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去看旁边围观的仙神一眼。
玉微抬起手,指尖挑开颈间衣物的暗扣,手指顺着前襟滑往肩侧,解开了外袍。
淡金色的外袍,白色的中衣一件件地脱下收了起来。
他面不改色地要解最后的一件贴身内袍——眼瞧着玉微的身体要曝露在大庭广众之下,一边自从玉微开始脱衣服就一副苦大仇深样子的通天终于一个没忍住跳了出来。
“等等!师尊……师尊,玉微叛教之罪罪无可恕。但是……”上前跪倒在鸿钧座前,通天这般说道。他看了眼身边的玉微,咬牙低头道。“这并非是玉微自身之事,毕竟是三清一体。师尊……请您为我三清留些颜面。”
通天的话让玉微手指微微一震。
指尖贴在自己身上最后一件衣物的暗扣旁,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因为他不是个懂得爱情的神,所以他不明白通天说这番话的缘由到底是出于什么。但他却能够看得清楚,在这所大殿之中,通天是唯一一个会在乎他会不会受辱的存在。
面对着通天的请求,鸿钧哂然一笑。
他是除却玉微通天这两位当事人里最清楚他们之间爱恨纠葛的,通天会提出这样的请求,也在他意料之中。
就像当初在太苍劫中,他被罗睺困在诛仙剑阵里。明明罗睺恨他恨不得将他剥皮拆骨,恨不得将他一口一口地嚼碎了吞下去,却仍旧遣散了身边的所有下属,不肯让除了他以外的任何生灵看到他的狼狈模样,从而才导致了他之后的顺利脱困。
罢了,总而言之,让玉微受辱也不是他的目的。
何必,再逼着通天对他这师尊离心呢?
“也好。”颔首同意了通天的请求,鸿钧目光一转,望向了座前的玉微跟老子。
“谢师尊!”——这是通天与老子的谢恩。对于这个结果,通天自然是欣喜且松了一口气的。老子虽不会为如今与他恩断义绝的弟弟求情,但到底也不会落井下石。
于是,通天在起身退开的时候,不由得拿眼去看了眼玉微。
他也说不清楚自己怀的是怎样的心思。但是,他莫名的有一点期待,有一点……渴望。
然而当通天举目望见玉微的时候,他却是不由得心底心底一冷。
因为——他能够从玉微那张精致秀美的面容上看到的,依旧只是冰冷漠然。通天不是玉微,他当然不知道玉微之前那复杂的心情。他所能看到的,只流连于表面。
就是这样的一张表皮,让通天如鲠在喉,几乎失态。
通天是何心情,影响不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不必脱去最后一层掩体的衣物,玉微便举手拆下了束发的两根长簪。
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将只穿着白色单衣的玉微衬得有些脆弱。可接下来的事实证明了——这样的脆弱于玉微而言,不过就是幻象罢了。
一记杖责,落在玉微肩后。
附在竹杖之上的紫霄神雷瞬间侵入玉微的身体,大肆破坏着他身体的经络。
此时在场的,多少都算是大能,听取千里之外的细小声音不在话下——更何况在这空旷的大殿中,任何一点微小的声音都会形成回声。
老子面对着玉微,并没有手下留情。
一杖下去,骨骼碎裂的声响就清晰地传入了在场众仙神的耳里。
疼,一瞬之间,玉微所能感受到的就只有疼。
竹杖携带的雷罚入体,使得法力运转停滞,无法迅速自愈伤口。老子的一杖下来,使得皮肉翻肿高胀到破裂,十足的劲道顺着血肉沁入骨头,将那本该坚硬的骨骼震成碎片。
两侧肩骨,正中脊椎。
这些骨头的碎裂让玉微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一倾。
而后……
咬着牙,在咽下一声痛吟的同时催动本源之力,强行将在雷罚之下无法复原的碎骨拼凑强拉在一起,好歹是仍旧维持住了站立的姿态。
没有丝毫的停顿。
很快第二杖,便落在了脊背上。
同样的情形,同样的痛楚。玉微如法炮制,这一次,倒还算站得直,没再有倾倒的趋势。
金色的鲜血,渲染着那间白色的单衣。
老子手中的竹杖落在哪里,哪里就是一片鲜血淋漓。血液顺着玉微的身体曲线流淌下来,淌过受刑的脊背,堆积在腰窝处。待得腰间的衣物吸饱了血,就顺着他的臀腿一直往下流,最后在脚底汇成了一小滩。
这样的情形本来没什么。
但落在通天眼里却是刺眼极了——虽然浸湿了玉微衣物的是他自己的血,可效果却绝对是跟水一样的。这样一来,那一身湿衣就清清楚楚地勾勒出了玉微纤细优美的身体曲线。
心底莫名升起一阵焦躁感,通天双眸含煞地在旁边围观的一种仙神身上扫过。直将围观的仙神看得一阵阵不自在,下意识地不去看受刑的玉微,他才皱着眉头转过了眼来。
虽说老子杖责玉微不曾留手,但同样也没有要刻意折磨玉微的意思。
所以,三十杖很快便打完了。
玉微仍旧维持着受刑前的姿势——他站立在鸿钧的法座前一动不动,一双乌黑的瞳仁儿注视着鸿钧,似乎是在透过鸿钧在向其背后的存在挑衅,又似乎是为什么而感到不平。
“从今往后,你便与玄门再无干系。”
抬手一招,老子手中尚且在滴着血的竹杖落入虚空。
鸿钧垂目面对着玉微,这么说道。
“弟子有一事秉奏,劳请师尊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