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很怀疑,当初他找凤姐建酒楼,其实只是接近她的方式,“醉翁之意不在酒”,“色翁之意”也不在生意。
虽然任大鳄也算是“红楼贵族大酒家”的股东,但他现在参加的是我们举办的“活动”,就是客人身份,自然得听我们安排。我把他让到二楼的单间“有凤来仪”,便出去找凤姐。
“红楼贵族大酒家”的一层是散客餐厅,二楼都是包间,三楼则是为举办宴会准备的,必要时可摆上十几桌,散客多时也会被请上来。现在凤姐正在这里,由“执行掌柜”贾芸陪着看我们四桌公务宴的准备情况。
从市纪监会议的第一单生意后,虽然规模再没有这么大的了,但也是生意不断,每天怎么也得有五六桌七八桌的。从凤姐春风满面的表情就可以知道,生意之好绝对超过她的预期,自然,对我的态度也就更热情、友好,毕竟所谓的“和谐国”的帮助,主要是通过我来进行的,而且我估计这里超过百分之七十的顾客,都是我们的游客,是她的“金主”。
“客人已经到了?”寒暄过后她就问,大概是因为第一次吧,她在好奇之余好像还有那么一点紧张。
“正在‘有风来仪’等着,还是你认识的呢。”我说,并把准备好的三百八十两银票递给她,“我跟你说过吧,不会少于二百两的。”
她接过银票,看了又看,显然很出乎预料,继而高兴得两眼放光,笑着说:“啊呀,你们和谐国的人真是有钱啊,我们满朝满代,怎么就找不出这么一个大方的人呢?我看,你们那边的人花银子一点不眨眼的样子,都好像家里开着钱庄似的。”
这个凤姐,无意中说的话总是能点破玄机,可不是么,我们搞银子那可比钱庄都方便呢。不过,这近四百两银子等于是任大鳄的,是他出了“大洋”兑换的,不过他的钱是怎么来的,谁知道呢,兴许比我们动键盘鼠标还快呢,房地产大鳄么。
我陪着凤姐走下三楼,来到“有凤来仪”间,它其实是宝玉之前给潇湘馆的命名,我所以提议用它,自然是代指凤姐了,我相信,就算钟老来命名,也找不出比这更妥帖的名了。
说起来,这里的单间也都是以大观园中的院落等命名的,自然这都是出于商业目的。凤姐还曾不解地问:“我们那个园子真有这么好么?咋都用的这些名呢?”这可真是典型的“不识大观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园中”啊。不过,她还是绝对肯采纳我们意见的,知道听我们的就有钱赚,是个聪明、有主见又极有判断力的女人。
我们走进单间,任石屹站起来,面对凤姐,他眼中流露出的到底是喜爱、仰慕、狎戏、渴求?我说不准。
按程序,我宣布说:“‘和凤姐共进午餐’第一期现在开始,不过你们已经认识,介绍我就省了。希望主客都享受午餐,交流满意。琏二女乃奶,再次感谢你赏光会见我们和谐国的客人。”
等我退出后,房门还没关严,就听里面凤姐格格笑起来:“这个晨夫子,真能咬文嚼字的,不过吃顿饭,整出这么一大套嗑!”
我笑笑,摇摇头。不过,谁和她吃这顿饭都不会觉得枯燥无聊,这是可以肯定的。
出了“有凤来仪”,我正要离开酒楼,斜对面一个单间的门开了,跑出个人,差点撞上我,我往旁边一闪继续往外走,这人却一把拉住我,把一口浓重的酒气喷到我脸上:“这不是晨大人么?太巧了,来啊,正好跟我们喝一杯。”
我定睛一看,怎么又是薛大傻子薛蟠,在共富赌场碰见,在这儿又撞见了。
我正想推托,这时,从那个单间又追出个人,却是宝玉。他一定也听到薛蟠让我陪着喝酒的话,笑着对我说:“晨夫子,你就一起来坐坐吧。”
我心想,宝玉的面子一定得给,应酬这类事也不完全是闲事。于是,就爽快地说:“好,那就一起坐坐。”
等到了屋里,一看还挺热闹呢。里面还有一位公子哥样的人物,还有一位打扮妖艳、满身脂粉香味的女子,更让我绝对没想到的是,还有一位也是公子哥儿打扮的男生,竟是老one的表弟小卜。
我正惊异地看着他,这时宝玉已开始介绍起来:“诸位,这位就是现在大都中的传奇人物、和谐国安定公主的师傅晨夫子。来,晨夫子,这位是神武将军之子冯公子冯紫英,这位就是他新结识的朋友、经常行走在江湖上的异人卜少侠(也就是九天不死鸟小卜),这位是锦香院的红牌云儿姐姐。”
好嘛,这不正是书中宝玉唱“滴不尽的相思血泪抛红豆”那回书的几个人么,只是蒋玉函不在,换成了九天不死鸟。
九天不死鸟,现在宝玉介绍他为卜少侠,看见我倒并没有显得意外,和我对上眼神后,他极轻微地摇了下头,我领会这是个暗示,假装互相不认识。但是,为什么?难道他竟没有用我们给的“和谐国”身份?也有可能他接受我的委托后,觉得和我不认识更有利于收集情报吧。他这样整日在里头逛,哪里都去,和我们“官方”没有关系,倒确实能减少此地人的疑心,嗯,这样也好,我就配合他一下。
那位冯紫英是初次相见,互相说了几句“久仰”的客套话,因为刘心武先生曾言及此人是书中重要的“反对派”,属废皇子一派,与那个张太医也来往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