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有些事不妨先跟他透露一点,便说:“不瞒捕头,我是听到我邦内的人说,近日似乎曾见过那位被砍手的倒霉鬼现身,但说他手却是完好的。我半信半疑,手砍掉,邦内是有高手能给接上的——”
说到这,我才想起那只断手早给抄走做罪证了,还怎么做断手再植术啊,忙又补充说:“甚至还能让他长出新手来,但他当时是怎么逃脱,怎么躲藏,又为什么要回来,真的很怪异,当然要找到他。所以才来打听下,看你们这里可有些新线索。”
他摇摇头:“反正小人什么风声也没听到。如果有消息,一定马上转告大人。”
我要找的另一个人,就是房主汪九了,别说,有那么点收获。
“哦,那个租房的薛官人,前天下午是到这儿来过了。好奇怪啊,他明明全身上下好好的嘛,怎么官府老爷硬说房里有杀人案呢?害我白白误了几个月的租期。”
“什么?房租不是都预先付给你了么?”
他改口说:“小民是指后面的租期。人家听说有过凶案,就不願来租了。”
“别给我扯。我看过那房子了,里面明明有新租户,是我邦来的人。”这个汪九确实有几分狡猾,还有点贪心。
他无话可说,笑笑说:“什么也瞒不过大人的。我实话实说吧,小的跟薛官人说,虽然后来他没来住过,但这行的规矩,住与不住,钱也得照拿。他倒也没纠缠,听说有了新租户,也是一租几个月,就走了。”
“你注没注意有捕快监视那个宅子?”我又问。
“开始确实有捕快轮班在外边看着那房子,后来好像人就撤了。现在么,好像更不会有人去监视了。难道小民的房子就那么倒霉,时不时要出凶案么?”他有点不平地说,又追问道:“既然薛官人没啥事,那当天屋里到底是谁挨刀,流了满屋子的血?要不就是这个薛官人杀了别人?”
我没有理会他,不过他的话在心里转了转。是啊,薛华高这样平安回来,确实可疑。连汪九这个普通百姓都怀疑,那些专业的捕头们会想不到么?他居然转了一圈后平安出来了,实在侥幸,不管怎样,让他再进来都是件有风险的事,侥幸一次不可能次次侥幸。
应天府那边我不太担心,要是神机府戴力这边也在暗中办这个案,把薛华高带过去一审,可能就会露了我们的底。
薛华高这件事也只能查到这个程度了。当然,找他直接问问,也有可能得到些情况,可是这个家伙我实在信不过他,我怀疑他根本不会说实话,还是别费这个工夫了。
回去的时候,我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突然就决定要从戴力的府前的那条道走。
当然,原来这个夏、薛幽会的宅子确实离戴府不远,从那边走也不算绕道,主要的,是心中有点挑衅的意思:我就这么到你府前去转转,怎么着?凭什么让你一天老监视着我,我却不能刺探你一下?
重新走在这条街上,让我想起那好像很遥远的往事了:为了查找可能是陷在戴府的菜鸟张英,我也这么来到这条很僻静的小街,向戴府里窥视,只不过可没人用轿抬着我,是自己用腿在地上蹓。
又到了戴府的大门前,我从侧面的轿窗把帘子掀开一道小缝,向门里张望。
这个大门还依旧开着,门前并没有站岗的人,当然,确实也没这个必要,谁敢闯他这个身具要职的官员家呢,尤其是他看来也有厉害的功夫,只怕真正的强盗也避之惟恐不及呢。
突然,我看见一个女人的侧影,正和里边一个什么人在说话。
我不由得心中一震:因为她身上穿的那件衣服是我很熟悉的,最近张英就总穿着照坏模不是什么华服,而是下层百姓的服装,很平常,按理不会在戴力这样的高官府中看到,即使是佣人,也会套上临时的府中的所谓的号衣式外套,以显示雇佣的身份。
由于常到贾府,我对这个是知道的。
我赶紧去观察女人的脸,由于是侧着的,看不太清楚,但我觉得也挺像张英的。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又是里面的时光倒流,我又回到了过去的那个时段,旧景重现,还是系统出现了瞬间的bug,像慢镜头那样,这算不算甄工关照我的不正常现象?
也就是那么短暂的一瞬,我的轿子就已经过了戴府的大门,看不到那里面了。
我颇有些踌躇,怎么办?把轿子倒回去再看看?
这轿子毕竟不像轿车,是不能挂个倒车档就退回去的,得让两个轿夫费点劲再掉头抬回去。而我,一般是很不愿意麻烦别人的,还是算了吧,一是,那不大可能是张英,二是,即使真是她,我又能怎样?甚至都不好过去跟她说什么。
于是,我便什么也没有做。
回到客栈,我又有些放心不下,决定先看看张英在不在,不过没等我看,就有客栈别的伙计过来告诉我说,张妈说她出去有点事,已经走了有好一阵子了,若是掌柜回来了,告诉一声。
这么说,我在戴府看到的那个女人还真有可能是张英了?她怎么又到那里去了,我不是已经告诉她只在客栈里帮助照看照看么。
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找外边的操作员,查一下张英的0-88id现在位置在哪里。
想了下,又决定等等再说,毕竟她已和第一次进来时不同了,也算是有经验了,不必过于担心,找外边的人查,倒显得我连手下就这么一个兵都没掌握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