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真元化作的青色寒箭划破长空,准确无误地刺进了其中一头秋沙风吼的后颈正中,巨大的冲击将这头秋沙风吼瞬间压倒在地。但仅仅一箭的威力根本就伤不了表皮坚硬的恶兽,倒地的秋沙风吼张着血口怒嚎了几声,四肢于地上胡乱拨弄,顿时沙石飞溅。
胡即思与身后的众多精兵看的目瞪口呆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与此同时,空气中又忽然射出几支寒箭,每一箭都目标明确,下一刻便又有好几头秋沙风吼被击倒在地。
忽如其来的变故让胡即思窥得了一丝机会,他默不作声地高举右手,五指握拳,这是他与部下作战时的手势,意思为集中精力静待令发,眼下最大的军令,当然是为了保命的及时撤退令。
被不知从何射出的寒箭击倒在地的秋沙风吼在地上挣扎了一阵,起身后开始把注意力转向了来箭方向。因为常年生活于地底的原因,这些恶兽的眼珠子全黑如一颗没有半点光泽的墨球,它们可能看不见任何东西,但是全身上下无数细小感官却能感受到哪怕非常细微的真元波动。最先被寒箭击中的那头秋沙风吼像是发现了什么,忽然朝着某个方向嘶吼了一声,其余几头似乎受到了何种指令,同样开始朝着同一个方向嚎叫,随后便全部拔腿开始狂奔。
陈寒青看着一头头巨蜥一般的野兽飞快地朝自己爬行,心中不但不紧张反而重重松了一口气,脚下迷耶飞步不停发动,身子飞快地朝后退去,离胡即思等人越来越远,手上的青寒弓则越发真元动荡。
没过多长时间,原本围困住玄武关众多将士的秋沙风吼便全部都追着陈寒青而去,胡即思哪里还顾得上思考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右手一挥便带着众人朝着反方向逃离。这个时候远处的风沙之中忽然出现了一道身着赤红焰甲的身影,夏侯瑾朝着胡即思不停地挥舞着偃月刀,胡即思眼睛一亮,也不知是惊是喜,赶忙朝着夏侯瑾方向奔去。两人汇合之后,根本没有做任何多余的解释,一刻不停地朝着玄武关的方向跑去,只是夏侯瑾时不时会回头朝身后望去,眼露忧虑。她何尝不想上去帮忙,但一想到陈寒青方才所说的话,就会担心自己若是贸然赶去怕只会碍手碍脚。
夏侯瑾弃马随着胡即思直奔玄武关,一百来人在沙漠之中狂奔二里地,因为有伤员的缘故足足跑了有半个时辰才回到了玄武关。一百精兵入关分散,有伤治伤,胡即思与夏侯瑾却一直待在关外,望着广袤?险的沙漠不置一词。
沉默良久,直到平息了心中的起伏情绪,胡即思这才开口问道:“小瑾,你为何会忽然来找我们?”
胡大将军看着体型硕壮粗狂,声音却极富磁性。
夏侯瑾解释道:“是陈校尉担心你们遇到了危险,所以才执意要出关,我怕他一个人对西凉之地不熟,这才跟着他。”
胡即思惊愕道:“是咸阳来的那个陈寒青?他人呢,怎么没见着他?”
夏侯瑾咬了咬嘴唇,说道:“方才他帮你们引开了那些秋沙风吼,现在下落不明。”
胡即思闻言,立马震怒道:“胡闹,简直是胡闹!你身为副将,怎么能由着他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夏侯瑾低着头不敢回嘴,而远处传来的一阵马蹄声却将两人的视线瞬间吸引了过去。
陈寒青骑着惊帆,一手又握着另一匹战马的缰绳朝玄武关飞驰而来。
夏侯瑾眼中一喜,心头那原本逐渐不安的焦虑感终于烟消云散。
陈寒青下马之后立刻跪地于胡即思身前,恭敬有力道:“末将陈寒青,参见胡将军。”
胡即思赶忙上前扶起,眼中真的是又惊又喜又满是错愕,柔声道:“陈校尉快快情起,有没有受伤?”
陈寒青摇了摇头。
胡即思此刻回想起方才所发生的一切,心头便格外疑惑,问道:“刚才那些真元所化的箭,是陈校尉所矢?”
陈寒青嗯了一声。
“那些秋沙风吼如何了?全部被你杀了?”
陈寒青腼腆一笑:“哪能啊,将军可太高看我了,我没这个本事,只是逃跑的功夫比较在行,所以趁机就溜出来了。”
胡即思当下哈哈大笑了几声,颇感欣慰道:“不愧是陛下钦点的摘星头名,身手果然不一般。听小瑾说这一次是你察觉出我们遭遇了危机?我倒是很好奇,说来听听?”
一旁的夏侯瑾见到陈寒青安然无恙,心中块垒也落了地,笑着插嘴道:“将军,此地风沙大,进关内再详谈吧。”
胡即思闻言,立刻摆出一副严肃脸面,给了夏侯瑾一记威严道:“你身为副将未作出正确指示,险些让陈校尉陷入绝境,一会儿看我怎么罚你。”
陈寒青一听,这还得了,刚想开口为夏侯瑾辩解,却发现这位副将军只是无比淡定地笑着颔首应答了一声:“是,小瑾甘受任何惩罚。”
夏侯瑾说完这句话,还特意朝陈寒青眨了眨眼睛,示意其不用太担心,要早些适应胡将军这般故作严肃的举止。
陈寒青恍然,原来这是两位将军之间特别的相处方式,心头也渐渐松了一口气,然后朝她笑了笑,三人便一道走入了玄武关内。
陈寒青将之前引开秋沙风吼一事说得格外轻巧,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那些秋沙风吼的移动速度超乎想象,陈寒青完全料不到这些常年生活在地底的恶兽会有如此敏捷的行动速度,以至于自己迷耶飞步尽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