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系统,一看时间已是后半夜一点多钟了,四周一边寂静。
这差不多是我出来最晚的一次了。老五也不知在哪处的操作台,我就一个人悄悄离开了。回到梦楼三楼上的办公室兼宿舍,我疲劳得脑袋一沾枕头就睡过去了。
睁开眼睛时,时间已经是八点半多钟。五月明媚的阳光,已透过浅色窗帘照进屋里。我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并顺手推开窗子换换空气,却放进来一片嘈杂声,这是怎么回事?这么早按理不会有太多游客的。
我探头向下边望去,楼下还真有不少的人,在向红楼那边涌去。从我这边只能看到下面的旅游纪念品门市部的正门,确实这时候也没有什么人。而没法看到的红楼正面,也就是游客主要聚集的地方,好像嘈杂声正是从那边传来的。
这个时候,员工早餐已经过了,面向游客的快餐则还没到营业时间,我随便冲了碗方便面解决了肚子问题,决定还是先去找苍井溢通报定好的贵妃、公主会面时间——大都内从现在算起的第三天,她则可以在北京时间明天下午过去。
苍井溢在红楼一楼的办公室却锁着门。我走到旁边的成奋清办公室,他倒还在,正在电脑前忙活着,头发有些蓬乱,面前的桌子上也扔着一个吃过的方便面碗。见我进来,他站起来,“找苍姐?她接人去了。”
“接谁啊?”
“就是在中国人气高上天的苍井空啊!”
我惊得合不拢嘴了:“苍井空来?真的吗?”
见我一脸茫然,成奋清才认真起来:“真的不知道?我一直以为你晨老师是公司消息最灵通人士呢。”
“在那里边,兴许还算吧。在外边,其实差远去了。我昨晚后半夜才从里边出来。”我说,“不过,你也好像整宿都在这儿,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他有点疲惫,但十分兴奋,说:“这样啊,那你不知道就不奇怪了。这事是昨晚才成的,苍姐办了件最轰动的事,也把咱们的‘围脖’整疯了,我看人气翻了一千倍也不止。让我去睡,我也睡不着啊!”
就在去年冬天,我们还在一起说起过这个苍井空,当时钱智商很有雄心地说,有一天会让她到这里来刷人气。当时大家都认为,这个“a-v梦”很遥远。没想到一夜之间,就变成了现实,“苍老师”真要“红楼梦幻穿越游”了。
就在昨天,苍井溢说和苍井空“相当熟”,我多少还有点怀疑,现在证实她并非虚言,否则怎么能联系上人家来此呢。这种“相当熟”,可不是咱中国好多男人们对“苍老师”那种单向的“熟”——对人家熟得知道身体全部尺码,但人家根本不知道你是老几。
我在心里推理起来:她从苍井溢那里知道了本景区,这次回程顺道路过这里,小苍便邀请(甚至可能是她主动提出的)她来。能和这个最能代表中国文化的“红学”发生个联系,当然会提升她在中国的人气,有助于她在后a-v时代的着装发展。
这时成奋清兴奋地补充说:“昨天晚上八点多钟,我在咱们官方‘围脖’上发了消息。开始,还看不出怎么样来,不过到后来就是爆炸式的传开了。转发的,转发这转发的,病毒式传播。到现在已经被转发了——我看看,58397次,啊,58398次了,还有无数的跟帖。要知道,过去咱们发的消息,最多的那次是陈先生来,也不过被转一千三百来次。你来看看吧。”
我笑笑说:“昨晚我先是跟接待部的五号闲谈,后来进系统一直不得闲,出来又一觉睡到刚起来,居然错过了这么个大新闻啊!”说着,我在他给我让出的位子上坐下来,浏览起帖子来。
人在现实世界中,总要披上形形**的伪装,但在虚拟的网络世界中,人就喜欢**裸了,说话也不加掩饰,风格那才叫“百花齐放”。
对苍井空的到来,多数帖子意思大同小异,无非是“苍老师,欢迎!”“近距离围观”“好想好想”之类,有些创意的如“钓鱼岛是中国的,苍井空是世界的”,诸如此类。
一个最有“创意”(当然是加引号的)是用中学课本的一首著名“红诗”“翻”的:“心口呀莫要这么厉害地跳,马赛克莫把我眼睛挡住了/手抓黄碟我不放,紧紧贴在胸口上/几回回梦见苍老师,双手搂定***/千声万声呼唤你,老师空姐就在这里!”不过,这帖子也遭到一片讨伐声,骂他亵渎了经典。
当然,也有不少帖子显得不那么文明,诸如“苍老湿”“希望**来”,等等。甚至有不少骂我们公司的。
网络,从没有公众意见完全一致的时候。
“是够热闹的,”我站起身把座让给成奋清,又问道:“那你苍姐上哪去接啊?”
“好像是到通往咱们市的高速公路路口,那个春陵收费站。钱总开他的车,还有隋助理。”
我笑笑,看来钱智商还在推行那个让苍、隋配成姻缘的计划,一如我们要促成宝、黛。
“外边的来的这么多人,原来就是为了等她吧。搭台拉横幅了么?”
“没有。这事是昨天挺晚才定下的,领导说不能太高调,毕竟——你懂的。但肯定不会冷清的,虽然没通知媒体,但咱们发了微博,他们当然能知道的。至于来不来,就随他们的意了,愿者上钩。”
从成奋清那里出来,我也想到外边看看,正朝红楼大门走去,却看见钟老从门里进来,我赶紧立定打招呼。
他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