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爷,您先坐,老奴这就禀告我家主子。”韩王府的管家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胆怯的瞧了眼面前这位盛世凛人的冰冷男人。
他浑身上下那种给人强烈的压迫感,让人心生恐惧,不由打着寒颤。
过了一会儿,穿着一身宝石蓝色雕花锦衣的男人才悠闲地走进厅堂,他一脸的慵懒随意打了个哈欠,伸手搂过刚给他系好腰间丝带的丫鬟,妖孽的脸带着笑,手指抚摸着丫鬟的脸颊,玩弄了几次才放开。
当着众人的面,丫鬟羞红了脸,忙捂着面跑了。
冷暮飞瞧见坐在厅堂里的男人,他勾起浅罗的唇坐到旁侧,端起桌子上的茶杯,一脸陶醉的品着。
不紧不慢地说:“哥哥一向不喜去他人府中,怎么今日出奇来了臣弟这里?莫非是多日不见,想念臣弟了?”他厚着脸皮轻笑。
“把她交出来。”凉薄的声音带着极有磁力的穿透性响彻大堂,冷邵玉一撇视线落在他的身上,眸里尽是阴寒。
冷暮飞笑容也开始略显坚硬,不过并没消失,他勾着唇角,不明所以的问道:“这个她?是谁?让臣弟想想,除了死去多年的白姑娘,还有哪个女人能入的了哥哥的眼。”
“哦......”他若有所思的拉了个长音。“难不成是我那醉人的嫂嫂,你最恨的女人?”
他字字句句提醒着男人,洛殇是洛家的女人,是害死白月娥的凶手,然而冷暮飞却不知,冷邵玉对于这一切,早已心知肚明。
没听到面前高傲男人的回答,冷暮飞很自然的笑了。“看来,还真是的那个小东西。想不到,不可一世不愿多看女人一眼的晋王,也会苦苦寻找一个女人。”
“怎么,哥哥来这里要人,莫非觉得是臣弟我抓走了那可爱又可怜的小东西?还是说,她本就恨透了你才会选择逃开你的身边,来我这避风的港湾。嗯?”
刷——
冷暮飞的话音还未落下,面前几把长剑已经对准他,五六个侍卫端肃而立,面无表情,各个如那个男人一样的冰冷。
管家忙上前解释,双手哆哆嗦嗦。“晋王爷,您息怒,息怒啊,韩王殿下他口无遮拦,这您是知道的,千万不能因此伤了你们兄弟间多年的情义啊。”
长剑威胁下的冷暮飞,眼里依旧挂着笑,毫不在意的端起茶杯悠然的饮下,眼底却浮动着隐晦。
当他自在的同时,也听冷邵玉凌厉的开口。“东西本王不会给你,她,也只能是我的。”
空气里的温度下降到极致,这种冷气下的阴森可怕,让在场的人与人敢言。听着他霸道的话,冷暮飞眯起了双眼,看来,他都知道了,知道是自己抓走洛殇,也知道了自己的意图。
沉默片刻,冷暮飞嘴角带着挑衅的味道,说:“晋王就是晋王,这么快就知道了,你还知道什么?”
眼看着男人直起身体,高大挺拔的英姿如那风靡一世的帝王,不可直视,雄风凛然,高如悬星般锋芒耀眼。
他低沉的声音开口。“你的身份,密卫右派的主人。”
冷暮飞脸上的笑容渐渐隐退,连嘴角的弧度也慢慢的沉下,他眼底闪过可怕精光,站起身,刀剑紧迫下,讥讽的说道:“既然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为何不杀了我?总该不会是在念及那兄弟手足之情吧?”
冷邵玉既然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就必定也知道那些刺杀都是他策划的,既然如此,他怎么又肯轻易的放过自己。
“我不会杀你。”男人孤芳自傲,凌驾于众人之上。他面无表情,黑色的眸子幽深,是读不出的寒冷。
冷暮飞朗笑。“你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冷邵玉冰冷的眼看着他,不屑一顾,冷漠的转了身,听背后传来他的声音。
“这盘棋才刚刚开始,胜负并不是你能决定的,更何况在她的身上,这第一步嘛,你已经输了。你绝对想不到,她有多么恨你,恨到宁愿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也不愿多看你一眼。”冷暮飞讥讽着笑。
随着男人离去,那些对他刀剑相对的侍卫也跟随冷邵玉离开厅堂。
管家见到他脖子处被刀剑划伤的血痕,忙吩咐奴才去找郎中来。“主人,既然晋王已经知道了您的身份,下一步再做,恐怕会难很多。”
冷暮飞哪里还顾得上这些,他眯着眼睛饶有他意,说道:“这两日内务必要将月阁的女人送走。”
管家不明白主人为什么忽然想送走洛姑娘,印象里,他可从来没有对哪个女人这般宠爱过,这忽然送走,实在来的唐突。
冷暮飞的脸一点点变得阴沉。他知道,冷邵玉此番前来不为别的,只是让他认清自己到底有多少伎俩,无非是想告诉他,无论他做什么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也是为了给莫云足够的机会寻找线索,想必这个时候,莫云也应该猜到了月阁的大致方向所在。
好一个晋王,好一个冷邵玉。
“主人,现在送走洛姑娘,那她肚子里的孩子?”管家忽然想起日前郎中同冷暮飞的谈话。
洛殇身体太虚弱,一个多月的身孕直到现在都没有一点怀孕的症状,在晋王府所受的苦加上此番洛家给她的打击,让她的身体受了很大的伤害。
起初,冷暮飞不想再让她身体有任何的损失,想在不知不觉中用堕胎药让她滑胎,不出一月,她的孩子必然会流掉。但现在看来,他不能等了。
绝不能等到冷邵玉找到她的时候,在送走她之前,必须打掉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