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王灵朝着黑夜啐了一口，抱怨道，“嘿，你们几个，都干什么吃的？有你们几个在身边，竟然还能被那么一个凡人跑了！要你们有什么用？”
王灵这么抱怨了一阵，竟没有一个鬼搭理他。
这让他越发恼火。
王灵四下望望，这个悬崖边上十分奇怪，刚好是吴健雄家所在的胡同的最南端，再往前是悬崖，回头就是胡同。
胡同那边是一条东西向的村里主大街道。
而他所在的悬崖边刚好有一处空地。
在这夏夜里，山风咻咻作响，仿佛有什么诡异的东西在他的脚下嘶鸣。
这样的气氛对于一般人来说，恐怕多少有些恐怖，但对于王灵来说，他几乎已经习惯了。
对于那些可怕的凶灵和恶鬼，他都亲眼目睹过，这一点异常的响声，根本算不上什么。
王灵背对着悬崖，坐在崖边的石头台子上，将阴功鬼道表举在面前，喊道：“你们几个鬼，都给我出来！”
眨眼间，无脑鬼吴健雄已经从他的身体里出来，接着爆头鬼钱胤祥、小鬼冯小强还有女鬼姚夭和路梦瑶都飞出来，立在他面前。
“都给我站好！”王灵怒气冲冲地命令。
几个鬼似乎明白他生气了，都老老实实站到他面前去，一字排开。
王灵的目光从第一个吴健雄，一个一个地盯着看，一直看到最边上、个子最小的冯小强。
五个鬼都不说话，似乎都在等待着他的训斥。
王灵酝酿了一下情绪，终于抖动着手指，朝着他们五个指指点点道：“你说你们啊……你们……你们……我说你们什么好呢？……”
王灵气喘吁吁，仿佛非常生气，差点要背过气去了。
“灵哥哥，你不要那么生气吧？我知道我们做得不好，但我们是鬼，您跟鬼生气，实在犯不着啊。”女鬼姚夭小心翼翼地安慰道，“万一把你气出病来，我会难受的！”
“你这张小嘴呀！就你会说！”王灵训斥道，“你说说啊，来到这个小村，我就用了你们两次。昨天，来到村头的时候，为了救那个疯女人，我让你们附身。你们啊……一个个偷奸耍滑，只有人家吴健雄一个人附身……今天，啊，我又让你们附身，可是……你们看看，又是只有人家吴健雄一个人附身……你们要做什么？忘恩负义的东西，一个个都忘了我过去怎么对你们的了？……”
“不是……灵哥哥，我……”冯小强极为委屈地说，“您知道的，我本事不高，所以，姐姐哥哥们都没附身，我……”
“你闭嘴！”王灵怒道，“你个熊孩子，刚帮你时，还觉得你是个好孩子，可是，没想到你也是……他们不出手，你也不出手，怪能哩！不学他们的好，净学坏！”
王灵一翻训斥，冯小强低着头，再也不敢说话。
“其实，灵哥，你没有必要这么训斥我们的。”路梦瑶道，“我们鬼也是各有所长的。比如，我会唱歌，所以，你需要唱歌的时候，不用说，我也会附身的。但是，你这两次都是要出手快的，我们……我们当然也能，但既然一个鬼出手救够了，那我们何必……”
“梦瑶！”王灵不耐烦地继续训斥，“你这是什么话？大家都是兄弟姐妹嘛，是兄弟姐妹就要相互帮助。我知道你们各有所长，但吴健雄有事，你们总该相互帮忙不是？别忘了，你们帮他就是帮我……”
“停！停！”爆头鬼钱胤祥似乎听不过去了，直接打断了王灵的话，“阿灵啊，我说你这话说得就有点不妥了。
”
“怎么不妥？”王灵没好气地说，“你也不用给我讲什么大道理，我知道你喝的墨水多，嘴巴会说，但再会说，也要听我的话！”
“阿灵，你还是不是个警察？”钱胤祥直面问道。
王灵一怔，硬着头皮应道：“当然是。我不是警察，难道你们是警察吗？”
“既然你是警察，那你还有没有一点组织的民主意识？”钱胤祥又反问。
“民主意识？”王灵想想自己的身份，说道，“我当然有民主意识。我是警察，是人民警察，是按照马克思主义来办事的，当然有民主意识。难道我不民主吗？”
“你不民主！”钱胤祥直接驳斥道，“你如果真民主，就不应该拿你的想法强加于我们。你应该先问问我们每个人是怎么想的。”
“哟呵，在这儿等着我呢？”王灵怒道，“巧言令色，跟我将民主，难道你们这些鬼，弱肉强食，相互吞噬，血腥恐怕，难道也配讲民主吗？”
“当然。”钱胤祥说道，“鬼有鬼的生存之道。尽管弱肉强食，但大家都是自由平等的。如果你民主，你就应该替我们考虑考虑。就比如我，我知道刚才如果我不打断你，你是不是接下来也要训斥我没有及时附身相助啊？”
“是啊。”王灵道，“难道你不该附身相助吗？别忘了，现在我破这个案子，最终可是为了你呢！”
“就算你最终是为了我，为了千帆，但你可别忘了，你现在最直接的是为了这个无脑鬼。”钱胤祥很不高兴地说，“在没有破案之前，这个没脑子的家伙永远是杀死我的凶手！就算他死一万次，也是杀死我的凶手！你让我附身去帮一个杀死我的凶手，这怎么可能呢？告诉你，自从进入这个村子，我就能感受到这家伙活着的时候的种种存在，我就不舒服，你还让我附身帮他？”
钱胤祥这么吆喝着，脑袋的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