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段诗雅不明白他的意思,他们有什么事情还没完啊?
“交易?”云轩极有耐性地提醒她,这可是她自己提出来的,该不会忘记了吧?
他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之前不是说有解毒丸,又让绿儿告诉我,说你有笔交易要和我谈吗?说吧,你想要什么?”
“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啊,我还没想好要什么,不过,解毒丸就在我身上。”段诗雅恍然大悟,立刻翻找着身上,半晌,才想起来,“啊,糟糕,解毒丸不见了,定是刚刚掉在河里的时候,弄丢了。”
段诗雅成功地看到云轩的眼中燃起一丝希望,继而又被她一盆冷水泼过去,灭了那丝希望。
钓大鱼,得放长线,不是吗?
“不过,请云公子放心,我屋里还有解毒丸,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随时去找我。”
如果太容易让他得到的话,对方必然会怀疑,这解毒丸是假的,不会好好珍惜。
段诗雅相信,总有一天,他会为了解毒丸找上门来。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了绿儿的声音:“少主,药已经煎好了,属下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是。”绿儿捧着药走进来,这是薛神医为云轩开的大补药,专门补血,每次水蛭疗法之后,都要喝上一个星期。
当绿儿看到段诗雅站在屋内,不禁有些意外:“咦,段姑娘,你不是已经离开了吗?为何还在这里?”
对于绿儿的回答,段诗雅只是笑而不答。
“绿儿,把药放下。”云轩开口道,“送段姑娘出林子。”
“是。”绿儿把药递过去,看着他喝完,再收了碗。
这一次,段诗雅没有拒绝,总不能拂了人家的好意,况且,在云轩面前,总得显得自己乖巧一点,才更能取得他的信任。
“段姑娘,请。”绿儿把那碗药放在桌上,再把段诗雅请出了屋子,一前一后走向竹林外。
云轩看着段诗雅远去的背影,握着的拳头紧了紧。
段诗雅,她到底隐藏有多深?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云轩走下床榻,来到桌边,拿起药,沉疑了片刻,才把药喝了下去。
那药很苦,但他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只不过,像这样的日子,到底何时才能结束?
回到相府的时候,已经过了辰时了,自然而然,段诗雅免不了要被段安锦一番盘问。(
幸好,没过多久,便有家丁传来消息,说宫里专门教段诗雅规矩和礼节的教习姑姑到了,这件事情才告一段落。
要不然,她还真不知道找什么理由来应付那只老狐狸。
午时过后,教习姑姑便开始教段诗雅宫中的规矩和礼节。
段诗雅本以为以她的身手,学起来,应该是顺手拈来的事情,但未曾料到,光是在头上顶着一碗满是水的碗来走宫步,就已经不简单了,更别提见到皇帝、皇后,还有比自己分位高的妃嫔所行的跪拜礼,半天下来,便累得她腰酸背痛,直喊打住。
段诗雅甚至怀疑,是不是这教习姑姑故意整她的,之前原主也经常出入后宫,却并没有受过这些严厉的教导。
末了,因为担心段诗雅的规矩和礼节未曾熟悉,教习姑姑便留下一名宫女瑞如由段诗雅使唤,并随时督促她熟悉规矩和礼节。
对于这一点,段诗雅是拒绝的,那不等于是在自己身边放一个眼线吗?
可是,段诗雅连拒绝的话也来不及说,皇帝的圣旨便来了,说要把瑞如赐个她。
即便将来她嫁入东平王府,瑞如也会跟着去。
好端端的,皇帝怎么会平白无故赏赐她宫女呢?可见,另有所图。
看着瑞如轻盈的脚步,段诗雅微微笑了起来,这宫女可是一个会武的主儿。
她倒不知道,送这么个人给她,到底是来保护她,还是来监视她的?
这样,她便不能再像以往那样,瞒着丫鬟,偷偷地到僻静的地方习武了。
只不过,自从瑞如来后,送来给段诗雅的食物便“干净”了许多,每一道食物都要经过她的亲自查验,如此,便不再像之前那样,三天两头地被人投毒。
范远华和段诗莹的设计、段安锦和云轩的密谋、皇帝派人监视、还有那隐藏在暗处监视她的黑衣人……
这所有的一切就像是一张大网不断散开,一个个未知的阴谋正在进行当中,而这些阴谋,都是围绕着她而开展的。
可是,这到底是什么阴谋呢?终有一日,她要揭穿这一切阴谋,到时候,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八月二十二日,天气晴好,是段诗雅出嫁的日子。
一大早,段诗雅便耐着性子坐在桌前,任由一行一行的丫鬟奉上无数昂贵奢华的首饰,让梳头的侍女挑选,为她戴上,再披上大红喜服、盖上喜帕,足足花了一个时辰,才把一切都准备好。
“吉时到了,赶紧赶紧。”喜娘塞了个苹果在段诗雅的手中,便扶着她步出房门,走向大门。
接着,便是给从本家来的段老夫人、段安锦行跪谢礼,这段老夫人是段安锦的母亲,是原主的奶奶,生性和蔼,对原主特别宠爱。
至于范远华,她只是姨娘身份,根本没有资格坐在主位接受段诗雅的跪谢,因此,在那个时候,范远华的脸色非常不好看,就好像被谁当众掌掴了一巴掌一样。
而正因为如此,心事沉重的她并没有注意到段诗莹并未出现在这个场合,以至于之后发生了一件让她悔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