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喜怒哀惧,六欲七情,唯有笑字最由真心,不同的人笑起来的感觉是截然不同,即便是同一个人在不同的时候、不同的心境之下笑起来也是截然不同,所以才会有大笑、狂笑、痴笑、傻笑等各种各样的笑。不过,众人虽是被白不凡那爽朗真诚的笑声所震撼,也全都相信了那一笑之中的真情实感,但是方舟还是隐隐觉得不安:
白不凡听到“浪子神剑”四个字时,那表情之上一闪而过的阴晴变幻,绝对映照的是他内心的波澜起伏……一闪而过的表情之中,有吃惊,有感叹,还有愤恨,以及怨毒……但是为何他又能笑得如此爽朗,这不对呀,怎么可能呢……一个人要如何欺骗自己才能做到如此,我自问做不到,师父做不到,义父他也做不到,恐怕连师公也做不到啊……
韩冬抱剑在旁,眼见着方舟的折扇敲在手中不停,紧皱一个眉头,面色又是阴晴难定,猜想这个四弟方舟一定是心中有事难以安下心来,当下是过来手拍方舟肩膀,点头示意。
……
既然已经决定要夜入慕容山庄盗取冰蚕,势必先要先要去摸一摸底,至少要对慕容山庄的周边环境,烂熟于心才可。
于是方舟、宋忠二人便一路摸到了慕容山庄脚下,潜到山庄附近,眼看这力是墙高院深,守备森严,根本是无从下手,真叫人好生为难。方舟沉思了片刻,是吩咐宋忠到附近附近走上一走,自己则留下观察守备的巡逻换班。
宋忠得命后,是在周边山上走遍看遍也问遍,只道这慕容山庄是外人从不让进,送米送菜的也全是熟人熟脸。小五爷挠了下后脑是不觉心叹道:以自己这般英挺,再加上方舟那般“娇俏”,二人想混入其中算是不可能了。
二人碰头在山下,宋忠简明一切,方舟听闻也是眉头紧锁,一把扇子敲在头上不停,道:“看来只能是深夜潜入,慕容山庄的守卫虽然森严,但是尚有许多的缝隙可以利用,只是不知道这所谓的缝隙是否会是慕容旷宇故意留下的,如果是的话,那这个人就太可怕了……”
宋忠闻言,只怪方舟太多思多疑,直接是否认加否决:“喂——,不是真的吧,那慕容旷宇难道一早就知道我们会来?还故意留下破绽请君入瓮,打死小爷也不信呐。”
方舟也是点了点头:宋忠说得有理,确然两家是世仇,但是慕容旷宇并不知道我等有意前来,亦不知道五虎堂就是金麟门之后,除非他能洞悉天机。
“即便是能潜入,我们也不知道那冰蚕收藏在哪里呀?”宋忠也是思考着,又是说出了一个关键点。
方舟闻言颇是有些吃惊地盯着宋忠,心道不可思议:这个小五爷倒是开始动脑子了。
“那冰蚕既是练功所用,多半会收在练功房中,练功房的话应该不会太难找。”方舟是开始皱眉淡笑着,摇起了手中的纸扇,三哥暂无性命之忧,所以自己要保持冷静,不可躁动才行。
“练功房啊,”宋忠说着手扶下巴,很是沉思了一下,提议道:“要不,我们先来个投石问路?”
方舟闻言不觉合上了手中折扇,惊讶着一双眼睛,是婉转流盼。
眼看着方舟有些异样的目光,宋忠是清了清嗓子道:“怎么,时至今日才发现小爷的英挺吗,要知道小爷好歹也是黄脸秦琼啊!”
宋忠说着是扬了下眉毛,还用手向上竖了竖本就是锋芒指天的满头乌针。
方舟不禁是一笑会心:这个小五爷心下也是躁动不安,一颗心紧紧地绷着,生怕出什么意外而让众人遗恨终生。是为关心则乱,自己和其他人都需要冷静下来,所以他才会故意地扯上一些有的没的。
“你这黄脸李逵,什么时候又成了秦琼秦叔宝了?”方舟当下也是顺着杆子来爬,毕竟不要枉费了自己兄弟的一番好意。
“不管什么时候变成谁,我说方舟你倒是说说,投石问路是否可行,会不会打草惊蛇?”宋忠虽是有意岔开话题,来分散彼此心中的不安,但开口之下还是忍不住地道出了心中的忧虑。
“我也曾想过投石问路,但是那慕容旷宇绝非等闲之辈,投石问路之计恐难奏效,搞不好还会弄巧成拙,让我们连今夜下手的机会都没有。”
宋忠闻言叹了口气,是摊开了双手,道:“那这样的话,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啦?”
方舟也是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
二人返回盐帮,见吕掌堂就在门口等候。方、宋二人当下是随着吕掌堂一直到内庭之中,就见山水亭榭之中,高原与柴云鹤二人就相对而坐。简单寒暄了两句客套话,方舟便将慕容山庄的情况说与高原、柴云鹤所听。
柴云鹤想了一下,提议道:“不若,由我亲自出面来向慕容旷宇去借冰蚕一用,又何况那冰蚕又并非只有一条,想来许以重利之下,再看在盐帮的面上,料想那慕容旷宇也不至于会直接拒我于千里之外吧,还说不定可成。”
“云鹤兄弟,你的好意,为兄几人心领了,但是这里面还事关着我们两家的宿世恩仇,盐帮还是不便卷入为妙,”高原是婉拒柴云鹤而到,“终究盐帮适才初定,元气已是大伤,不宜再卷入江湖纷争。”
柴云鹤也点了点头,高原所说不错,盐帮眼下的平静只是表面,内里的暗涌还远未完全平息,确然不适宜卷入分争之中。“嗯,不过几位哥哥,虽然小弟不便插手,但是有什么用的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