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恢复意识,鼻子隐隐闻得一抹清香沁鼻,心道:莫非自己还没有死?
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就见得一位身着黄色衣衫的美艳妇人正在为自己施针,是在为自己解毒吗?仔细看那美艳妇人的面容正是自己失去意识前所见到的那张脸孔:云髻雾鬟,柳眉如烟,眉眼间更是顾盼生辉、撩人心怀,与怜雪姑娘颇有几分相似,但是不同于怜雪姑娘的那一分清丽和点点病容之姿,而是一种别样的绰绝风采——魅惑而又动人。
从面相和年纪来看,那美妇人是“四雪”之一不太可能,猜是“四雪”之母的慕容夫人应该不会有错。
“晚辈多谢夫人相救。”虽是有这位慕容夫人施针解毒,但方舟眼下仍是四肢无力。
慕容夫人闻言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你无需谢我什么,是否让你活着离开,还有待论断。”
这是何意?眼下救我难道之后还要杀我,何必多此一举?忖度之间,方舟瞥眼看见慕容怜雪就坐在一边,不过面色更见苍白,而且她看起来是如此的紧张:下唇微咬,眉头紧蹙,双手的十指紧紧地抓扯着衣裙,她在担心着什么?
施针结束,方舟想要起身,虽然回复了些许的气力,但却十分的勉强,想来是身中的软骨mí_hún之毒还未完全散去,当然也不知道之后是否有命等毒散去。
“说吧,你与小女相识多久了?”
方舟闻言一惊,不知慕容夫人这么一问是何用意,当下是小心翼翼地回道:“应该只是初见……”
慕容夫人闻声是脸色骤然一变,当即摒退了女婢,还有一旁的慕容怜雪。慕容怜雪赶紧是跪地央求母亲不要伤害方舟性命,慕容夫人却只是冷冷地吼了一句:“滚出去!”
“不是的,娘,你听我说,方公子他并不……”慕容怜雪说话间已是流下一行清泪。
“啪!”的一声,慕容怜雪的话只说到一半就被慕容夫人一个耳光打倒在地,略显苍白的秀面之上立时多了一个鲜红的掌印。
“闭嘴,给我出去!”
一旁还未来得及退走的女婢赶紧扶起慕容怜雪,慕容怜雪虽是哭着,但还是在为方舟求情。
“青芜,把二小姐带回房间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踏出房门一步!”
“是,夫人。”
眼见,那个叫做青芜的女婢将慕容怜雪扶出,方舟心下忖度起来,只道是完全猜不透这个慕容夫人是何用意,先是施毒迷倒自己,然后又给自己解毒;适才又问我与怜雪姑娘相识多久,然后又打了怜雪姑娘,这道底是怎么回事?
“只是初见,你这小白脸好本事啊,竟然直接骗得我那傻女儿失身于你!”
失身于我?四字犹如惊雷,什么叫做失身于我,方舟心下莫名,自己虽是一时的情难自禁,但是并未越雷池半步,为什么这慕容夫人直接会说怜雪姑娘失身于我?细想开来,方舟陡然一惊,莫非是因为自己咬破舌尖时,那龙阳之血滴落在了怜雪姑娘的床榻之上……
“不,夫人你听晚辈一言,你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事实俱在,原本以为是自己的女儿相会意中之人,不想却是被淫贼欺骗玷污!你说误会,那你到时说说我这个为人父母的误会了什么?”慕容夫人言语间杀意萦绕,让方舟不觉生寒。
但是,什么叫做“原本以为是自己的女儿相会意中之人”?这意思是若方才我回答与怜雪姑娘相识许久,以至情难自禁,你就要把女儿下嫁于我?所以才会为我解毒吗……方舟的嘴角开始抽动,手下是想要拿出银针,但却无奈手指无力,根本抓不住,银针是直接顺着衣袖掉落在地,方舟的心里立时凉了半截。
眼见这“淫贼”不但玷污了自己女儿,还身藏暗器几欲行凶,慕容夫人当下大怒,一把抓起方舟,一掌就直接扇得方舟整个人都侧飞了出去,砸在了墙边,一块儿白色的玉佩是从方舟的腰间掉落,一直滚到了慕容夫人的脚下。
“这……这个玉佩,”慕容夫人瞥见脚下配饰,脸色立时又是一变。一把捡起在手中,抚摸在眼前,然后浑身都颤抖个不停,说道:“你怎么会有这块儿玉佩,是谁给你的,你与那人是什么关系?”
方舟唾了一口血,手捂着红肿的脸,靠坐在墙边并不回答,只是抬眼观瞧那慕容夫人。眼看着慕容夫人将玉佩按在心口之上,嘴角是一抹难以言会的凄婉笑容,双眸之中波光婉转,泪水盈盈,直接顺在面颊之上滑落。方舟不禁苦笑,摇了摇头心道:原来竟是义父的红粉佳人……
慕容夫人虽是自顾流泪相思,但是半晌不闻方舟回话,当下是回过神来,冷颜怒问:“我问你这玉佩是如何得来的,你没听见吗?”
方舟仍不回答,只是开始痴笑。慕容夫人见状竟是恼怒异常,上前一步提起方舟,逼问道:“老实回答我的话!”
方舟冷笑一声,道:“哼,反正横竖都是死,我干什么要回答你!”
“你这淫贼不怕死?”慕容夫人说话间已是蛾眉倒蹙,杀意逼人。
“我是淫贼?那敢问夫人,昔日的‘浪子神剑’到处夺**子是否也算是一个淫贼呢?”方舟虽是收起了冷笑,不过却是出言哂之。
“你——!”慕容夫人一掌扬起,就要打向方舟面门。
“夫人,虽然您的怒容也是别具风韵,但我想义父他更为心仪得当是夫人您的笑容……”方舟说话间嘴角再度挂上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