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爷的这一句:你这吊眼老贼是打算亲自动手吗?是让大堂之内的气氛在瞬时之间剑拔弩张。
白不凡是才一起身,韩冬就上前一步,冷笑着怒盯白不凡;吴双害怕百里红玉吃亏,也是一早就站在了百里红玉旁边保护;方舟虽然表面上未有动作,但是银针已然在手;宋忠这位小五爷是自不必说,早在白不凡卷入之时起,就憋着一股子劲,只是碍于大局不便动手……而此刻正是五虎齐聚,若不动手更待何时?
这五虎之中,唯有高原是从进到正堂开始就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的在一旁冷眼旁观:身为一堂之主,所有的兄弟都可以妄动,唯有我不可。自己在信中根本就不知道白氏父子的卷入,想来应是三弟吴双发信之后,盐帮的两拨人又有了直接冲突,白家父子才会乘虚而入。除此之外,四弟方舟见到了白氏父子一句话也未说,想来心中也是正在盘算什么。
就如高原所推想的一般,方舟确然正在盘算:白石县一战后,白不凡应该是身败名裂才对,然而之后却是并无下文……“侠义无双”果然不简单,可见这白家在江湖上的势力和影响远在自己的想象之外;想来白不凡会来趟盐帮这趟浑水,一定是居心叵测,别有目的。但且不管他目的何在,此刻是否应该趁机先除了这个祸害,以免后患?
原本是打算共同商议大事,却不想众人一见面就剑拔弩张。柴云鹤并不知道双方有何冤仇,可是这眼瞅着就是要动手了……焦急之下,柴云鹤是赶紧相劝。
“宋兄弟,你这是何必要跟白大侠过不去呢?”柴云鹤心知劝不住宋忠,拉开宋忠之后,马上言语高原,道:“虽然小弟并不知道高大哥你们和白大侠之间有什么冤仇,但是好歹白大侠也是为了替小弟主持公道才挺身而出,你们这样动手的话,让小弟情何以堪啊?”
“冤仇?”白不凡淡然笑道:“少帮主,我想你一定是误会了,白某人和五虎堂的各位并没有什么怨仇,只不过是一点小小的误会罢了;至于这位小五爷和百里姑娘只不过是嫉恶如仇,快人快语,所以才会如此……”
只是一点小误会?白不凡倒底在打得什么算盘?方舟冷眼扫视着白不凡一行四人,白家远在洛阳,洛阳与扬州可是千里之隔,不远千里而来,他究竟是为了什么?
“没错,就如白前辈所言,只是一点小误会罢了,柴兄弟不必太担心。”高原终于是开了口,不过却是在应和着白不凡而言,“宋忠、红玉你们也是的,怎么能这般无礼?”
见大哥说话,宋忠不再说什么,虽是不情愿也只能退下;百里红玉可是不干,一把火被点着了,岂是说灭就灭的?当即摇头就道:“我不依,我不依,本姑娘就是不依啦,明明是那个小贼先骂人家……”
“红玉!”吴双拉住百里红玉,摇了摇头道:“不要这样胡搅蛮缠,听大哥的话。”
“双哥哥,咱么连你也不帮我,平时你不是最疼我的吗?”百里红玉甩弄着手臂,嗔怨道。
“红玉,我的好妹子,双哥哥怎么肯能会不疼你呢?但是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你要听话。”吴双有些捉急道。
百里红玉仍是不愿退下,眼瞅着是泪光一闪,又是要哭。还是方舟上前安慰了一通后,百里红玉才是委屈地点点头:“嗯!”
待由吴双拉开百里红玉后,方舟这才拿出扇子摇在腹前,笑道:“我记得白前辈好像说过这么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宋忠你学一下。”
“学什么?”宋忠是摸不着头脑的丈二和尚,疑问道。
“就是上次在树林相遇时,白前辈烟遁之后的那句。”
“哦——,想起来了,”宋忠回味儿过来,是立时贱笑着一张脸,清了清嗓子,说道:“今日之辱,他日必然让你们加倍奉还!”
方舟笑着点了点头:“就是这句,在这之后不才更是让白前辈百般受辱,甚至都险些丧命,白前辈都能只说是误会,果然有大侠之风,佩服,佩服。”
白不凡一连栽到方舟手里三回,的确是身败名裂,连命都险些丢了,不可谓不恨毒了方舟,更是恨不得把方舟千刀万剐、挫骨扬灰。听闻方舟的“夸赞”之后,白不凡是抽动了下嘴角,皮笑肉不笑的回道:“方先生谬赞,谬赞。”
“白前辈,您太过谦虚了。是以为白前辈卓尔不凡,令郎又是与众不同,乃是侠义之辈,所谓明理懂义又识大体,舍弟舍妹才是让您见笑了,请海涵。”方舟说着,是执扇作揖。
“卓尔不凡吗?小爷还以为是你不嫌烦的那个烦呢,哈哈……”话说宋忠是本想借机讥讽,然后大笑一番,结果却是遭遇了众人的冷场,无奈之下,宋忠只能是一个人尴尬的又干笑了两声,然后就没了音。
白不凡直接无视宋忠的讪讪之色,淡然笑道:“方先生,你太客气了,是人当为明理之辈,过去之事自当一笔勾销,眼下帮助盐帮平定内乱方为正事,是为正理。”
“那请恕不才还有一个疑问?”
“请讲。”
方舟合上了手中扇子,是冷笑一声,问道:“敢问白前辈此番出手相助云鹤兄弟,为的是一个‘理’字还是一个‘利’字?”
闻言适才缓和的气氛,被方舟这一问之后立时又是一紧。柴云鹤是显得有些不知所措,高原则是拍了拍柴云鹤的肩膀,微笑道“没事的,不必担心。”
白不凡的脸上青白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