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全场只有她能听见这些声音,而萧玉卿正为她出头怒斥萧鸣岐,却不料唐瑶光这一喝,误以为是呵斥自己,倒也有些尴尬的微窘了脸。唐瑶光耳廓嗡嗡响,即便捂着耳朵还是能听见那一声声嘲笑入耳,即便她怎么嘶喊都不会停,只好像个泼妇似的开始摔砸东西。这一举动,惊到了他人。
萧玉卿连忙去阻止她,却被愤怒中的唐瑶光推开。
到底是谁如此狠心要毁了她?!唐瑶光喃喃问道。
华锦媗见她终于怒极攻心,丧失理智犹如败犬,这才幽幽哀叹了一句,压下最后一根稻草——“这长公主如此德行,怎配嫁给萧太子为妻?如今想来,萧太子心仪华家七小姐也不无道理呀。”
“华锦媗,一定是你!”唐瑶光顿时不管不顾地朝华锦媗这桌冲来,随手抓起几盘热气腾腾的菜砸过去。
华锦媗利落性要躲,哪知凤金猊和李圣香同时伸手去拉她,结果两人力道持平,一时将她定在原位……纯帮倒忙!她瞠目,不能施展术法,只好赶紧缩头硬挡,但又有两道身影迅速挡在前,这几盘菜就统统砸在凤金猊和李圣香身上。
华锦媗拍着心口,没心没肺的直呼庆幸请认真种马。
两个少年满身狼藉,尤其是洁癖严重的李圣香,本就没有多少笑容的脸僵了僵。李圣香很不好惹,“贵国就是如此对待客人的吗?”他冷道,然后抓起几盘菜,竟咻咻咻地——毫不客气的朝唐瑶光砸过去,毫无怜香惜玉,与他平日对待华锦媗的温柔截然相反,然后噼里啪啦,砸的唐瑶光满身狼狈跟尖叫。
华锦媗默默竖起大拇指想要为李圣香点赞,却被凤金猊暗中翻掌压下去,但凤金猊嘴角亦是抽了抽,哭笑不得。
华锦媗躲在两人身后,望着癫狂的唐瑶光,皱眉道:“长公主,您这是何意?”
“华锦媗,你明知故问,我的头发除了你还有谁敢剪?!”唐瑶光这一刻已经被逼到绝境,嘶声怒吼出来,眼中激动的光芒近乎狂乱。华锦媗却无辜的瞪圆了眼,这副样子,就更是激恼人。
唐宜光慢悠悠的等唐瑶光将质问华锦媗的话讲完,这才走来拉住她,温声说道:“皇长姐息怒,今日是您跟玉卿太子的大喜之日,还是稍作打点继续拜堂吧。再说了,没有证据可不能乱说话。你上回已误信流言砸伤华小姐,难道今日还要重蹈覆辙吗?!”
唐瑶光侧头看了他一眼道:“无需你假好心。”
良言竟换得“假好心”三字,众人皱眉,而参加婚宴的唐国使者们更是啧啧摇头。
唐瑶光挣开唐宜光的手,因怒极而忘了自身处境,指着华锦媗口吐狠言,虽无脏字却说得实在伤人,饶是旁人都听不下去。可华锦媗体现出极好的修养,静静等着唐瑶光说完,最多蹙了蹙眉。
何为大家闺秀,何为娴熟端庄,需要对比才能显示得出!
……终于,唐瑶光说累需要时间歇口气时,华锦媗这才弯下腰,优雅地向唐瑶光鞠了一躬,温婉而漠然的微笑:“我原本以为长公主前些时日的致歉是真心实意的,所以今日应邀来喝喜酒,希望一笑泯恩仇。我虽然讶然您模样的变化,但身为女子深懂青丝之重,我是真诚为您而伤心,只是没料到您竟再度发难于我,实在是令人啼笑皆非。”
凤金猊哼笑,先是伸手帅气地弹走黏在胸前衣衫的饭菜,然后整了整衣衫,趁着各路人马在场,一并高调的宣布他的所属权:“长公主,华小姐与本世子青梅竹马,自小便订婚约,双方家长均已知情。如若不是唐君主盛情难却力邀我等参宴,想必此时我们也在东圣国拜堂成亲!本世子再次重申一次,华小姐与萧太子鲜少见面,即便见面也有旁人在场,他们清清白白,从未有何不符礼仪之处,唯一一次绯闻还是长公主你暗中命人搬弄!”
哗然!众人哗然!
但是——李圣香最讨厌凤金猊老拿他与华锦媗的婚约出来说话,正要出声,又被凤金猊再度先声夺人的抢走话语权。笑话,让李圣香抢在前头发火,让正牌未婚夫的他情何以堪?
“人传长公主贤淑端庄,大方得体,可惜这些时日相处还真是令人直叹虚有其名!你既然要嫁与萧太子为妃,日后他继位,身为一国之君自然要广纳后妃,繁衍子嗣,可是你还尚未成妃便如此善妒,栽赃陷害,日后贵为国母,真让人为萧国担忧,毕竟后宫起火,殃及城池。君上,既然唐国如此不容我东圣国之人,那我们即刻回房收拾行礼,告辞不送。”然后拉着华锦媗头也不回的走,包括李圣香、赫连雪、陆宝玉在内等等东圣国子民,事关国体,也纷纷起身抱拳离开。
“凤世子请留步[skip]丝绒公路!诶,凤世子,李公子,陆将军,华小姐,雪公主……”唐君主喊不住,只觉得场面混乱难控,顿时抚额哀叹。其他皇子公主都是庸凡性格,更是不知如何是好。唐宜光顿时出声稳住局面,此番表现在众多官民眼里,真是良莠立见。
唐宜光命人将嘶喊的唐瑶光送回房中,亦是——直接阻断她最期冀的拜堂成亲。
唐瑶光不从,挣扎着最后只好将目光投向自家父皇,可唐君主碍于局面,以及唐宜光回头睨来的一记威胁眼色,只好拂袖命人将唐瑶光下去。所以这婚礼……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