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人倒是很感谢掌柜的来的正是时候,为缓解尴尬气氛赶忙摆手道:“来来来,快给穆公子上酒。”
唐四经与司才羽这才回神过来,小心谨慎地上前铺桌。
采薇自然而然上前搭手帮忙。
陈寒青看着两人忙碌,自己却坐在席上,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扭扭捏捏几乎坐不住。
唐四经挂着谄媚笑意捧着一壶酒为穆非遗和两位大人倒酒,嘴上还不忘夸几句公子一表人才,亦或祝两位大人福如东海等极尽世俗的客套言辞。
司才羽趁着掌柜没注意,偷偷拿手肘碰了采薇一下,示意她解释一下陈寒青究竟什么情况。
采薇心情不佳,皱着好看的眉头给了他一记白眼。司才羽撇撇嘴,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埋头摆菜。
等菜摆齐了,酒也倒好了,唐四经与司才羽行礼退下。出屋关门刹那,掌柜的便急了,低声跳脚道:“娘的,陈寒青这小子今天怕又要给我惹出大祸来!你守在这里,一有什么动静立刻通知我。”
司才羽再不愿意也要点着头应下来,心中暗暗骂道:“陈寒青这臭小子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随后,他偷偷将耳朵贴在漆木花雕的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想要一探究竟。
屋内,乐保元举杯闻着满屋有些辛辣烈醇的酒香说道:“素来听闻这得子楼内有一名酒唤作‘醉游’,今日总算是见识到了。”说着又拿筷子指了指摆在最中间的一道清蒸冬鳣,说道:“饮一杯‘游醉’,尝一口冬鳣,人间极致美味也不过如此。穆公子,你可是有口福了啊。”
穆非遗有些兴趣索然,只是推盏说道:“是托了大人的福才对。在下敬两位大人一杯。”
三人对饮尽酒,采薇便举壶为他们斟满。
陈寒青桌前也放着一杯酒,只是他不敢喝,也不敢动筷子,依旧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得采薇忧心忡忡。
“再过不久三大榜就要陆续放榜了,到时怕是又要在修行界掀起一番风雨来。”穆非遗突然说道。
梁文方拿餐巾抹了抹油腻的肥嘴,说道:“星器榜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变动,近些日子也没有听说有新的绝世星器锻造或熔成。朝辰榜要等到摘星大会之后才有结果,届时那些此刻还浅埋土里等待一鸣惊人的青年才俊就会逐个展露头角来。至于春阳榜...人们最关心的前十位置,除了已经死去的青玄门掌门赵天师之外,也肯定不会有变动。最令人在意的是,到底谁会代替赵天师进入者前十的位置呢?”
每年到了三大榜单放榜之时,便是最热闹的时候。不单单是修行者,连底层普通老百姓也会借此话题谈论好久,更不要说朝中各位人臣了。乐保元显然也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他喝了一口酒,说道:“去年排在第十一位的,是东泱州策冲国公孙家的家主公孙鹿鸣,看看此次他有没有这个机会。”
梁文方看了一眼穆非遗,说道:“难道穆公子就没有机会?”
穆非遗一愣,随即哈哈笑道:“在下可没这个资格,春阳榜前十哪一个不是入了天一境的修行强者?穆某还差得有些远呢。”
话虽如此,是人都能听得出来梁文方这随口一句话让穆非遗很是开心。马屁也好,抬举也罢,总之这位凌云阁弟子很喜欢吃这一套。
乐保元若有所思道:“想赵天师也是常年入了春阳榜前十的高手,想不到竟然被人一剑所杀,而且还是死在了自己最为得意的门生手里,多少有些让人唏嘘啊...高长离,听说修行天赋不逊于穆公子,也是个百年一遇的天才,但也不至于强到这等地步。”
穆非遗冷冷一哼,他一向对被誉为天才的人没有什么好感,讥嘲道:“只怕是用了诸如下毒之类的卑劣手段吧。否则以他二十岁的年纪,就算再天才,还能仅靠一人就灭了整个青玄门不成?什么天才,分明就是个背弃天道lún_lǐ的恶徒罢了。”
梁文方点点头,觉得很有道理。乐保元却是不知为何叹了一口气,听着有些悲凉。
陈寒青对修行界的事情不感兴趣,知道得也很少,也不敢插嘴搭话,只能继续低头看着满桌子的美味渐渐凉掉,莫名觉得有些浪费又有些心疼。
穆非遗似乎注意到了陈寒青一直处于拘谨状态,对他木讷死板的个性自然是不会喜欢,便开口问道:“对了乐大人,您先前说要与这小子商量事情,究竟是何事?”
身后采薇趁没人注意颇不友善地瞪了穆非遗的后脑勺一眼,心思灵敏的小姑娘知道这位道貌岸然的公子这样问话动机决然不纯也不善。
陈寒青听见穆非遗如是问到,身子不禁一颤,有些害怕起来。
乐保元捋了捋胡子,淡然说道:“既然说起此事了,那我便开门见山直接问了。陈寒青,你愿不愿意加入这沧州国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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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五境:蓬莱、大观、黄鹤、岳阳、天一,每境另有初、中、上三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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