几句。
媚娘慢吞吞的扭头,泛着浑浊的一双老眼依稀带着尖锐的目光,愤怒地瞪向烈如歌,“如如,你就是不见得我好吧,没事老诅咒我。”
烈如歌冷哼,嗤笑道,“‘妇’人之短见,没听过祸害遗千年。”
“咳咳,你也不是黄‘花’大闺‘女’,别装纯洁。”媚娘喘着气,盖得再掩饰,但弱不禁风的她在寒风猎猎下,不免被风呛了几口。
烈如歌抬起下颚,高冷傲然地回道,“可老娘也从未嫁过,户籍上是纯洁干净的。”
媚娘眉头皱紧,一张遍布皱纹的老娘现在完全瘪在一起。烈如歌说的对,她倒是找不到其他理由来反驳她了。
两个从相识以来,便是冤家,斗嘴比武和谐出的感情,也是非比寻常的一段佳话。
烈如歌与凤清尘把媚娘送回到附近的九‘门’分舵,事前她已经给九‘门’‘门’主和那个老顽童发布信号。媚娘的遭遇,那几位也是清楚,应有法子救吧……
说起轮回一事,烈如歌至今还无法相信这么玄幻的事情,但偏偏就在她的好友身上发生了。高永竣的阳寿在两年前就尽,媚娘与高永竣在青‘春’qing窦初开之际,两人发生了一段讴歌。
后来,媚娘念念不忘,入了九‘门’后,时常关注高府动向,接着两人不期而遇。高永竣的命,媚娘在好些年前便知晓,却强求着让‘门’主给他们都改了原命,用自己的全部阳寿以折,延续高永竣的‘性’命。
烈如歌无法理解,如她淡漠‘性’子一般的媚娘,怎么会有如此飞蛾扑火的烈举。
破风赶路,终于到翌日午后到一直渡自己的真气给媚娘,以存着她最后一口气。
利索翻身下马,烈如歌抱着陷入沉睡的媚娘走进分舵。肃穆的前厅,三个蓬头扣面,不修边幅,白发苍苍的老头横七竖八,各种姿势地倒挂在椅子上,见到烈如歌进来,三个整齐有序地蹦跳而起,犹若有黄金捡地,哗哗啦啦地就往烈如歌跑去。
“丫头,她死了吗?”年纪最大的老头第一个开口,问了一个十分没有礼貌的话。
“没死没死,还吊着一口气呢。嘁,我还以为她翘辫子了,准备显‘露’我最近发明了新医术,给你见识见识。”排行第二的老头快速地窜到烈如歌面前,伸手就从层层披风内‘精’准地探到干瘪的手腕,兴致缺缺地道。
“老二,起开,别再显摆,你有几把刷子,我还不清楚嘛,嗯哼。”排行最后的老头伸出手,不客气地就揪住二老头头上歪歪扭扭束起的一搓碎发,另一只手没闲着,用力地把人往外推。
三个老头长的一模一样,连服饰发型也如出一辙,难以令人分辨,但烈如歌一眼便可以瞧出他们的排序。
烈如歌蓦然抬脚往前面凌厉一踢,身形一闪,转眼间就越过他们三只。烈如歌抱着媚娘往内室走去,身后连连响起“嗷嗷嗷”三个声音和一个互相谩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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