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词由她念出来,配上在系统内真实的一张张由胖变瘦的照片,还挺有说服力。她的形象也受到那些想减肥的人的喜爱,每天都有人指名要跟着她,俨然已是市级明星人物。
我们俩已来到返回点。我追问道:“你还记得骚扰你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吗?”
“什么样?还不就是那样的流氓样。”
“流氓样是什么样?”
“就是那笑嘻嘻,贱扯扯,还带点恶道道的样子啊。”
我问不出什么,便说:“你先出去吧,我回去再看看。”
等我找到操作员说的那条小巷,笑嘻嘻的人有,贱扯扯的人有,恶道道的人也有,只是这三位一体的人却没发现。贾府的那个家人也没影了。
转了一阵,也没找到彭巧儿的那件导游裙。是让那个变态的家伙捡走了?
出来后直奔三楼的“含芳阁”,也就是导游们的办公室。其实连我在楼里也没有办公室,这间有8个座椅的单间,其实是被她们“霸占”的。从这间单间开始使用,她们就利用员工的优势,每天就早早占住这里,采用类似国际上通行的“实际控制权”,只是不用50年,也就一个月光景,就将此屋变成了默认的“导游室”。七个导游被称为“七仙女”,当然啦,只是借用那个数词“七”。
我到了那里,见门正开着,隋声和潘学、苍井溢已经来了。“七仙女”都已返回人间,个个有点惊魂未定,正在那里听隋助理训话:“……这一阵太平无事,我们就以为那里也跟我们这边一样是和谐社会,这怎么行?当然啦,即使这边,也是有极个别的坏人的。那边是什么社会,是万恶的封建社会,地主阶级残酷剥削压迫广大农民群众,斗争残酷,我们可要有清醒的认识!”
他这些嗑,是从学校的历史教科书上学来的吧。
彭巧儿顶他说:“我们又没到那里去搞斗争,用不着说这个吧?”
这时,钱智商和钟老也脚跟脚来了,看来这件突发事真的惊动不小。
我赶紧说:“这事儿算是一起**事件吧。那个时代,女人们都捂得像个包裹,那个人看小彭穿得不是那么严实,露了胳膊,可能就失控了。还好,没什么严重后果。”
彭巧儿却不乐意了,说:“这么说还怨我了?是我招引来的骚扰?”
真是人一出名脾气长,见谁顶谁。我苦笑着,闭嘴不说什么了。是女“骚”引来男“扰”,还是男“扰”不管女是否“骚”,男人和女人还真不大容易统一观点,就像是争论蛋生鸡还是鸡生蛋。
隋声调和道:“这事儿谁也不怨,要怪,大概只能怪噙先生和甄工他们,怎么把系统做得那么逼真,虚拟角色居然连性冲动都有,这可有点多余了吧?”
谁知这话却引来钟老的不满:
“那又怎样?是我们主动要把这么多的人请进来的吗?”
我预料钟老要开讲红学了,果然,他对隋声讲起来了:“一个虚拟的红楼梦世界,如果连性都不能涉及,那还和原著有啥关联了?书中和性有关的段落章节,你知道有多少吗?”
我咳嗽一声,他看了眼四周,也意识到这里不是讲这类课的适当地点,便收住话头说:“像当年拍的红楼梦87版,清纯得老少皆宜,当然不错,但恐怕有相当多的精彩东西也抛弃了。告诉你们,如果有外国人来这里参观,恐怕他们最称道的不是景色人物,而是发现性这种东西已被完全数字化了。当然,这也是我反对把它向外开放的一个理由。”
现场一片鸦雀无声,我知道大家都对这学者老头儿礼让三分,也就是我还能跟他抬抬杠、斗斗嘴了。我就说:“钟老,你怎么总这样,隔一段时间就蹦出一个不该开放的理由,这些日子我就新知道两个了:上回是怕影响结局走向,这回是里面有sè_láng。还有啥不能开放的理由,您老就别零售了,一次性批发出来好不好?”
没想到,这话竟说得钟老有点儿不好意思了,说:“是吗?唉,人老了,哪能想得那么周全。”他搔了搔学者的白发,又说:“不过,就算我当时把五六个,甚至一打不赞成的理由全摆出来,钱经理也还是会坚持要商业化经营的吧?”
刚才钟老说“是我们主动要把这么多的人请进来的吗”,弄得钱智商颇尴尬,接又不是,不接又不是,现在他倒可以直接应对了:“钟老,你也听说过这句话吧:‘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换成谁,我看都得走这条路。”
钟老点点头,说:“其实从我的老朋友噙先生去世那时起,这个中心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不是默默消逝,就是走向异化。当初我们在向媒体呼吁时就该想到,有哪个企业会只投入而完全不求回报的呢?”
我赶紧说:“钟老,你总往坏处想,其实开放接待了这么多游客,也并没有什么影响啊。”
钟老马上回道:“是到目前为止,还没发现而已。”
钱智商以一种决绝的语气说:“现在我们是中流击水,想退回原岸已不可能了,只有奋力向前划,争取到彼岸了。既然我是个负责的,就要像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