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很快陆续到了,一听这事,也是都感到意外。
甄工先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连这事是真是假都还难判断呢。我估计,如果是真的,应该有好几天了。”
我说。
老one眨巴了下眼睛,说:“这样的话,就麻烦些了。我看,可以启动个观察者程序,往前推几天,紧紧盯着宝玉的一举一动,有人来偷这块玉,就能知道了。即使怕影响系统运行,不好当场抓住他,也可以回到当前系统时间里再行动,连人带赃一块拿下,再把玉送还府里,他们还得对咱们千恩万谢。”
钱智商思考着,未置可否。
严亮却很快表示异议:“这个办法未必能起作用。我想,那块玉绝对是贾家十分看重的东西,不会不严格看管的,然而这么看着,却还是丢了,那偷东西的人肯定是个绝世高手,出手极快,而且可能有别的障眼法,比如分散人的注意力等。这个观察者程序,不能用重要些的角色,宝玉那些近身的人,大概都不行吧,用别的角色,也只能隔老远地看,怎么能保证发现那个高手呢?”
钱智商这时也说:“如果那个贼是咱这边的人,抓住了也不能声张,连送回去这事也得好好研究下。让他们感激咱们学雷锋拾金不昧,倒是不错,但如果知道原来就是咱这边的人偷的,负面影响也不小。当然,要是他们那边的,就好办了。”
但我觉得后一种可能性极小。想想也是,贾府那么大的势力,里边的贼有几个敢拔这个虎须呢?倒是咱们这边的人,以为“穿越”过去就可无法无天,两边三不管,才是最有可能干这事的。
钱智商显然也是这个思路,因为他接着就问严亮:“能不能从这几天进去的游客名单上下下工夫呢?比如那些有前科的,惯盗惯犯什么的。”
严亮会意地点点头,但随即又摇摇头:“那就得请公安部门来配合了,咱们这里的录像什么倒是很全,但报案的理由呢?说里面失盗了,一块玉被偷了?钱总,上回隋助理的事你当然知道吧——”他没有说下去,我们当然都知道,他说的就是隋声为**报案却处处碰壁的事。
大家都明白,在当前治安环境还很严峻的形势下,要公安部门出动力量来查这么个虚拟物品被盗事件,几乎没这个可能性。是啊,就算他们肯来,也从游客中发现了惯犯,还能怎么样?赃物又没在他身上,也没有目击者,更没有受害者报案。
我怀着一线希望问甄工:“甄总,能不能先用个法子看看现在不照面的宝玉,比如把他屋里的摄像头让咱也看看,他脖子上戴没戴那块玉,不就一下子就能知道了么。”
出乎我意料的是,这么个简单的要求,甄工却马上一口回绝:“不行。那些个摄像机只是为了虚拟角色而设的。像我们这样想从外面直接看,不到万不得已,决不可以。我看现在根本没到万不得已的时候。”
我很纳闷地说:“为什么这么设定呢?创造了这个系统,却又不能干这干那的,这不是作茧自缚么?现在都爱说‘我的地盘我做主’,连上帝创造世界,他也要绝对主宰权,想来场大洪水就来场的。”
甄工耸耸肩,说:“虽然噙先生创造了这个系统,但他可不想当这个系统的上帝。他的这些设定,还是出于尊重这些虚拟角色的隐私吧。你想想,他们可是完全模拟人的行为的,男男女女,如果随便就能把里面的摄像机打开外传图像,那他们的一切岂不都要暴露在人们眼里了么。”
我恍然大悟,老实说,是更加敬仰、崇拜噙先生,对他也觉得更亲近了。原来他从一开始设计,就是真心地把这里面的虚拟角色当成真人看待的,给他们以人的隐私,人的尊严。如果他还在,那他对我总是为虚拟角色而动情,一定会充分理解的,决不会笑话我。
我由衷地说:“原来是这样,太感人了。噙先生的技术绝对超前,但思想又是最合于时代价值的。”
钱智商却在一边对我们的谈话不大耐烦,这时对甄工说:“你的意思是,我们在这边没什么办法来探查,还是要派个观察者进去了,是吧?”
甄工思索着,说:“嗯,派个人看看玉是不是丢了,应该算是最直接的方式了。我想想,宝玉那个里,哪个丫头角色适合做观察者——”
这时我想起小卜那个提议,既然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不妨说一下,让甄工看看怎么样,便说:“老one的表弟小卜跟我说了个招儿。他说像这种独一无二的物品,应该有个什么系统代码的,搜一下就能知道在哪里了,能行吗?”
甄工立刻眉头一展,说:“我倒真忘了这一招,应该可以的。技术部有台最老的电脑,现在只用来贮存资料,那里面有最早设计时的各种资料,小纪,你马上回去查下通灵宝玉的代码。这个不同于一般的物品,应该是排在很前边的,不难查到。”
纪书强答应了一声,就急忙走了。我心想,这个小卜还真提供了个有用的招儿,看来把他招聘来真对了,虽然他还不能代替张英在戴府里的作用,但得承认,他可确实比张英的能力要强多了。知识就是力量嘛,张英则在很大程度上靠了好运气。
自己的表弟提了个给力的主意,让老one的脸上也有光。他禁不住有点得意地说:“我这个表弟,搞这些刁钻古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