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幕已经笼罩南天门的时候,远方的乌云终于飘到了南天门的天梯上,滚滚黑云之中包裹着一抹艳丽的红霞,行走在最前面的无卫冲上天梯后便分列站在了两边,后方数人拱卫着花红依很快也出现在天梯的尽头。
无卫众人经过一个多时辰的奔波,终于站到了南天门的土地上,花红依扫视了一眼南天门许久不见的景象,想起上一次登上南天门还是在差不多八年前。
正在值守的几名南天门弟子看着来势汹汹的这群人,并没有显出太多的慌乱之色,因为他们知道这些人是无卫,不是枯灵教的亡徒,更不是敌国的军队,不过这些外门弟子看着无卫的眼神中还是带有一丝敬畏。
南天门自然是千年大派,无卫作为朝廷的暴力机构,其战斗力却丝毫不逊于南天门,在南天门遭遇八年前的那次劫难之后,无卫更是稳稳的压过南天门一筹。
不知道花红依出于什么原因,当她登上天梯之后,便没有继续向前走,而是静静地等在原地,似乎在等着什么人的到来。
很快,前去禀报的弟子便跟着一位身穿白色长袍的老者走了过来,来人却不是南天门掌门尹淮雄,而是李忠天。
花红依微眯着眼眸,看着那位渐渐走近的老者,冷笑说道:“看来李长老知道我是来找你的,所以不劳烦掌门来走个过场。”
李忠天淡淡地看了一眼无卫众人,视线回到那件血色红袍上,微笑说道:“掌门师兄正在闭关,不知红衣大人多年后的今日又为何事突然造访?”
不一会儿,后方又断断续续传来一阵脚步声,原来是有更多的外门弟子来到了此处,密密麻麻的,人数远远超过了无卫众人。
花红依眼波流转,看着前方渐渐增厚的人墙,微嘲说道:“我还以为南天门的人在那一天死得差不多了,没想到还有这么些人。”
南天门的人群中顿时产生一股骚动,弟子们的愤怒此时都刻画在了脸上,李忠天挥手示意让众人保持冷静,他盯着花红依欲夺人魂魄的眼眸说道:“自然比不上无卫的人多,倒是红衣大人你还没有回答老夫的话,今日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花红依薄唇轻启:“无卫今日登门造访,为的是一封信,以及收信的人。”说完,花红依静静地盯着李忠天的面部,似乎想抓住他每一瞬间的表情变化。
李忠天听到对方是为了一封信,佯装一怔,不解地问道:“一封信?南天门今日接收的信件众多,不知红衣大人是要哪一封?”
花红依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少给我绕圈子,你知道我要的是那位掌柜送上来的信。”
李忠天面色一沉,沉默片刻后,说道:“既然是为那封信,那还请红衣大人随我一起前去取信。”
于是,人群很自然的分开出一条道路,花红依伸手示意无卫众人留在原地等待,而她自己则跟随李忠天从人墙之中向着南天门深处走去。
穿过人墙的时候,花红依自然感受到了两旁的敌视目光,但她毫不动容,目不斜视地向前走去,只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寒冷气息,却让站在内侧的弟子们纷纷不寒而栗。
离开人群之后,李忠天的声音从前面传来:“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计较什么。”
花红依以为李忠天说的是她故意散发境界气息吓唬那些弟子,脸上浮现一丝嘲讽的笑容,却没有说什么。
李忠天很快便将花红依带到了林海别院,来到了冷青的房门前。
冷青听到有人敲门,出来一看,发现除了李忠天外,后方还有一位无比妖异的女子,微微皱起了眉头。
李忠天指着身后的花红依,温和地说道:“这位大人要看你的信,你拿给她看看吧。”
冷青愈发不解,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想到李忠天既然让自己拿给她看,那么照做就是,于是冷青从怀里将那封信取了出来,走到花红依身前,将信交给了她。
花红依看到冷青这位小男孩把信摸了出来,心中发出一声冷笑,想着天下人都知道冷万山的儿子已经死了,所以你弄个小孩子来迷惑大家的视线,这是多么幼稚的想法。
“这封信是他父亲给他的?”花红依看着李忠天问道。
李忠天一捋胡须,正色说道:“当然。”
花红依没有接那封信,她认为李忠天既然找了个小孩子来充当收信人,自然可以把这件事糊弄过去,于是她看着李忠天淡淡地说道:“好了,信我不看了,想必这个小孩子也不过是你找来演戏的吧,李长老,在无卫面前演戏,总有一天是要落幕的。”
李忠天哈哈一笑,十分无辜地说道:“红衣大人此话差矣,我怎么敢随便找个小孩子来糊弄你,他就是收信的那个孩子啊。”
花红依冷冷地看了冷青一眼,然后将视线再转向李忠天,良久后才吐出一句话:“希望你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告辞。”
看着那位一去不回头的红色长袍,冷青不明所以地摸了摸脑袋,心想这封信真的是我父亲给我的啊,为何你不信呢?
“果然找了个小孩子来顶替,不过你越是刻意隐瞒,就越说明有问题,等我们抓到冷万山,看你还怎么笑。”
花红依走在回去的路上,她的内心有些愤怒,眼中隐隐有一团火焰在跳跃,她认为李忠天如此幼稚的手段简直就是对她的侮辱,但她很快就回复了平静,因为前方有很多人,她不想让南天门的人看出自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