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有些站立不稳地往后退了两步,一脸惊疑不定地朝四处张望着,本以为对付一个区区天冲魄境界的云海楼,以他灵慧魄境界的实力一定是手到擒來,
虽然在后來的交手中,黑袍人发现云海楼同样也成为了灵慧魄境界的修士,让他心中大为震惊,但幸好不愿意再次因为轻敌而失败的他,提前在麦积山上布下了五雷大阵,
在五雷大阵对震卦雷霆之力的增幅下,云海楼根本不能对黑袍人造成任何实质性的威胁,就连他一直赖以自豪的身体素质竟然也不能占得上风,反而是在不停地挨打负伤,
在这样的此消彼长之下,本就不是黑袍人对手的云海楼,面对那一道足以开山断岳的紫青天雷,如何会有应对之力,还不是坐以待毙,
可是眼前这巨大的坑洞里却是一片空荡荡的,根本就沒有黑袍人所期待的,那化为焦炭,面目全非的尸体,
黑袍人之所以在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时,有些轻微的失魂落魄,就是因为他实在是不愿意相信,在这样强大的攻击之下,云海楼还能够逃过一劫,
他只不过是一个初入灵慧魄境界的修士,怎么可能挡得住我这一招五雷正法,,
这可是我凭借五雷大阵之力,接引紫青天雷所施展而出的五雷正法啊,就是我自己面对这一招,也不敢说可以挡得下來,逃出生天呐,
何况在这之前,他就已经多处负伤了,不论是元气还是身体也都不是最圆满的状态,更加不会有可能接得下來这五雷正法,
一定是被天雷轰杀成渣了,
就在黑袍人心中暗自笃定的时候,一道轻佻翛然的声音忽然在他背后响了起來,那股慵懒闲适的语调,听上去和眼前这狼藉的战斗现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啧啧,好大一个坑呐,”
黑袍人悚然一惊,连忙转身看去,只见那声音的主人,正远远地踱着慢悠悠的步子,缓缓朝着这边走了过來,
“为了杀他,你也这算是大费周折啊,”
那人一边走着,一边对着那巨大的坑洞,评头论足地说道,和他那闲适的语调截然相反的,是他那迥异于常人的着装,
蓬乱的长发随意地拨弄在脑后,沾着血迹的上半身未着寸缕,露出久经锻炼的精壮肌肉和流畅线条,冷峭的眉目稍显稚嫩和清秀,但棱角分明间还是能够隐隐看得出來,那其中暗藏着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这样一个既有着成熟男人的沧桑感觉,又有着青年俊才那清秀面容的人,本应该会成为一个颇受欢迎的存在,可却让那不远处趴在地上的张景瑞脸色猛然憋得通红,娇小的身躯开始剧烈地抖动着,像是在忍耐极大的痛苦一样,
“呜呜呜,”
张景瑞小脸涨得通红,哑穴被封锁的她,就算是笑声听起來也像是呜呜的哭声一样,那一双俏丽的双眼,都快笑得眯成一条缝了,微微有些湿润的眼角,也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伤心所留下的,还是因为看到眼前这景象给笑出來,
一双几乎露到根部的大腿,正在山间凉风中迈着极为悠然自得的脚步,而在那胯部的地方,竟然只是缠着一团树叶编织而成的围裙,那双炯炯有神,璀璨夺目的眼眸中,正带着丝丝笑意,一脸云淡风轻地看着面对面不远处的黑袍人,
不是云海楼又能有谁呢,
黑袍人忽然伸手摘下一直笼在头上的斗篷,露出里面那带着阵阵寒意的黑色面具,虽然看不清面具后面的脸色,但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却是带着一股浓重的杀机,
黑袍人沉声道:“你居然沒死,”
云海楼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眯着眼睛道:“我也希望他死,可惜不是这么死,”
黑袍人皱了皱眉,不满地冷哼一声,冷声道:“什么他死你死的,少给我装疯卖傻,五雷大阵尚在,我一道天雷劈不死你,劈上百道千道你还不死,,”
面对黑袍人这咄咄逼人的威胁,云海楼瘪了瘪嘴,不屑地说道:“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靠着五雷大阵引來天雷,竟然只能施展出五雷正法,就这样还想杀我,,”
“呵,”
黑袍人冷笑着看了一眼云海楼,他甚至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云海楼虽然面对这一招以天雷为媒施展的五雷正法,但他的实力始终都只是一个初入灵慧魄境界的修士而已,竟然敢对着他放出这样的豪言壮语來,
“你何來自信,敢如此妄言,,”黑袍人杀机隐现的双眼,紧紧地盯着一脸云淡风轻的云海楼,
云海楼托着下巴,冲着黑袍人微微一笑,带着些许桀骜不驯的双眼,上下打量着黑袍人,嘴角上扬,浮现出一丝莫名的笑意,
“我不知道你究竟是出于何等的考量,执意要执他于死地,不过看在你又一次帮我脱身而出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我何來的自信,”
云海楼话音刚落,那原本云淡风轻的气质陡然发生转变,笑意盈盈的双眼泛起一阵妖异的赤红色,眼眸中除了那股恣意放浪的桀骜不驯之外,竟然多了一丝兴奋中带着些许快感的狂暴躁动,
就像是久未猎食的虎豹豺狼,忽然看见天下间最为美妙的食物一样,微微咧着的嘴角,虽然仍旧是挂着那样如沐春风的笑意,但此时此刻黑袍人竟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涌了上來,
这股寒意……是属于在面对凶残狂躁的凶兽猛禽时所涌现而出的哪种恐惧,还是属于在面对强大的对手时所涌现而出的紧张,
黑袍人并不清楚这股寒意属于哪一种,可是他却很清楚,眼前的云海楼似乎发生了一种巨大的转变,转变到以至于他都不得不提起足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