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倾城揽着黎季月出了客船的餐厅,黎翰天拣起地上的衬衫套上,一边系着纽扣,一边愤恨地看着钟成御,走到黎啸跟前,“爹,真的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黎啸收起手中的手枪,一脸阴沉,没有言语,径直出去,黎翰天一脸不明所以,跟在了后头。
“御儿。。。御儿。。。”紫灵哭得泪水横流,双手颤抖地想要去碰触那双受伤的膝盖。
钟成御目光幽幽地盯着黎季月越来越远的背影,手心攥紧,青白的脸色布满了汗珠。
黎翰天走到餐厅门口,侧目看了一眼成司漠,又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紫灵,开口道,“那个妇人是你带来的?”
成司漠点了点头,“情非得已!”
“她若不来,说不定现在钟成御已经去见阎王爷了,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黎翰天隐怒的神情。
成司漠侧目看向黎翰天,“你真的认为她不来,钟成御一定会死?”
黎翰天眉头紧皱,回想起刚才月月反应,似乎她只是气急了,并不想杀死他,黎翰天陷入沉默,拍了拍成司漠的肩头,转身离去,顺手带走了两个押着赵寻的保镖。
赵寻一下子冲到了钟成御的跟前,低头看着他淌着鲜血的双腿,“少爷,你怎么样了?”
成司漠站在了钟成御跟前,低头看着坐在地上的钟成御,“钟成御,自食恶果的滋味尝到了吧?”
钟成御目光泛着讥笑,抬眼看着成司漠,不屑地低哼,“成司漠。。。月月她永远不会属于你!”
成司漠怔了一下,目光黯淡了下来,猝然抬腿朝着钟成御的膝盖处踩落。
“啊!!”钟成御痛哼地大叫。
“御儿!御儿!”紫灵立刻站起来要去推开成司漠。
赵寻一下子冲上前,奋力抡起拳头袭去,成司漠松开了脚,闪身后退。
“成司漠,我家少爷受了伤,你不能乘人之危!你敢再动我家少爷一下,我跟你拼了!”赵寻攥紧拳头,一副誓死相博的架势。
成司漠瞥了一眼赵寻,勾唇冷笑,“好一条衷心护主的狗!不和你玩了,快残废的人,我不和你计较,接下来我终于可以安心地陪着我的月月!”
成司漠撂下这句话,唇角泛笑地离去,钟成御寒彻至骨的凉意袭上周身,锐利的寒芒看着成司漠离开的背影。
赵寻见着成司漠走了,立刻叫道,“少爷你等着,我立刻去叫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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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府,黎季月回到家里,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黎季月径直往楼上去,一下子合上了门,蒙上了薄被,如今爹娘都知道了,黎季月心却是释然了,黎季月掀开薄被,眸光怔怔地盯着壁顶上的吊灯,钟成御被爹射伤后,坐在地上狼狈的模样,定格在脑海。
黎府楼下,客厅上,黎啸猛烈地吸着烟,眉心紧拧,钟倾城在一旁,手绢轻轻地擦拭了眼角的泪水。
“倾城,月月回房了?”黎啸烦躁地弹了弹烟灰,心里说不出难受,像是有着疙瘩堵在心口。
钟倾城点了点头,“嗯!她回房了,我看她以前都是装着笑意给我们看,现在我们都知道了,我看她不会再那样强装笑意了!”
黎啸听了,心口的怒火更甚,一把拧灭指间的半截烟,冷沉开口,“不能这样让我黎啸女儿白白任人这么。。。”
黎啸话语哽住了,他说不下去了,双拳攥紧,钟倾城站了起来,“阿啸,你想怎么做,偷偷杀了钟成御吗?”
这个时候,黎翰天从外头回来了,站在沙发前,“爹,莫荣斌找到了,他不在那艘船上,我弄了钟成御一个手下,才知道他被关在一个破工厂里,现在已经被我暂时关押了!”
黎啸摆了摆手,烦躁地开口,“这件事你处理吧,做得干净利落点!我现在没有心思跟你谈这件事!”
黎翰天眸色微微沉了沉,心里明白爹还在担心月月厅四周,低声问道,“娘,月月去楼上了?”
钟倾城点了点头,黎翰天眸色森冷,愤怒地开口,“爹,不能就这么放过钟成御那小子,我们家的月月何时受过这种罪!”
黎啸一手按在了沙发上,冷声落地,“那就杀了他!”
“对!爹,我赞成杀了钟成御,若是香港不好下手,我们派人去南洋,来个神不知鬼不觉,如今他受了伤,更好下手!”黎翰天立刻表示赞成。
“不要!!”一声阻止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黎季月从楼梯上跑下来,一脸的惆怅。
“月月!你什么时候下来的?”钟倾城上前拉住黎季月的手,疑惑地问道。
黎季月走向黎啸跟前,抬头看着黎啸,轻声开口,“爹,答应我,不要杀钟成御!”
黎啸沉默了,目光泛着心疼看着眼前的黎季月。
黎翰天一下子激动了,“月月,你。。。你在说什么,钟成御对你做了那么多畜生不如的事,你还要爹不杀他?”
黎季月转向黎翰天,“大哥,既然你们都把他伤成那样,没有必要对他赶尽杀绝吧!我只是不想再看见他,并不想你们杀了他!”
黎啸目光专注地看着黎季月,“月月,若是爹真的杀了钟成御,你会怎样?”
黎季月一下子愣住了,心口急促地喘息,神情呆滞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黎啸静默了,他看着自己女儿的反应,不安的异样染上心间,和钟倾城对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