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妃回来了。”管家在男人身前小声禀报。
他只是点了点头,继续翻阅手中兵书。
回到凤栖已是晚上,丫鬟们关严窗子后就都退下了,洛殇无事可做,她习惯性的推开窗子。
今夜的月很圆很亮,那种散发出的皎洁清冷挥洒在花枝头,会叫人浮想联翩。
她站在窗前,缓缓伸出五指对着完整的月亮来回翻动两下,茫然惆怅的双眸微动,胸前飘着的发丝也让她带足了仙气。
她渐渐放下手,静静的站着看了好久,才转身在书桌旁坐下。
窗子半开着,颇窄的缝隙恰能看到烛火照明下,专注看书的她,长发撩过耳后,那双时刻若水悲欢的眼眸凝着手中书。
安静的太美好,也没有人会打破这和谐。
直到她疲倦,揉了揉眼睛,不知不觉的趴在了桌上,浅浅睡去,细风微吹,吹着纸页一张一张来回翻动。
男人走进房间,大掌拿起架上的披风,脚步轻缓直接朝她过去,双手轻轻的将披风搭在了她身上,他动作极其温柔。
她睡的安静,睫毛也时而会动触一下,灵性的可爱,长发遮了她整个身体,她双手放在桌上,似乎睡得不安生,动了两下。
看着她微蹙的峨眉,仅一个动作,冷邵玉的心却一紧,他心疼的抱起女人,朝着床榻过去。
女人乖乖的贴着他胸膛,洛殇的头轻靠在他心口,被他抱起,她缩了缩身体,这种依赖和靠近,冷邵玉的心都被抽搐,不知是温暖还是酸涩。
他低头看着仍旧安睡的洛殇,苦涩的笑了,笑着说:“只在你睡着了,本王才敢过来,嗤……”
他眉眼一挑,将女人安放在床上。
冷邵玉俯身弯腰扯过一旁的被子,盖在她身上,将她双手一只一只轻放入被下。
他没急着离开,而是顺着在一旁坐下,静静端望着女人,冷邵玉觉得怎么看也看不够,只有她睡着的时候,他才敢过来。
“你这女人真有本事,在本王的眼皮下躲了两年。”冷邵玉轻笑,她离他那么近,却一次一次让他错过。
他都不知该拿这个小女人怎么办,打不得骂不得,现在更是威胁不了,但若全然由着她性子,只怕她走出王府头也不会回一下。
冷邵玉浅笑,俯身在女人额头上轻吻,他动作轻柔,生怕惊醒了她,小心翼翼的呵护。
看了她好久,他才起身离开,走时也没忘将那扇窗子关严,不想让寒夜打扰了她。
天渐放亮,小竹急匆的过来,她告诉洛殇,清佛寺那边传来消息,今日三更时,静安师太去世了。
杯子恍然碎在洛殇脚下。
“王妃,王妃您不能去啊,王妃……”小竹急忙追过去。
静安师太是被人下毒谋害,不知是何人所为,晋王已派莫云前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可洛殇怎能放心,阿玉是她在洛家最后一个亲人,她们才刚刚见面,怎么会……
没人拦得住洛殇,冷邵玉派了三娘护送她到清佛寺,晋王府包办了静安师太的葬礼以及寺庙三年的香火,回来的路上,洛殇一直郁郁寡欢。
“王妃,奴婢知道您心中不好受,可您不要太难过了,当心伤了自己的身体。”小竹给她披了件衣裳。
洛殇伸手勾起车帘,看着日斜西方的太阳,她干涩的嘴唇轻抿着问:“这是哪儿?”
“还有几里就到北城了,王妃一路颠簸,累了就靠在奴婢肩上睡一会儿吧。”小竹向她靠了靠。
洛殇摇摇头,放下车帘。
进入北城,不知是哪家王侯将相迎娶世家小姐,排场很大,迎亲的队伍占了整条北城长街。
三娘原是要让他们停下,让出路来,但被洛殇劝阻。迎亲是大事,时辰耽误不得的,无奈下她们只能下轿辇步行过北安街。
人山人海,像布满的游龙,吹锣打鼓,十分热闹,百姓们簇拥争先恐后的祝贺,也随着看热闹,这一番折腾,路也更难行。
阿玉的死对洛殇来说无疑是又添新疤,她受不来这热闹的氛围,只想快些个离开。
“王妃气色不大好,轿辇又过不去,我担心会生出什么变故,你且留在这儿,我回去禀告王爷。”三娘说罢,迅速离开拥挤的人群。
小竹搂着洛殇的肩膀,人太多,这左撞一下右撞一下,恨不能要将一个大活人撞的骨头散架。
就在众人欢声跃雀时,拥挤的人群里忽然亮出十几把锋利的刀子,在毒辣的阳光下格外刺眼,十几个刺客直奔洛殇,惹得众人惊呼尖叫着逃散,迎亲的队伍也茫然无措,丢掉牌子往回跑。
“保护王妃。”莫云拔剑搏杀,他离洛殇有段儿距离,这百姓慌忙逃散更是让他难以直接到洛殇所在的位置。
小竹紧搂女人,闷热的天气,昏昏沉沉,洛殇本就疲累,这一折腾她更是经受不起。
侍卫们同杀手还有手无寸铁无辜的百姓乱成一团,众人像无头的苍蝇四处跑。
“王妃。”小竹本拉着洛殇的手,却被人撞散,她眼看着女人被撞倒在地,瞧着锋利的刀悬在她头顶,小竹眼泪纵横,却怎么也过不去。
嗖——
刹时,一把白色的羽扇横空飞来打掉刺客手上的剑,刀剑掉在地上,被来往的百姓踢开,刺客并不死心,眼看着女人捂着额头站起,他立即捡起地上的石头,朝着的洛殇的后脑猛烈一击。
“王妃……”小竹喊的声嘶力竭。
三娘赶到,挥手扬起鞭子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