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浮山依然安详,在灼日之下更显青翠的山头之上,依旧有袅袅青烟缓缓从那座白墙‘玉’瓦的阁楼里飘‘荡’出来,汇集成薄云,然后又被烈光所击碎,飘隐无迹。。 。
山下,那座茅草屋上的枯齐茅草沙沙轻响,院子里多了几排刚刚‘抽’芽的紫红‘色’野菜,饱满馋人。那一棵琵琶树和枣树依旧枝叶繁茂,上头那几只栖息着的鴸鵌羽翼稍稍丰满,仰着长颈朝天发出咕咕的叫声,洪亮有力,只怕过不久,它们便可振翅翱翔于头顶这片无尽苍蓝之中。
不远处,水车依旧勤恳转动,碧蓝湖水随着暖风轻‘荡’涟漪,透澈而清凉。
湖中,那头名叫“长生”的白泽扑腾在水中央,背上的小白雪翅欢打着碧‘波’,似乎玩得格外爽快。
竹屋内,陈寒青缓缓睁开双眼。
屋外骤亮的阳光瞬间让他头晕目眩,直到听到身下潺潺流动的水声,以及空气中淡淡的竹香才让他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陈寒青头疼‘欲’裂,直到很久之后才慢慢适应,从‘床’上起身。
他只觉自己这一觉睡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仿佛过了千年,身上没有任何不适的地方,或是疼痛伤口。
‘迷’茫了很久之后,他下‘床’出屋,被烈日暖风以及清凉的气息拂得再次呆立很久,然后才慢慢坐在了竹桥边上。
远处的长生和小白似乎看到了他,欢叫着朝他游来。
体型如骏马的长生从水中跃上岸,带起‘浪’‘花’四溅,将陈寒青的衣衫都打了个湿透。
陈寒青丝毫不懊恼,反而笑着伸出右手举在半空,
长生见此立刻会意,低首用鲜红的舌头‘舔’了‘舔’他的掌心,然后再拿头上的‘玉’角轻轻碰了碰,嘴上低鸣几声,一双漆黑明亮的眸子里满是欢喜之‘色’。
依旧浮在湖面的小白伸着雪白修长的脖子在陈寒青的脚面上轻轻啄了几下,呱呱叫着似乎在询问他的情况。
陈寒青‘摸’了‘摸’它的脑袋,摇头示意不碍事。
小白忽然扑腾了两下翅膀,叫声凛亮,似乎对陈寒青擅**它的脑袋很是不满。
陈寒青也不顾溅起的水滴打湿了衣衫和发丝,一边笑得前俯后仰,一边嘴上说着抱歉。
而在这个时候,一道绝美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身旁。
申息子一身干净的白‘色’长衫,看着陈寒青微惊道:“你醒了?”
陈寒青站起身来,行礼道:“申长老。”
申息子一手甩袖将他脸上的水滴擦拭干净,然而贴了贴他的额头,问道:“感觉怎么样?”
陈寒青摇摇头:“感觉无碍了。”
他抬头看着申息子,问道:“那个,长老,我睡了多久?”
申息子淡然道:“差不多一月有余。”
陈寒青惊得说不出话来。
申息子朝一旁的小白和长生挥了挥手,两个家伙便再次扑腾入水,游向湖中央。
申息子向竹屋走去,嘴上道:“进来说吧。”
...
两人进屋落座,申息子问道:“那天发生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陈寒青想了很久,说道:“只记得我受了很重的刀伤,然后...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他说完这句话,下意识的伸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处,时隔多日却依旧隐隐作痛。
申息子看着他,问了一句:“你知不知晓自己已经入了蓬莱下境,而且成功击伤了两名西凉人?”
陈寒青闻言惊得抬起头来,目光愕然。
申息子又道:“而且,你的星云图也不再是‘混’沌,而是变成了一种极为罕见的上神星云。”
陈寒青惊得无以复加,问道:“极为罕见的上神星云?是什么?”
“一把弓和一把剑。”申息子如此苍白地说道:“古往今来,所有以神兵利器作为星云图的修行者,其星云全部只为一种武器。而像你这般,由两种完全不同的兵器组成的星云图,我翻阅了诸多古籍,都未曾见过。”
“那长老您认得这把弓和这把剑吗?”
申息子摇头道:“恕我无知。”
陈寒青沉默良久,终于问道:“可是...为什么呢?”
是啊,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些事。
为什么自己会突然通窍成功步入蓬莱下境?
为什么明明是一片‘混’沌的星云一下子变成了罕见的上神星云?
为什么自己能够重伤两名西凉人,而这一切又是在自己毫无意识的情况下发生的?
诸多疑‘惑’占据陈寒青的脑袋,让他有些昏沉难忍。
申息子知道他的‘迷’惘,只是脸‘色’骤然变得有些紧张和不安,问道:“寒青,你入太华之境之时,身上是否带着一块‘玉’石。”
陈寒青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申息子细眉不知为何轻轻一挑,问道:“你那‘玉’石从何而来。”
不知为何,她的语气变得有些起伏,尽管竭力控制,却始终显得有些反常。
陈寒青显然注意到了这一点,只是不清楚为何一向清冷寡‘欲’的申长老会出现这般情绪。
“我也不知那块‘玉’石是什么时候钻进我怀里的。早些时候,我在姜妃陵帮助乐大人搬运神鼎,遇到西凉劫匪,因为体内气血失控而暴走,清醒之后身上便有了这块‘玉’石。”
陈寒青说完,小心翼翼地看了申息子一眼,问道:“长老,这‘玉’石...有什么问题吗?”
申息子看着