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城阙的钟又一次响了,悬挂在翔祖楼顶的长生刀已经千百风霜,火红的太阳打开武周的天空。(百度搜更新最快最稳定随着拂尘一扬,十几个侍卫缓缓拉开,千百个臣子身着朝服,挪移缓步走向高台大殿。
高堂外一直铺到宫阙口的大红金毯,任由数脚践踏,众臣子老眼昏花,两靥斑白,弯腰摇头。
什么时候开始,神武大殿的辉煌却成了让人惧怕的回避,君无主见,臣不敢开口声明,国不像国,法无有法。武周的今日,与其说神武大殿,倒不如说一人的掌权。
高堂明镜,圣上仍旧踏实的坐在那把人人垂涎的龙椅上,他无任何居安思危,哪怕任人摆布,只要他还是皇上,他都当的心安理得。
一伸长臂,他摆着架子,呵道:“今日早朝,有何人要上奏啊?”
“圣上,臣有本奏。”
付勤之。今年科举状元。
其祖上三辈皆为忠良,碌碌翰林,他更是难得的人才,年纪轻轻便夺了这头顶状元郎。
圣上揉揉眼睛,有模有样的问:“哦~是付爱卿啊,付爱卿有何要禀奏?朕对你可甚是欣赏,有意将如意公主许配于你,付爱卿意下如何啊?”圣上大笑。
堂下臣子一半默立不语,一半随声附和,比比皆称,“圣上此番乃明智之举,成就千古佳人,绝世佳话,真乃明圣之君。”
几番言表,说的圣上笑不拢嘴儿。
且不知忠言逆耳利于行。
后人哀叹前人往事,却不知,亦使后人复哀后人。
“哈哈哈,付爱卿?”圣上笑眼颇眯。
付勤之跪地,凯言道:“圣上,勤之多谢圣上厚爱,不过臣已有妻。如今九州泱声四起,不日前,魏国狼子野心攻破附属庸,庸城百姓流离失所,千百难民涌入境地温州。然温州太守韩承毅却将数千难民拒之城外荒郊,为禁止难民入城竟下达扼杀令。如此残暴不近人意,有违天命。望圣上务必整治朝风,彻查温州太守韩承毅,开城救济。”
圣上听的不懂似懂,眼神偷撇向殿上岳凍阳同韩王,见此二人皆无任何表示,他实在不敢轻易下定决断。要知道,那温州太守韩承毅可是丞相岳凍阳亲自挑选的人,而又是他最得意的义子。
万般无奈下,圣上只好笑着说:“开城救济难民是应该的,但庸城百姓不是武周子民,所以这韩承毅也不过是安守本分,恪尽其责。”
“圣上,您不只是武周的王,这九州华夏都是您的子民,庸城百姓远在先帝时便向武周称臣,而我大周哪有不庇佑竟要屠杀一说?”
“付爱卿,这难民就是一群刁民罢了,何苦我大周来救济,哪怕我周地广物博,也断不能如此挥霍啊。你说呢,爱卿!”圣上虽有些坐不住,但他也知道,这付勤之所言皆在理,不过他怎么敢有那胆量招惹韩王同大丞相的人,这岂不是自掘坟墓。
众臣心有余力不足,两朝元老,忠志之士,只能听着却不忍目睹,中卫的下场,便是他们多言之后安葬之处。
付勤之的父亲曾为翰林最高学士,给先帝伴读,祖父更是先帝老师,所以在付勤之的骨子里,便自有士不可不弘毅,臣不可不为君的忠义。
哪怕肝脑涂地,也要为国为民。
“挥霍?难道救济百姓在圣上的眼中是挥霍?”付勤之从殿上站起,他眼神犀利,字字紧咬。
这一逼问,圣上无以还口,又是气红了脸,龙颜大怒。
“付勤之,不要以为你是新任状元,朕就不敢治你的罪!”
付勤之仰头,他皱紧额头。“臣只想为国为君尽我臣子应尽的本分,据臣所知,韩承毅在温州残忍暴力,胡作为非,这些众人耳读目染。难道圣上不知吗?还是只因他为大丞相的义子,圣上不敢惩办?”
“你……你……”圣上结结巴巴,眼睛瞪直。
“圣上,众臣皆言您是明君,何为明君?以苍生为重,以万民为己,治国平家,忧思往益。”付勤之摇头,继续道:“在臣看来,您都没有做到。”
“付大人,别说了,圣上不悦啊。”一旁的大人们听不下去了,也是为他安危担忧,毕竟他如此年轻,不该如此。
太后病重,圣上非旦没将中卫大人请回朝,反而昨日来人报,卫大人不幸遇害。凶手已昭然若知,只是大家都不愿明了。
“我等身为朝廷之臣,为何站在这里,因为这身官服,头上那顶乌纱,更为忠义二字!我付勤之不知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讲,但我清楚。圣上,您不是明君。”付勤为转身看向众臣。“尔等也非忠良之辈。”
砰!高座上的男人拍桌而起,身为圣上,理应接受臣子言行,但数不清这是他第几次拍桌而立。
“虎口小儿,你不过一个小小状元,何敢在这神武大殿指手画脚?”只字未提的岳凍阳,终是站不住的,他狠毒的眼睛转向付勤之,应是警告他,刀子此时此刻就悬在他的脖子上,动一步,多说一句,都是逾越。
“圣上,丞相。”一老臣跻身而出,俯首作揖道:“付状元年纪尚轻,不知轻重,并非口无遮拦,有意触犯戒律。还请圣上,丞相,明察。”
这些老臣,也并非不想与那虎狼的岳凍阳对抗,只是他们接到消息,晋王已振作,不日临朝。在这之间,他们只有忍耐,只有等。
“付勤之虽年轻,但绝非不知轻重。圣上,臣还有本奏。”
“你,你还敢有本奏?”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