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金,准确的说是一套拳法,身为司空王朝的禁卫军,所学的道法武功自然都是走的阳刚霸道的路线,普通的军士会学习通用的霸王拳,而赵叔墨依靠他的境界,学的是碎金拳。
“无形化有,五行取一。”
“天地破碎,金石可开。”
赵叔墨迅速收剑回鞘,然后一边结着特殊的法印,一边默念心法。
贺子龙见其居然准备施展五行功法,顿时更加警惕起来,他当然不会给赵叔墨顺利施展的机会,神念一出,手中长剑顿时化作一道流光笔直地飞向赵叔墨的胸口。
贺子龙身为无卫安插在枯灵教中的卧底,他的本意当然是不想和朝廷发生这样的冲突,但若真到了这样万不得已的时刻,他也不得不演得真实一点,不然让神谕大祭司和孙婆婆看出了问题,那他过去的十年都将化作泡影。
卧底十年来,贺子龙有时候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变成了枯灵教的追随者,就如人们常说的那句话一样,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
在那道绚丽的流光飞向赵叔墨的时候,若赵叔墨不中止结印,做出应对,那他必然会被一剑贯心,这是很不划算的事情。
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位身着棕色布衣的中年男子冲到了赵叔墨的身前,只见他双手向前一推,真元仿佛化作实质般凝聚在他身前的空间里,而那柄飞剑则几乎静止在了布衣男子胸前三尺的地方。
赵叔墨看着布衣男子的背影,稍微松了一口气,他当然认识对方,他知道对方是晋王府派来的随行人员,赵叔墨只是没想到他会是修行者。
布衣男子的境界并不算太高,只有神领上境,在一般的人家可以做一名供奉,受到家主的优待,而在晋王府,他只能做一名普通的护卫家丁,面对着窥天中境修行者所操控的飞剑,他的应对显然十分难受,额头上已有汗珠渗出。
但他已为赵叔墨成功的争取到了时间,赵叔墨忽然跃过布衣男子的头顶,只见他双手泛着淡淡的金光,然后直接隔空一拳,拳头轰击在空气里,一道金色的拳印以闪电般的速度朝贺子龙轰了过去。
贺子龙感受到了那道拳印散发出来的恐怖能量,一声厉啸,竭尽一身修为,向后疾掠数丈。
一声巨大的爆破声响起,贺子龙之前所站的地方顿时被炸出一个深坑,无数碎石土屑飞到空中,然后如雨点般落下。
赵叔墨的碎金拳当然不止这一拳,一击不成,他隔空再出两拳,拳头所向,两道拳印带起一阵凄厉的破空声,宣告敌人生命的终结。
眼看贺子龙就要被那恐怖的碎金拳击成齑粉,就在这一刹那,异变再起,山谷里的天地元气忽然扰动不安,就像是狂风拂过海面,带起无数浪潮。
“破!”
一道让赵叔墨感觉有些熟悉,却又尖锐到刺耳的声音在他耳边炸响,噗的一声,猝不及防的他顿时被震伤心脉,喷出一口鲜血,而遥遥飞去的那两道拳印也被一股无比强劲的真元震散。
赵叔墨跌落在地,呈单膝跪地的姿势,胸口不停地起伏,他看着那辆马车的车帘,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惧意。
虽然是在他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但是能够靠一声怒吼便让他受此重伤的人,必然是明化境的修行者,而且是真正的明化境强者,从这真元的雄浑程度来看,赵叔墨甚至能推断出对方的年纪肯定很大,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他感知到对方释放出来的境界气息后,发现对方居然只是明化下境!
就在这时,一只手拄着一根拐杖先从车帘后钻了出来,然后一位年迈的老婆婆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正是枯灵教仅存的三大主教之一的孙婆婆,也是赵叔墨之前在那户农家小院中见过的那位老婆子。
“居然是你!”赵叔墨擦干嘴角的血迹,缓缓站起身来。
“没错,就是我。”孙婆婆一边步履蹒跚地朝前走去,一边说道。
赵叔墨不解地问道:“为什么那时候不动手?”
孙婆婆面露嘲讽之色,说道:“那时候动手?谁知道晋王府有没有派什么高手来,那里的地形那么开阔,万一被你们逃掉了怎么办,所以只有等你们进这山谷的时候,再一网打尽。”
“你是枯灵教的人吧?”
赵叔墨看着孙婆婆有些佝偻的身躯,接着说道:“王朝境内只有枯灵教敢于袭击朝廷军队,而且……还有这实力。”
孙婆婆想起了教皇的交代,摇头说道:“错,只能告诉你我们是从北边来,具体来自哪里,你就不便知道了。”
按照教皇的计划,他们要将这次伏击栽赃给北禹帝国,这样一来就必须留下一个活口回去通风报信,而眼前的赵叔墨正是合适的人选。
“来自北禹?怎么可能,北禹的人没有动机。”赵叔墨立马否定了孙婆婆的说辞。
“小伙子,你还是太年轻啊,你难道不知道你们南朝让晋王去七星宗做什么吗?真是可笑至极,居然想给北禹施压,让北禹把冷万山交到你们南朝人手里,这可能吗?当然不可能!所以呢,我们就决定演这么一出戏给晋王看,看他还有什么心思跟我们要人!”孙婆婆说这段话的时候,神情显得十分激动,话语中对所谓南朝的仇视,丝毫不伪。
赵叔墨半信半疑地看着她,对于孙婆婆所说的这些,他一时也找不到驳斥的理由,所以索性保持沉默。
孙婆婆走到赵叔墨身前一丈之地,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