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是有些后悔,没有在我搞清了那首藏头诗后及时汇报,让他们来决定或帮着拿个主意,真心以为卜思潇彻底放弃了那个任谁看来都是很疯狂的想法。
确实像钱智商说过的,你对他还不是很了解。
“那倒不是,张英从神机府撤出来时,我还根本不知道,所以才推荐小卜来接替。真正搞清这事,还是我这次休假回来后,靠死在里面那个老单留给我的线索,才搞明白的。”我实事求是地说。
我接着讲下去:
“那首诗其上一个论坛的版主替他写的。我查明后就找了小卜,当面质问他。他解释说,这是他在咱们旅游遇到瓶颈、进不了大观园时的想法。他把这系统看成是个游戏,心想把dà_boss皇上打掉,由他来当不就完了,一切就由咱们掌控了。但后来他更熟悉里面情况后,知道这事不那么简单,就放弃这个想法了,那首诗也由他抹掉了。
他是这么说的,我觉得还很诚恳、认真,也以为他真的放弃了。当时我想,他挺年轻的,头脑一时发热,有不正常的想法也很自然,既然改了,不该揪住不放。要是报告给你钱总,大概就不会让他再来了。我想,既然事情已过去了,就算了吧,不报告了。原来,他只是放弃了自己来干皇上的想法,而是后来又生出个扶植傀儡皇上的主意,曲线来达到由咱们完全掌控系统的目的。”
“听你这么说,还算情有可原。不过,这么重大的事你不汇报,可是太不妥了。老实说,你要是跟我讲了,我也有可能会让他接着干,也有可能再不让他进系统了,但怎么决定,就都没你的责任了,是不是?就像招聘他的事,现在就不要你负责。但这个事的主要责任,只能由你承担。”
他的话很公平。“是我的责任。我还是心太软,看他这么喜欢这里,要是不让他再来了,那打击可太大了。再说,他也是一片好心,想帮咱们的忙。特别是最近出了那个不得已杀了史鼎的事,他觉得事情早晚要败露,就更觉得他那个计划非常必要了。”
“好心?好心办成的坏事还少么?算了,这件事反正也没法挽回了,我也没心思听失败的具体经过了。咱们先评估下形势吧。你那时说,里面死了不少人,到底有多少?都什么人?”
我一向自豪的“三寸不烂之舌”像是得了肌无力,吞吞吐吐,“死了的就得有一万好几千人吧,伤得也不少。主要是禁军,还有不少的——锦衣卫,宫中守卫这些。这还不是太,关键的,还有,有些宫里的人,像太监、宫女什么的,主要是,那个贵妃元春,大太监戴权,也就是戴力的哥哥,锦衣卫指挥丘副使,这几个是,很有影响力的,都死了。”
“什么!”不仅钱智商又大为震惊,所有在场的干部都给惊呆了。
甄工怀疑地问:“怎么可能呢,你前边不是说他们才有三十来个人么?”
“是只有三十来个人。不过,使用的武器可是太——太先进,太厉害了,全自动步枪ak-47加手枪,子弹无限不用换夹,无声射击,还有钢盔、防弹衣、照明弹、烟雾弹等。这样的武器对大刀长矛弓箭,火药枪,死再多也不奇怪。幸亏拍摄电影去了十万官军,要他们在城里,都过来,只怕死得会更要多呢。”我说。
全场又是一阵“哇”的惊叹。
钱智商把头转向纪书强,问:“这些个现代化装备,怎么弄进系统的呢?肯定不会是技术部给搞的吧?”
纪书强脸色发白,马上说:“不是,我们当然不会。”
甄工的脸色也十分难看,“我琢磨,他应该是通过接待部这面的电脑操作,自己弄进去的。我听说,部里人手紧时,小卜常给他们打替班。这事我知道,也是像老晨一样,心有点软,知道他们部是最累的,心想让这个小卜以工代票吧——这事我有责任。”
老one这回一反平常开会时的活跃,始终没有吭声,但脸一直紧绷。现在,他终于不能再沉默下去了,马上说:“不,甄总,这全是我的责任,是我失职。”
钱智商本着自己一贯的“潜规则”,没有直接说话指责老one,但看得出来,他的脸色已经变得极其阴沉。
我能理解他的心情,形势的糟糕程度远超他的预期。可能他前面以为,三十来人,杀掉百十来个官军已够了不得的了,现在却突然发现,所造成的破坏是那样巨大,绝非可以极易挽回。本来形势一直发展得很好,除了一两片乌云漂浮(主要是史鼎事件),一片艳阳高照,但却突然间,一下子来了个大逆转,旅游项目面临可能全面停摆的局面,能不感到极端恼火么?
尽管他恼火,我还是想替卜思潇辩解下,“我想小卜对这事的成功相当有把握,一是出其不意,二是武器超越时代,三是时机凑巧,京城空虚,确实有把握兵不血刃就把政变搞成功。只是阴差阳错,那个厉害的戴力插手,毒死预备扶上台的亲王,皇上又提前离开,用替身应付,两个目标全落空,才失败了。”
“算了,你就别解释了,让小卜来说吧,他现在在哪儿?”
我回答道:“他和幸存的政变伙伴——有十来个人吧——一起撤离的,我出来后和他还通过话,他还在城门那边,吸引追兵,掩护那些人逃走。我再去催催他,让他赶紧出来吧。”
钱智商点了下头,没说话,看得出他不是一般的恼火。
我也就赶紧离开会议室,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