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钱智商说着话,进了他的办公室,里面的老one和潘学、苍井溢,正在看电脑里王凤姐抽罗凤姐耳光的照片,都在笑。
我和苍井溢开玩笑说:“你这个公关部的不送客,在这看客人的笑话,倒让钱总去送客,是渎职行为啊!”
苍井溢满不在乎地说:“我的境界可没达到钱总的高度,挨了耳光还对她这么客气。这个女人也太招人烦了,没脸没皮的。对了,别说我,你呢?对人家也不友好啊。不过我看,还真该这样教训教训她。”
老one也凑过来说:“老晨啊,这一回你可是替钱总出了口气。唉,咋不说一声呢,让咱也听个现场实况转播。现在只是看照片,听凌吉说,对话更精彩,来,快讲讲。”
我手一摊,说:“都是些骂人骂得很厉害的话,我这个人,一向温文而雅的,真学不来啊。唉,以后真应该把摄像机也引进到系统里,那就能看又能听,充分满足大家的需求了。”
苍井溢则毫不客气地“揭露”我说:“晨老师,你就别‘谦虚’了,我听小成说了,你在里边骂那个贾府家人,一套一套的,‘精彩’极了,现在说学不来凤姐和丫头那些骂人的话,我才不信呢!”
钱智商现在情绪看来也相当好了,居然在一边也鼓动说:“老晨,事情过去了,你说说吧,我也有点不信这帮虚拟电脑人真的那么会骂人,你学学,我判断下。“
我一看,这可真躲不过去了,就笑笑说:“这个小成呀,可真能夸张,我骂那个家人,是他这个人太变态,有强烈的被骂快感症,骂的话也都是网上现成的。不过,凤姐和探春的丫头骂凤姐——我是指罗凤姐,真是显示了很高的人工智能,还没什么脏字。”
在系统里听到的话就是记得牢,于是我就差不多原原本本转述了一遍,引得屋里的人一片赞叹声,都笑得不行。
“怪不得这个罗凤姐人都蔫了呢。这可真是的,两个丫头专往人家的疼处捅,句句都是最伤人自尊心的话呀。”钱智商说。
苍井溢笑着说:“钱总啊,你可别美化她了。她那个人呀,哪有什么自尊心,有的话,就不会那么豁出脸皮炒作自己了。”
我们都在笑,但就在这个时候,房门毫无征兆地悄悄开了,一个女子在开着的门边站住,向屋里的人飞速扫了一遍,最后把目光停在正朝钱智商笑的小苍脸上。
这个女子应该说长得很美,前面说过苍井溢的姿色是“中等偏上”,那她大概在后面还得加上两个“+”号,就是“上等居中”,差个等级就是上上的极品美女了。不过,此刻她似乎脸上罩着层严霜,所以给人的感觉就不是(热辣)而是冷艳。
尤其她的目光,更是像东北三九天里户外一把挂了霜的刀子。我看见苍井溢那正带着公关人灿烂笑容的脸,稍一接触到这冰冷的目光,刹那间就僵硬了,接着笑容便被这霜刀利刃刮去,消失得无影无踪。也许女人最能敏感地读懂女人目光中的意思,我想她是从中读到了敌意。
这时,潘学却打破了沉寂,他似乎一点也没察觉到气氛有什么不对,仍然还停留在刚才大家开心的氛围里,喊了声:“小田呀,欢迎欢迎,真是公司的稀客啊。钱总在这儿当官儿,你该经常来才甜蜜嘛!”
钱智商也迎上去,说:“不是说好下班后我去接你么,怎么颠颠跑到这儿来了?你头次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哦,原来是他的女朋友。但这位小田马上冷冰冰地打断了钱智商的话,说:“不用了,以后再说吧。何况,我也不一定想认识。”
我一听,这气氛就太不对了,估计别人也跟我一样,大家马上一窝蜂告辞,争先恐后要离开这是非之地。潘学大概是因为对他们都熟些吧,最后一个出来。我们还都在门口附近,谁也没走——只要和这是非之地保持安全距离就行了,离太远了又可惜,大家都想知道出了什么事,又会如何发展。
潘学把门用力一关到底,却又随即把门把一扭,让门开了个小缝,伸起耳朵听起来,并向我们做了个肃静的手势。
我想走掉,却被老one一把拉住:“咱们得关心一下领导啊”,大概他觉得拉一个人就能分担下偷听的不光彩吧。
苍井溢撇撇嘴,做了个不屑的表情,但也没走开,而是掏出手机,轻声打起电话来,这明摆着是种掩耳盗听的行为。不过,这也不能怪她,连我也感觉出来了,这位不速之客小田来,和苍井溢有某种关系,从她看苍井溢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对此,女人之间可能感觉更敏锐,小苍一定觉察到自己已处在漩涡之中。
人人皆有爱美之心,人人更是有好奇之心。有句西方谚语说“好奇害死猫”,偏不说害死人,所以人人不觉得好奇危险。连远在千里之外、一万竿子都打不着的名人,我们尚且对他们的烂事大为关心,对和我们朝夕相处的人,就更别说有多好奇了。所以,别太笑话我们不光彩的偷听行为吧。
就在短暂的静寂之后,门缝中突然传来很清脆的“啪”的一声,接着就听到钱智商惊讶的喊声:“你这是干什么,有话你说呀,干嘛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打人?”
守在最门边的潘学回过头来,向我们比划了个扇耳光的动作,我先是感到错愕,继而又禁不住觉得可乐。
为什么?因为这事可实在太滑稽了:钱智商,一个精明能干、有才有貌又有财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