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智商一楞,问:“你怎么也到公司来了?你孩子行吗?”
金喜莱说:“没事,孩子他爸在家带呢。我跟你们说,一定要用白条猪的。”
钱智商传达后,潘学又以他一贯打岔技能说道:“什么白条猪?就是打张白条就把猪拉走么?”
我从送话器里听到金喜莱咯咯的笑:“白条猪,可不是打白条就送的猪,是指宰杀好并处理干净的猪。”
这下子,大家都乐了,都嘲弄潘学,现场气氛轻松了不少。
采办来活猪的方元有点委屈,说:“我在街上肉铺都转了,买不到啊,要不就是那切得很零碎的肉了。我想,反正活猪也能杀出肉,应该可以代替白条吧?”
金喜莱的态度却很坚决:“那可不一样,销售活猪,一是商家再宰杀,会增加成本,就要借机加价。二是活猪到了人家手上,他可以再养着,极可能不出手。这样市面上肉的供应就不会增加多少。而宰杀的猪,那个时代没有冷藏设备,他只能选择当即上市销售。这样一大批肉上市,就会有平抑价格的效果,而且,我们售出的米、面,都有可能被人家再囤住,所以这肉就更显得关键。肉价下来,对米价等就会有很大冲击。”
方元点头说:“还真是这么个道理,那我再想法去搞个宰杀的猪来?”
钱智商说:“那又得多少时间啊?干嘛要去买,这眼前的活猪,宰了收拾下不就行了?”
屋里顿时一阵骚动。“自己杀猪?怎么杀啊?”
我打量了一下屋里这帮男人,说夸张点,我估计见过生猪肉的人都不会多,他们所知道的猪肉,只是碗里的红烧肉,笼屉里的猪肉包子,炒菜里的肉片,冷盘里的猪杂。
钱智商见自己雄心勃勃的杀猪计划别说无人喝彩,连个响应的都没有,甚至招到质疑,也来了火气,说:“我还就不信了,一帮大男人连个猪都杀不了!”
潘学畏畏缩缩地说:“一阵乱刀把猪砍杀掉大概可以,关键这猪肉还得卖,总不能砍个稀巴烂吧?”
老one凑过来说:“那也容易。这猪不是装在麻袋里了么,找个大棒子,照准这猪头部位一顿猛砸,那不就是死猪了么?还干净利索,一麻袋一麻袋也好搬。”
我在一边本来不想吭声,但听他们说得实在太离谱了,便忍不住说:“这哪行啊?你这一顿棒子砸死的猪,血都闷在肉里了,那肉红鲜鲜的,还能吃了吗?”
钱智商抬头环顾了一下室内,问:“谁见过杀猪?讲一下吧。”
屋里无人应声,都在摇头,并把目光向我身上投射过来,都知道我是个万金油,什么事都懂一点吧。
我长出一口气,说:“难不成真就我一个人见过?不过,那也是好多年前的事了,是到乡下亲戚家办喜事时见过的。你得有一把又长又尖的刀,一刀捅到猪心上,这猪就死定了,同时把血放出来。”
刚说完,我就有点后悔,这是不是钱智商的“圈套”啊。还好,这把他倒没搞“谁出主意谁操作”让我来,可能认为这种活让我干确实过分。
潘学到厨房转了下,最后只拿了把剁肉的刀出来,说:“你说的那种杀猪刀哪有啊?我看只能用这把凑合了。再说,那猪心在什么位置,谁知道啊。”
老one说:“老晨不是说了么,只要把猪血放出就可以了,抹脖子不也一样能把血放出来么?这个比较简单易行。”
钱智商盯着潘学说:“好,潘学,你就照老one说的,抹脖子吧,啊,不,抹这口猪的脖子。”
潘学一听,把刀往案子上一扔,身子就往后缩:“不行啊,钱总,我,我这个人晕血,估计这猪血还没淌出来,我就得先晕倒了。”
钱智商又对老one说:“那,老one,你就来吧,你不是在游戏里怪兽杀得无计其数吗?”
老one也直往后缩:“钱总,那是玩游戏。你瞧瞧,我这小细胳膊,这猪皮这么厚,我大概连这皮也切不透啊。”
钱智商又往周围看看,这些小伙子一见这个活儿,可不像刚才扛袋子那样争先了,都纷纷闪开目光,装作没听见他们的谈话,有的还躺在地上闭起了眼睛。
我一见状,也忍不住笑了,对钱智商说起俏皮话:“钱总,你这双手总是干干净净的,这回也干点‘脏活’吧。”
他当然知道我的意思,冷笑一声说:“好啊,可能也该轮到我来干了。你别将我军,我也是‘草根’出身,这点活别想将住我。”说着,就要去拿那把刀,一副身先士卒的样子。
这时,保安部的一个人忽然问道:“你们说,这猪真的是有血有肉,不会是个空壳吧?”
老one转过脸:“你为什么这么说呢?”
“得了吧,你我都玩过游戏,总该知道软件做的这些野兽啥的,只是个三维框架,再用贴图一渲染,怎么会有血有肉呢?”
这还真让老one一时递不上话。我听说,他当年在技术部做的是草木山石这类东西,显然并不太知道这些虚拟生物方面的事。过了会,他才说:“你那是游戏,咱这里不会!这是高仿真的虚拟红楼ix!”
不过,他这话并没有产生太大的影响,现场立刻分成三派,一派坚信这猪是有血有肉的,我就是坚信派之一,这自然是出自对噙老技术的崇拜。一派认为这猪只是个空壳,切开后将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别说下水,肉也一两没有,只能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