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昨晚睡得不好,早上我仍起得挺早,出来散步时,颇为惊喜地发现离开不到二十天,公司在硬件建设上就又有了新进展:在公司红楼朝南正面的墙上,新安装了两部墙外式电梯,就是那种透明盒子式可边升边观景的观光式电梯,下面建了带遮阳避雨篷的回廊。
我们这个楼原来是个六层的老式写字楼,当然是没有电梯的,但是现在的人,腿脚都懒得很,一步路也不肯多走,所以楼里没电梯,常遭到去上面楼层的游客抱怨。
特别是最高等级的“总统套房”荣禧堂和宁禧堂,为了安静和有居高临下感,都设在六楼,让贵宾爬这么高的楼上去,就是贵宾不说,陪同的人都感到不好意思。
但这种老式楼,要在楼内增装电梯,很难办,现在装在墙外,不破坏楼房结构,还能观景,真是个很聪明的设计。
检票处的保安向我介绍说,所有包间的客人还要从检票口这儿检票(主要是取得影像资料等),但之后就可以经过回廊去乘电梯,到达到所在楼层,再去各自房间,完全免除了走着上下楼之苦。而大厅的普通游客,则因为人数太多,不可能乘电梯,只能一切照旧,还得自己走着上去。
嗯,这就彻底实现了普通客和包间客的分流,充分体现拿钱多少与待遇高低挂钩,估计多花钱的人再不会有意见了。一般游客虽可能羡慕嫉妒恨,但也仅此而已,不会因此闹起来。
中国人虽然常骂人与人不平等,但在现实中,又总会心平气和接受这种不平等。你嫌爬楼梯累间票啊。
在食堂吃早餐时,与大家分开一段,相遇格外亲切。尤其是听到我竟坐过那列被撞的动车,更是引发一阵惊呼,收获了一大堆诸如“你真命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之类的的话,还有那应接不暇的好奇追问。
又恢复老习惯来吃早餐的潘学,说话仍与众不同:“老晨啊,你是犯什么邪了吧?在里边,你是躺着也中箭,到外边,你是坐着也挨撞啊!”
他的话还是不受听,不过我也不生气,相反,还为他终于摆脱了那种阴沉郁闷的状态而高兴,也许他真的从那件事中走出来了。
我笑笑说:“其实我在里边是站着中箭的,这回也是站在过道上赶上撞车的。所以我估计都是碰巧,不是撞邪。”
吃完饭出来到楼前散步时,遇上了卜思潇,原来他已经吃完早餐先出来了。看了下时间,还有一刻钟才到八点,他能提前这么早来,我当然挺欣慰。说实在的,我最大的担心就是怕他贪玩误事。
“小卜,来得挺早啊。这些天让你挨累了,辛苦了。”我说。
“噢,晨老师,你可算回来了!我这千斤的担子卸下来了,太好了。”
“千斤的担子?有这么累么?”我笑笑说。
“我是干不来你的事。你交的都是些高层人物啊,总有人来打听,晨大人怎么还没回来,几时回来?这个府那个衙的,这个王那个爷的。说那些官话,我哪会呀?这个上层路线我可走不来,所以我总是回答,晨大人快回来了,我这个新招来的副手,是临时替一下的,什么事还是等他回来吧。你到客栈就知道了,那里各种请帖公文的攒一堆了。”
我亲切地说:“走这个上层路线,也是这个工作必需的呀。其实,我也特别讨厌像贾雨村那样的又狠又贪的官吏,可他在里面掌着权,刁难一下,就够咱的旅游项目喝一壶的了。你总看过谍战剧吧?咱们的‘地工’,不也总去一些上层人物常去的豪华场所活动么?只要我们拒腐蚀永不沾,虽然嘴上吃吃喝喝,但是心中坦坦荡荡,酒肉穿肠过,忠诚胸中留,不就行了么?”
他笑笑,说:“反正你回来了,还由你接手这些上层交际吧。我这个人,还是适合到处跑,交些下层人物。我还是干我原来的事,需要时你呼我。”
我倒没有异议,对他这样爱活动的年轻人,关在屋里真是个遭罪的事,还是随他的心愿好了。
两个老总都上的是朝九晚五的班,我不想干等他们一小时,就发了短信,告诉说我已回来,今天八点钟正常上班,中午时再面谈。
我去接待厅时,碰上了隋声。按理他上的也是九点班,可他却这么早就来了,真是勤勉啊。
简短交谈了下,我就觉得他的心情好像不是一般的振奋,快乐好像在心里都装不下了,直往外洋溢。
不到二十天,公司事和人都变化不小啊。
我在五楼厅里找了个位置,坐下后,我就随便向当班的老九问了句:“刚见到隋声,怎么那么高兴啊?好像提了工资似的。”
老九撇了下嘴,说:“他毕业才几年,到这就是官,工资不低了好不好?还给他提,那我们还活不活了?”
这些老“中心”的人,还是和总公司来的人不是非常“蛤蟆泥(和谐的英文音)”地“和”在一起,我可不想掺和其中,便问:“不是提工资,那是为什么事高兴呢?”
老九慢悠悠地说:“这个世界上,还有样比涨工资更能让人高兴的事。你那么精明,怎么猜不出来?”他卖起了关子。
我便拿起头盔,准备进系统,这是欲擒故纵,果然,他憋不住了,马上就把底儿揭了:“现在仰视新闻联播播报,‘穿越游’公司隋声助理已和公关部苍井溢确立了恋爱关系。目前双方情绪稳定,有关方面正在积极努力促成。事情的最新进展,本台将持续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